雖然之前肖勝一一給陳鵬舉及陳泰順等人通了電話,可幾人都是肖勝的‘發小’,清楚他的爲人和做事風格。如果不是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絕不可能像這次這般毫無徵兆的不辭而別。
再加上,電話裡肖勝交代他們事情時,顯然有些‘遮遮掩掩’。這亦使得哥幾個,心裡無比擔心。
聽聞肖勝歸來後,無論是在工地上開始進行收尾工作的陳鵬舉,還是在礦場上忙活着的房小壯等人都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活,趕了過來。
“去我家說……”
見面後的肖勝,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開口對幾人說道。同時,給二老打着招呼道:“今天我在家吃哈。”
聽到這話的肖父,直接回答道:“沒時間給你做飯……”
“白饅頭都沒有?”
肖勝回村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的徹底傳開了。
村委會裡,本就心神不寧的胡天雲,一夜都沒怎麼睡的怔怔坐在那裡。雖然昨晚已經跟肖勝有所接觸,可當他聽聞這個消息後,心裡還是忍俊不住的‘咯噔’了一下。
淮城的‘暗潮涌動’,讓胡天雲意識到自己真的‘戳’了一個大窟窿。昨晚的電話裡,一項溺愛自己的母親,昨晚都罕見的‘發飆’。
甚至直截了當的質問胡天雲:“何彪僱兇堵肖勝這事,你知不知道……”
開什麼玩笑,這事別說是他胡天雲‘擅作主張’的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是知道,也不能說知道嗎。
對於胡天雲的極力‘狡辯’,胡母也是‘將信將疑’。自己家的狗,她是最爲了解的。何彪不是那種‘亂咬人’的瘋狗。一般情況下,不會瞞着自己去做這件事。
除非,有人點頭了。
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現在是‘死無罪證’。暴斃在淮城某廢棄工地上的何彪,現在已然成爲了件‘懸案’。
這件事,基本上已經排除了肖勝動手的可能性。一來時間上不允許,二來,從現場來看何彪是被人多人‘羣毆’最後暴斃而死。
肖勝手底下的人,那晚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可不管怎麼說,肖勝的‘遇襲’,算是挑動了淮城衆權貴們的神經。在他們看來,胡賀兩家現在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就像耿鵬飛所說的那樣,肖勝所遇的這件事就是一面鏡子,照的雖然是他可影射的卻是這些人的將來。
不管是處於‘自保’,還是想抱團取暖的從中多分一杯羹,現實卻是原本相互‘桎梏’的幾方勢力,如今擰成了一股繩。而且,還跟胡賀兩家攤牌了。
而作爲‘始作俑者’的胡天雲,就成爲了整件事角逐的風向標。
現在的胡天雲,就像是被人推到了火架上烘烤一般。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期望着家裡快點來人‘順利’的解決這件事。
可同樣的他也清楚,相較於家族利益,個人得失就是個‘屁’。如若不是自己的父母在胡賀兩家佔據一定地位,估摸着這件事都不用談便已經把自己‘推’出去了。
相較於胡天雲的惶惶不安,自打肖勝‘無緣無故’消失之後便‘鬱鬱寡歡’的葉薇,今天顯得頗爲高興。無論是爲人待事,還是忙活工作,她顯得精力充沛。
當然,就她本人而言,肯定是不會承認這是因爲肖勝回來的緣故。可只有她的內心最深處,纔有着準確答案。
就在胡天雲發愣之際,擺在其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起。現在的他,最怵怕的就是接到他人的電話,可又無比期望有家人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告訴他這件事已經平息了。
然而,很多事情都是事宜願爲……
在肖勝回到陳寨村的當天下午,也就是在正月十五的這一天,一件足以載入大口鎮歷史的事情發生了。
由肖勝牽頭,陳寨村百分之八十以上村民簽字的‘萬民請願書’,遞到了大口鎮鎮政府官員手中。而請願的事情,就是‘撤換不作爲的陳寨村村支書胡天雲。’
洋洋灑灑近萬字的文字陳述,直接闡明瞭在胡天雲來到陳寨村後,他在這裡所發生的‘種種’。
更是語言激烈的抨擊了他在很多事情的‘不作爲’。更爲誇張的是,在這份請願書上,竟然還有陳麻六那邊人的簽名。
換而言之,現在的胡天雲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正月十五,本該是國人歡聚一堂吃元宵的好節日。
可這一天,對於胡天雲或者說對於整個胡賀兩家在淮城的‘根基’來講,簡直是場噩夢。
中午的市局會議上,由韓朗牽頭會場上公開‘質疑’星宏大火案的‘定性’,並詳細陳述了各個疑點。而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今天的會議大傢伙的意見出奇的統一。就連一項唱反調的陳斌,都投了贊成一票。
具體疑點及事務,也將有韓朗帶頭與調查組進行溝通。
而就在下午五點多鐘時,剛從醫院打完點滴回到住處的胡天明,便被當地警察依法逮捕。
因爲有直接證據證明,程斌所經手的那批次的藥液,有着胡天明參與。按照之前的定性,如果程斌有罪的話,那麼胡天明也難咎其職。
不僅如此,淮城商會新年第一次會議也在這一天召開。他們所討論的‘目標’,就是擾亂了市場秩序的‘晶宮’。
會場內,以耿鵬飛爲首的‘激進派’,詳細陳述了晶宮入淮後的種種‘違規’行爲。相較於之前,會有企業家站出來反駁,這一次,全場竟無一人‘反對’。
會議一致通過了針對晶宮的‘抵制’決議。從正月十六開始,各大供應商及企業將暫停與晶宮的合作。直至他整改、主動承認錯誤,並予以各個商家補償後,‘抵制’才予以接觸。
霎時間,只要與胡賀兩家有關係的人、企業及組織機構,都受到了淮城‘本地派’及‘外來戶’的一致抵制。
一場轟轟烈烈的‘反擊戰’,在正月十五這一天,雄壯的拉開了序幕。
而直至這個時候,遠在省都還準備一一擊破的胡賀兩家,真的開始慌了。
哪怕胡天雲的父母在兩家再有份量,可這件事已經動其根本了。就連不問俗事的兩位老爺子,問及此事後都勃然大怒。
甚至在書房內,胡天雲的父親,還被胡老爺子直接掌扇了一巴掌。
僱兇傷人?
這已經不僅僅觸及到了衆人的底線,更是觸碰了法律的紅線。
也就是在這一晚,原本在家裡還穩坐釣魚臺的胡母,領着一幫人慌里慌張的趕至淮城。
淮城具體發生了什麼,遠在陳寨村的肖勝‘有所耳聞’,可也不會去具體打聽。
事到如今,時局的發展已經不是他這個‘當事人’,所能左右的了。
開開心心的在家裡陪着二老吃了頓團圓飯的肖勝,在飯後也沒有跟以前似得跑出去亂溜達。反而,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溫習着他那本‘種植’類的農業書籍。
肖勝看的很投入,甚至又‘溫故而知新’的把之前劃的重點,又重新‘沙沙’的書寫在本子上。
這樣投入的狀態,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直至一個陌生電話打到他手機上,這廝才泯然一笑的放下鋼筆,拿起手機端詳了許久……
等到手機快自動掛上時,他才慢條斯理的接通了電話。
“哪位?”
“我是賀雯……”
“賀雯是誰?你打錯電話了吧?”
當肖勝不等對方報完自己的關係,直接打斷的說完這句話後,這廝便毫不猶豫的瞬即掛上了手機……
“跟我拽大牌?嗎的,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