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俞皓這麼一說,万俟飛神色才略有緩和,問道:“如此說來,你爲何不早說?”
俞皓抿了下嘴,微有尷尬道:“那是因爲這墨山圖畢竟是奇珍異寶,若是拿到市面上,可是無價之寶。”
“哦……,你怕我們會見寶起意?”風鈴微有不快。
“那倒不是,我是怕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傳出去,畢竟我父親也是爲國家政府工作的,私藏異寶而不捐出來考古研究,雖不至罪,但是影響也不好。”俞皓連忙解釋。
“那爲何要跑到這深山老林中來修補那古畫?變異蟲的血液採集回去後也可以吧?不是勝的你在這裡要啥沒啥。”万俟飛和風鈴相互望了一眼,又發出了第二問。
俞皓一怔,回答道:“那是……因爲我父親怕那魔蟲血液不能存放,所以才讓我帶着那畫直接來這裡完成修補工作。”
“那畫現在在哪呢?”風鈴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俞皓聞言,頹然答道:“本在我揹包中,後來被李南風偷走了。那李南風本是我父親舊識,這次又出了高價請來助我一臂之力,誰料他竟然見寶起意,偷偷的拿走了寶物跑了。我在森林中已找到了他的屍體,但那古畫已經不在他身邊了,我料想他一定還有同夥,見了那畫後想要獨吞,所以下手殺死了李南風,你們若是能找到李南風的同夥奪回那古畫,幫我完成父親的心願,無論你們需要什麼,我父親一定都會盡力報答你們。”
風鈴心想那李南風已經死了,也許他那同夥早就拿着那畫離開這裡了,說道:“俞皓,如果真是有人拿走了畫,也許他早就逃走了,哪能還在這森林中等着我們去找他啊!”
“不,那畫還在方圓50裡之內,那畫上有我留下的精神烙印,我能感應到它的大致方位,若是離開了此處,我也能感應得到。”俞皓說的斬釘截鐵。
風鈴聽俞皓如此之說,轉頭看看万俟飛問道:“漠飛,我們要不要幫俞皓試試?”
万俟飛閉目思索了一刻,睜眼說道:“那偷畫之人既然來了這裡,恐怕也是想修補這畫吧,你的揹包中不是剛好還有那變異猴子的血液嗎?”
俞皓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漠飛提醒的是。想必是李南風告訴了他那同夥我來這裡的意圖,若非如此,他那同夥也不會還帶着畫在這裡轉悠,那人也定想在這裡將這古畫修復。漠飛,你願意幫助我們嗎?”俞皓言下就把風鈴拉到了自己一邊。
万俟飛心知俞皓這番話不盡不實,若真如他所說,他們俞家收藏什麼龍筋鳳膽的,一副會變化的畫會值得這麼大費周章嗎?又想起俞皓在上飛機前和俞飛那依依不捨的告別,其中定有事情瞞了不說。便笑笑道:“咱們走着看吧,若是真能找到那偷畫之人,我也樂的成人之美。”
俞皓大喜道:“那我這裡先謝謝你們了,事成之後定有重謝!” 風鈴笑道:“行啦,別提什麼謝不謝的,這裡十面埋伏的,步步殺機,不是毒蛇就是蝙蝠,還有食人蝴蝶在蝴視眈眈,我們可要打起精神啊!”
万俟飛問道:“俞皓,你說你留下了那什麼精神烙印……是什麼?”
俞皓站起身來,說道:“那是我將自己的精神力分出了一小部分,附着在那古畫之上,離的越近我就越能感知得到這畫的具體位置,若是離我直線距離超出50裡之外,那我將會全無感覺,所以我才斷定那偷畫之人還在這附近,但距離離我們也不算很近,因爲那股分出的精神力已經很微弱了,我只能感受到大約在西南方位。”
“那我們要不要與安妮姐還有魏齊匯合後再想辦法幫你奪回那畫呢?”風鈴想起那李南風的同夥多半手中有現代化武器,心下有些擔憂。
俞皓眉頭微皺,說道:“我能感到我那股分出去的精神力越來越弱,如果等到安妮姐他們來到,也不知道我是否還能感應得到那畫的方位。”
万俟飛咳嗽一聲,慢條斯理地說:“俞皓,咱們這營地裡不是被你拿那寶劍勝邪幹掉了一些食人蝶嗎,這些死蝴蝶的血液不知道有效無效,能否答道你所說的那魔蟲血液的標準?”
俞皓側頭沉吟,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恐怕是不行,這些蝴蝶嚴格來說屬於沒有完全變異的,據資料上記載,完全變異的蝴蝶咬人之後會讓人產生幻覺陷入幻境,我當時手臂上不慎被咬到了,你們看。”說着拉起衣袖,擡起胳臂對着火光讓兩人看看。
万俟飛朝俞皓胳臂看去,只見他下臂之上有一個一角硬幣大小的傷口,已經結痂。俞皓指着傷口說:“這個傷口只是令我疼痛而已,並沒有給我造成幻覺。”
万俟飛心中生疑,問道:“產生不產生幻覺也許是因人而異,風鈴在通話中告訴我們說你被蝴蝶咬了後暈倒了,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俞皓注視着万俟飛,搖頭道:“你還記得當時在紮營安歇前的通話中說我對那驅蟲膏過敏的事嗎?”
風鈴聽到俞皓這麼說,雙目一亮,問道:“難道那李南風給你用的不是驅蟲膏,而是迷藥?”
俞皓忿忿的道:“是驅蟲膏不假,但其中肯定加入了高性能迷藥,否則以我的精神力,普通迷藥怎迷得倒我?”
風鈴和万俟飛同時“哦”的一聲,万俟飛說道:“那如此說來,這林中一定還有一羣乃至數羣更厲害的食人蝴蝶?那李南風的同夥也許是尋找那些蝴蝶去了?”
風鈴精神爲之一振,叫道:“不錯,定是如此,事不宜遲,我們朝着俞皓所說的方位而去,看看那些人能不能和食人蝴蝶鬥個兩敗俱傷,我們來個漁翁得利,既幫俞皓奪回他的畫,又採集到合格的食人蝴蝶樣本以完成這次出行任務。”
俞皓握住風鈴的手,說道:“剛纔離開你真是我的不對,當時我心中就已經萬般後悔,幸好你沒出什麼事,風鈴,你待我真好,你的恩情我不知怎樣報答纔是。”
風鈴臉色微微一紅,看了看万俟飛,後者只做不覺。風鈴才道:“別這麼說,我們也得有漠飛幫忙才行啊。”
万俟飛不待俞皓答話,搶先說道:“俞皓,希望你別再有什麼事瞞着我們了,這原始森林中步步殺機,若是不坦誠相對,怎麼取得夥伴的信任,怎麼能夠保證隊友的安全?”
俞皓歉然說道:“漠飛,風鈴,實在對不住,還請你們不要見怪,我也是聽了我父親的話,怕知道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多,這才瞞住了你們不說。
“好啦,漠飛,俞皓也是身不由己,又不是他自己不想說,而是謹遵父命嘛!”風鈴爲俞皓打着圓場。
万俟飛深知風鈴心中仍是對俞皓十分信任,嘆一口氣,苦笑道:“那你們說現在我們怎麼做吧?”
俞皓擡頭看了看天色,森林之中天黑的早,這時遠處已經是黑壓壓一片,從林中偶爾傳來一兩聲不知道是什麼禽類的叫聲,更給這原始森林增添了一絲神秘詭異,心下不由的惴惴不安,瞥了一眼万俟飛後,囁嚅道:“這個……要不我們即刻動身,也許還來得及。”
万俟飛眉毛一軒,臉有不豫之色,道:“風鈴中毒後餘毒還沒除淨,怎經受得起在這森林中通宵趕路?”俞皓雖是不願,但情勢如此,只得點頭道:“是……是……先得讓風鈴好好歇息一晚。”
風鈴搖頭道:“不用啦,我自己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這會兒已經不礙事了,你們看,我能跑能跳的。”說着就原地轉了幾圈,跳了兩下。
俞皓對風鈴報以感激的目光,柔聲說道:“風鈴,真的讓你受累了,不管此行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風鈴嘻嘻一笑:“別這麼說,我平時自以爲能力尚可,哪知道到了這原始森林中才知道自己的渺小,這也不會,那也不懂,若不是漠飛,我早就命喪黃泉了。你要感謝,也得先謝謝漠飛,”
俞皓突然走到万俟飛面前,突然深鞠一躬。万俟飛臉上微微一紅,退開一步說道:“俞皓,你這是幹什麼,我幫你這個忙便是,不需如此。”
俞皓突然眼圈一紅,握住万俟飛雙手,哽咽道:“漠飛,風鈴,其實這幅畫可以救我父親一命,我之前並未細說,此刻深感你們高義,若再瞞你們,我俞皓還是人麼?”
万俟飛心道原來如此,你果然沒把話說全了,伸手拍下俞皓肩膀,奇道:“你父親他……怎麼了?”俞皓嘆了嘆氣,道:“我父親去年就檢測出了白血病,骨髓配型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我說的那副墨山圖其實有着一個神奇的功效,是我俞家祖輩傳下來的秘密。”
風鈴聽到這裡,忍不住好奇問道:“什麼功效?”
俞皓瞧着慢慢黑下來的天色,緩緩說道:“你們可知道我俞家祖上是誰?”
“是誰?”万俟飛和風鈴異口同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