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劉程拜訪完嚴嵩府,真是如釋大重,感覺輕鬆不少,於是要帶着孫大錘去買好酒,準備回家好好暢飲。
不想,疾風鬼突然來報,天一道長來找劉程,百里大師要劉程速歸。
劉程不知是何事,便讓孫大錘自己去買酒買菜,自己則和疾風鬼往回趕。
孫大錘見劉程對着空氣嘀咕了幾句,就給了自己一袋銅錢,讓他獨自去買酒買菜,雖然他不明白,劉程看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什麼,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不重要,關鍵是自己能做主買酒買菜,這真是難得的機會,當然是開心而去。
再說劉程和疾風鬼匆匆回到家裡,見到了百里佳音正坐在劉程的屋子裡,旁邊還站着二能。
“百里大師,出什麼事了嗎?天一道長呢,難道去找小蝶了嗎?”劉程焦急地問道。
百里佳音指着二能說道:“這老道也不知道什麼毛病,說二能要做你徒弟,並和你早就定好了的。小蝶姑娘也不在,我哪裡能做主,便讓疾風鬼去找你。誰知他愣說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丟下土地就走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定的我也不清楚,自己決定吧。”
“啊!”劉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雖然當時商討此事時,自己並沒有一口答應,也沒有一個說清楚的約定,本想過後自己找藉口推脫,但想不到天一道長技高一籌啊,直接就把球塞到了自己懷裡,但是論情理按照當時的說法,自己還真不好意思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攆出去。
二能見劉程眼神一猶豫,馬上跪下給劉程磕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說完就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並將一張銀票高高舉起,“這是,這是三百兩銀票,我師傅走前留給我的,說是當作我的拜師禮。”
“好,起來說話吧,那你師傅究竟去哪了,等他回來我們再商量吧。”
“我師傅說要去到西洋訪一位故人,我也不知道在哪。”
什麼,劉程一聽西洋,這老道分明是丟下徒弟,自己跑了,看來是想把二能賴在這兒了,難道天一道長真的老的要歸天了,可看其氣色,不至於啊,再活二三十年都應該啊,除非道長實際年齡要比看起來大許多。
無奈只好收了二能,安排他住在李醇的屋子,然後又帶李醇到街上找店鋪,準備開藥鋪,到回來時已是下午。
孫大錘正和二能劉德以及綠長老他們吃飯,而且看劉瑞吃的正起勁,只不過未見女眷。
劉程見到一桌子的菜裡有兩盤牛筋、牛肝,便問這是哪裡買的,因爲這菜可是好少見。
劉德忙說:“少爺,這可不是我買的,這是大錘買的,你也不用在這吃,一會兒,您到老太太房裡,今天你們單獨有一桌。”
孫大錘見劉程回來,忙擦了擦正忙着的嘴,站起來走到劉程面前,突然跪下“我聽說二能要拜您爲師,我也想拜您爲師,希望師父成全,收我這個徒弟。”
“孫大哥,你這是幹什麼,使不得。”劉程忙去攙扶。
孫大錘還真有力氣,劉程雙手一託,竟然沒有託動,加上內力才把孫大錘托起一點,可是孫大錘掙脫又跪下了,“您不收我,我就不起來了。”
劉程心想,收一個也是收,把孫大錘當成大徒弟,以後也許管起二能來,自己會輕鬆不少,於是便說:“你天生神力,的確是練武的好材料,我也有意收你爲徒,正好,你年長,就做大師兄,二能做師弟,等挑個吉日行拜師禮就行了。”
孫大錘千恩萬謝。
二能一聽直撇嘴,心想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三百兩銀子才拜成師,他倒好,兩句話就收了,還當上我師兄。
劉程突然想起老太太昨晚的話,他讓李醇與大家繼續喝酒吃肉,自己則來到正房,見老太太坐在八仙桌中間,兩邊分別是小蝶和紫嫣。
小蝶這幾日時刻看着劉瑞,陪着他玩,略顯消瘦但精神不錯。
林紫嫣這幾日由於與胡老到遇到,小蝶發現二人毫無相識的感覺,恐怕二人之間也不大熟悉,於是就不再給她僞裝,但林紫嫣卻是化妝化上了癮,脂粉塗抹的直掉渣,見到劉程臉變得更紅了。
老太太見劉程及時趕回,自然高興,忙讓劉德媳婦上熱菜。
席間吃到一半,老太太就提到了婚事,小蝶聽說要給他們完婚,自然高興,可是聽到要納林紫嫣爲妾,則是氣的暗擰劉程的大腿。
“紫嫣姑娘不介意爲妾,那我又好說什麼。我知道你們這有錢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只要娘高興,就都按照孃的意思辦吧。”
劉程一聽真是驚掉下巴,小蝶竟能如此痛快的答應,但是到了晚上,果然小蝶在夢裡把劉程好好地數落了一番。
劉程也表示自己無奈,母親偏偏相中了林紫嫣,父母之命不能爲,何況母親也那麼大歲數了。
此時夢中的景色正是劉程與小蝶第一次遇見時的桃林,小蝶仍然坐在桃樹上,微風吹起粉色的紗裙,露出小蝶光着的小腳丫,粉白的小腿在陽光下映出光澤,讓樹下仰望的劉程心中無限遐想。
“罷了,這也算因果報應,我傷了林姑娘的魂魄,雖然是她應有報應但我給的懲罰也許大了些,這也許天給我的懲戒,你看這百里桃林,各種桃樹都有,有些桃子並不好吃,個頭也小,但它們開花時卻甚是好看,天下萬物都有來到這世上的理由,即使是惡人也有存在的道理。”
“你怎麼突然說這些,我有些不懂,你是說我該娶林紫嫣嗎,可說實在的,我真的對她沒有那個想法。”劉程一時不知道小蝶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是島主講給我的,我原來也想不通,可是經歷了這一段,我也有所感悟。”說完淚水不禁流了下來。
劉程剛想安慰一下,卻從夢中醒了過來。
接下來的日子相安無事,劉程教孫大錘和二能習武;小蝶則教劉瑞學問、習武、種菜,是的,沒錯,種菜,劉瑞非要學,那小蝶也沒有辦法,恰巧小時候學過種菜,於是買了蔥蒜,在後院弄出一塊沙地種上了,由於劉瑞身邊經常有那隻小黃貓,小蝶總是不放心看着,對婚事想得也就少了;綠長老天天躲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什麼,李醇則在劉程的資助下,買下一家小藥鋪幹起藥材生意。
隨着大婚的日子臨近,劉程也不得不忙活起來,好在人手多,幫他分擔了不少,而且朝廷也沒有什麼活派下來。期間還去獄中看了劉茂,只是他的案子一直未審,也沒個結果。其他相關人等都以降薪罰俸處理,沒有大礙,也不知道劉茂爲何沒判,不過有嚴嵩兒子的保證,劉程也不擔心。
大婚當天真是張燈結綵,鞭炮齊鳴,小蝶穿嫁衣做新娘,林紫嫣卻只能守偏房,因爲成婚配對沒有同時迎娶兩位的道理。而這穿嫁衣的是心有不甘,做小妾的則是心甘情願,世間真是男女之情最難理得清,正所謂,凡心自擾天曉得,世道無常解不清。
當天來祝賀的人那自然是不會少,錦衣衛的舊同僚以及京城裡的親戚朋友來了一大堆,好不熱鬧。
大家喝到傍晚,有好多已經離席,劉程也忙着送客。
在門口突然遇到一位遠方來的客人,此人正是書生的兒子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