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致和小夜快速的下山,還在山道上,便看見村口黑壓壓的一羣人,全部穿着紅色的鎧甲,小夜停了下來,問道:“姐姐,怎麼辦?”
這些紅色鎧甲,一看便是陳國的紅鐵軍,雖然戰鬥力極其的強悍,但是殺人如麻,不管是本國的人還是他國的,死在他們手下的不知道有多少。若是單獨碰上他們,他們也未必怕了,但是現在圍攻,他們現在趕去恐怕也來不及了。
宋晚致勸慰道:“不必擔心,他們暫時還不會動手。”
有王叔在那裡,便是面對千軍萬馬,他也會撐個大半天,更何況現在。
而那邊的村子裡,王叔正站在那裡,紅鐵軍的守衛正騎在馬上,冷笑着看着眼前這個枯瘦老人:“你敢攔我們,真是大膽啊。”
王叔卻不說話只是站在他們面前,在他的身後,是被捆綁的狼狽如狗的那些流寇,而那些流寇旁邊,卻是義憤填膺的村民們。
“將他們放了!”那紅色守衛一聲厲喝。
王叔不說話,身後的村民卻早就鬧了起來:“放了他們?!這些人搶了我們的食物,害了我們的妻女,怎麼可以放了他們?!”
“我們要殺了他們爲我們的他們報仇!”
村民們越說越生氣,想起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頓時紅了眼睛,其中一個村民拿起鋤頭,然後朝着身邊的一個流寇敲了下去,“砰”的一聲,那個流寇就頭部流血的倒在了地下。
這個動作無疑激怒了那些紅鐵軍,爲首的守衛目光一閃,然後抽出弓箭,而後,對着那個村民,“咻”的一聲,那支箭瞬間飛了出去。
但是那支虎虎生威的卻被王叔一擡刀就擋住了。
這些軍隊,還是保家衛國的軍隊嗎?!
村民們便是沒有任何的兵器,但是卻瞬間擠了上來:“今天,就是你們將我們全部殺了,我們也絕不後退!”
紅鐵軍看着這些村民宛如就看着一個個跳樑小醜!真是不知死活!
紅鐵軍領頭人一揮手:“殺!片甲不留!”
冷凝的聲音一出,一把猶如冰玉相擊的聲音平和響起:“殺手無寸鐵之人,這便是紅鐵軍的本事?”
衆人立馬隨着聲音看去,只見遍地瓊瑤之中,少女一襲白色披風,提着一個籃子,戴着面紗,盈盈如一朵雪上花。
她的眼神如水,溫柔清澈,卻也不知深淺,但是在這殺氣四溢的時候,那少女清淺而來,一句話,便將這漫野的殺氣給沖刷的乾乾淨淨。
“你是誰?”領頭人昂着頭看着眼前的少女。
宋晚致腳步不停,一邊將手中籃子遞給小夜,一邊道:“小女是誰和大人是否殺人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小女想說,若是大人動手了,小女也不免要爲紅鐵軍而哀嘆三分,一世英明全部毀在這裡了。”
領頭人冷哼一聲:“我們紅鐵軍殺敵無數,殺這些廢物村民又算得了什麼?”
宋晚致走上前,靠近他們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盈盈笑道:“小女曾經聽紅鐵軍的鐵將軍說過一句話,殺人,越強悍越有趣。紅鐵軍,是陳國最爲有名的兩隻軍隊之一,三年前抵抗宋軍,以三千對陣兩萬強兵而大勝,一年前抵抗秦軍,以一萬對三萬,也是大勝。紅鐵軍以弱勝強,以少對多,揚名六國,但是現在,卻以幾百人之衆,對戰手無寸鐵的百來個病弱村民,豈非威名從此消失殆盡?可悲可悲。”
那些紅鐵軍頓時一噎。
他們向來以自己紅鐵軍的威名而自傲,雖然行爲張狂了些,但是還是極其維護。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宋晚致走到紅鐵軍和王叔之間,這才停下腳步,然後轉身看着那些紅鐵軍,道:“不過,小女今日得見紅鐵軍,感覺真是名不虛傳。”
紅鐵軍繼續看着眼前這個清華少女。
宋晚致繼續道:“雖然紅鐵軍和黑雲騎並稱陳國的兩大軍隊,但是小女認爲,紅鐵軍的實力應當遠在黑雲騎之上。”
“那是自然。”紅鐵軍的領頭人點了點頭。
宋晚致又微笑道:“可是,小女卻爲大人們感到不平。明明大人們實力遠在黑雲騎之上,但是卻偏偏屈居之下,不過是因爲大人們不善於學那些黑雲騎的僞善伎倆,在每次戰爭之後,都去慰問那些百姓罷了。”
那領頭人冷哼一聲。
宋晚致嘆息道:“可是,大人們,那些黑雲騎實力在你們之下,但是就因爲這樣而壓住你們,這樣不是太不划算了?以小女之見,若是大人們稍微施捨一下,那麼百姓們一定能夠感受到大人們的萬丈光輝,那些黑雲騎如何能壓住你們?”
領頭人看了看宋晚致一眼,又看了一眼,問:“施捨一下?”
宋晚致點了點頭:“是。”
領頭人又問:“萬丈光輝?”
宋晚致又點了點頭:“是。”
領頭人再問:“壓住他們?”
宋晚致再次點了點頭:“自然。”
領頭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咳了一聲:“那,要本大人如何施捨?”
宋晚致微微一笑:“那麼,小女就要麻煩一下各位大人了。”
——
一個時辰後。
小夜蹲在大鍋前,幫宋晚致將洗好的甘草根和忍冬藤放入沸騰的水中,然後又瞅了瞅那些在村民屋前幫忙滅鼠的紅鐵軍,看着一臉平靜的宋晚致,道:“姐姐,現在就完了?”
宋晚致道:“能不用殺戮去阻止的事情,我們就可以不用殺戮。你看,現在不就很好?”
小夜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又道:“可是,這個世間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話解決。”
宋晚致點了點頭,摸了摸小夜的頭:“姐姐只希望你能在此刻好好的過你的生活,至於其他,以後你若是承擔了,就不要推脫你的責任。”
小夜點了點頭:“嗯。”
紅鐵軍們挨家挨戶的滅鼠,宋晚致將熬好的藥湯舀入大碗中,由王叔和小夜幫着去端給村民,讓他們先喝,接着又讓人找了一個地方搭了一個大帳篷,將病人叫入裡面,然後進行集體安置。
而做好這些,一轉眼又到了晚上,所有人窩在那裡,裹着一牀破棉襖,看見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方纔走出大帳篷。
好像阿吹的文剛開始都挺慢熱滴~其實,這文架構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