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沒事吧?”
“母親大人,您怎麼樣?”
“老太君……”
衆人煎熬般的看着張青山等人消失在山道之後,立馬蜂擁上前,齊道遠等齊家核心人物自然是第一時間去迎接齊家老太君,而剩下的則團團將馬車圍住。更甚者,直接跳到馬車上,用身體擋在馬車與大山之間,就好像深怕張青山等人耍花招,從遠處給集束手**來一下,讓齊家這些人全都完蛋一樣……當然,出於對齊家核心人物的安全負責,他們並沒有直接摘下那兩個集束手**,而是非要等這些核心人物離開後,才能摘取,否則,萬一不小心引爆了集束手**,那可就萬死了。
偏偏齊老太君硬氣的很,並不急於下車,就好像不知道那兩個集束手**存在一般。
齊老太君面對子孫的問安,含笑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後,卻第一時間看向孫三夫人,在孫三夫人臉上掃了眼後,就把目光定在了孫三夫人的肚皮上,顯然,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玄孫是否無恙。
孫三夫人也機靈,含笑說:“老太君放心,孫媳沒事……”說到這兒,還特意摸着肚子,笑道:“肚皮也沒事。”
齊老太君這才徹底鬆了口氣,雙手合一,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感謝菩薩保佑之類的話。
齊老太君在齊家真的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她在馬車裡不急,外面的人雖然急的要死,可誰也不敢催促,甚至不敢流露出絲毫着急的樣子,只是各個手心裡都捏出了一把汗:我的個天啊!就算你老人家活夠了,可我們的好日子還沒過夠了,秋秋您老人家快點出來,咱們還是遠離那兩個集束手**安全點。
齊武運顯然是很得齊老太君的寵愛,見齊老太君還在那兒念神,他心頭急的就差跳神,忍不住第一個開口,卻也不敢直接說,而是採用了迂迴路線:“奶奶,小三受到驚嚇,您看是不是先下馬車,讓她活動活動?”
“對!對!對!三兒的肚皮現在是第一重要之事,可萬萬不能受到半點驚嚇,快點先扶着三兒下車。”一聽齊武運這話,齊老太君彷彿才醒悟過來,面露着急之色,趕緊扶着孫三夫人下馬車,還不忘提醒大家:“小心點扶着,要是讓三兒受到半點不適,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衆人總算是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扶着孫三夫人下馬車。然後,纔是齊老太君。
可是,當衆人遠離馬車,齊老太君站定後,先前那種慈祥的吃齋唸佛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肅穆。
“老二,你別告訴我,你和老大他們忍氣吞聲到現在,卻沒有應對之法?”
“有!”齊道遠趕緊點頭道:“就等着母親大人安全後立即執行,定叫這幫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馬匪好好嚐嚐我齊家的厲害。”
齊老太君冷笑一聲,道:“老二,怎麼到現在你還自欺欺人,認爲那些人是馬匪?”
齊道遠訕訕一笑,卻不答話,而是對身邊的人點點頭,道:“快去按計劃辦。”
很快,就見齊家隊伍中,有幾個人從草叢裡拋出幾口大箱子,打開已開,裡面全是武器彈藥。很快就分發給齊家來的人馬……原來,齊家仗着人多勢衆,張青山他們又是十輛馬車一組一組地拖過去檢查交貨,所以,有大把的時間,把事先準備好的多餘的武器彈藥,悄悄地全都埋藏在草叢或者小坑裡。現在需要了,自然是一下子就能拿出來。
“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是外行,不好指手畫腳,你們自己看着辦。”說完,齊老太君扶着孫三媳婦,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在二十多個保鏢的護衛下向後走去。而在遠處,幾輛華麗的馬車正快速的跑來。
一等這些人走遠,齊武運接過兩把盒子炮,對周圍的齊家人大叫:“弟兄們,咱們齊家在鳳鳴縣幾百年,就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羞辱,這口氣,你們咽不咽得下?”
“咽不下!”
“好!都是好樣的。”齊武運大叫一聲好:“現在,都給老子打起精神,去把咱們的東西搶回來,把那些該死的馬匪都殺光,吊在咱們齊家老寨的大門口示衆,也讓別人知道,咱們齊家不是好欺負的。都跟老子走!殺一個馬匪賞二十塊大洋,抓一個活賞銀五十!打死匪首賞銀五百!抓到匪首,賞銀一千!”
齊武運爲了激發大家的士氣和兇狠,這是下了血本了。齊家人馬頓時各個打雞血般的激動,嗷嗷叫的跟隨齊武運衝向張青山他們離開的大路而去。
張青山帶着大家順着大路一繞過後山,立馬跟事先埋伏在此的同志們會合,埋伏在大路兩邊,就等着齊家人馬來上門送死。
“向濤,跟我仔細說說,如何辨認黃金的真僞?”
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閒着沒事,張青山陡然想起了先前向濤用牙齒咬金條來確定真僞的事,好奇之下,就想學學如何辨認,自然第一時間把向濤叫到身邊請教。
向濤撓了下後腦勺,笑的有點訕訕然。
“怎麼,這點小伎倆也捨不得教老子?”張青山怒視他一眼後,沒好氣的說:“老子也就是好奇,想着今後要是再見到黃金,也能跟你一樣,一口下去就能知道真僞,免得讓人小看。”
“連長,不是我捨不得教你,而是我也不知道如何辨認。”
張青山心頭一驚,疑惑的問道:“那你先前藥什麼?還一副十分確定的樣子跟老子點頭。”
“那是因爲我以前在道上混的時候,見到過兩次黃金,他們都是咬一口黃金,然後點頭確認了。我就琢磨着也這麼來一下,順道觀察一下齊家人的反映。”
“那你如何確定這些金條都是真的?”
“我見齊家人面露不屑的冷笑,顯然是不怕我們檢查辨認。再加上我琢磨着,齊家的那兩個女人在我們手上,齊家人肯定不敢跟我們在這方面玩花樣,所以,我才邊咬邊觀察,這才確定這些金條是真的。”
氣的張青山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罵道:“滾!這還要你來確認?老子早他媽的看的一清二楚了。”
向濤有武功在身,加上張青山又不是真的下力氣踢他,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所以,向濤向後退了一步後,拍拍屁股,又樂呵呵地上前,小聲道:“不過,連長,我們隊伍上還真有人會辨認黃金。”
“誰?”
“就是咱們長征第一連的人,過草地的時候,我們閒着沒事,邊找野菜邊吹牛,這傢伙說他小時候在金浦當了三年學徒……他肯定會辨認黃金的。”
“嗯!回頭你就把他帶到老田那兒去,先確認一下那些金條是真是假。”
金條一帶回去,就交給田國忠保管,以便於事後上繳。
“是!”
就在這時,聽見前面鬧哄哄一片,顯然是齊家人馬來了。
張青山立馬打開盒子炮的保險,輕聲下令:“同志們,準備戰鬥!”
約莫一分鐘後,就見齊家人馬從大路上跑來。
三分鐘後!
“打!”
“啪!啪!啪……”
“砰!砰!砰……”
“噠!噠!噠……”
盒子炮、步槍、輕機槍幾乎同時開火,火舌怒噴,子彈橫飛,瞬間就將齊家人馬帶頭的那些人打的慘叫連連,死傷一片。
齊家人大概是作威作福慣了,雖然看似精銳,可已經十多年沒有跟人打仗的經驗了,欺負欺負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還是把好手,可遇到張青山帶領的突擊連這樣精銳中的精銳,那就真的是雞蛋碰石頭——找死!更何況,是以有準備打無準備的伏擊戰,那就更沒有交手的資格。
這不,一上來就被這衆多且兇猛的火力給打懵了。
熱血上頭可當勇士,但被人伏擊之下,只要一個人亂了,就能帶頭身邊人驚慌失措,然後又能迅速感染一大片,最終導致所有人都驚恐起來。
這不,他們雖然立馬靠在大路兩邊的土坎下還擊,可耐不住張青山他們這邊的火力強勁。
僅僅半分鐘不到,他們就驚恐的向後跑,有的人甚至連槍都不要了,撒丫子跑路。
一時間,在槍聲四起下,到處都是齊家人驚慌失措的奔逃,驚恐的大喊大叫……
在隊伍後面的齊道遠,勃然大怒的直接幹掉兩個逃兵,勉強壓住了局面,可見大家都只敢在他身前邊躲邊打,完全沒有一點要衝鋒的意思,他就越發火大。
齊武運到底當了多年的軍官,還有幾分見識。
一看到隊伍一下子就被打的如此慌亂,就知道完全沒必要在此停留,還是暫時先撤退,意圖後路的好。
趕緊拉住齊道遠:“二叔,他們這是早就布好了口袋讓我們鑽。而且火力比我們強,我看我們還是暫時先撤退,等後面的人馬到了,再找他們算賬的好。”
“那也不能直接撤退,必須拖住他們,才能讓前面打埋伏的弟兄們能把他們包餃子。”
齊武運眉頭一皺,看了下四周,點點頭道:“那就暫時撤到山口……”
齊武運還沒把話說完,卻陡然聽到四下山林中以及遠方,幾乎是同時突然傳來了大片槍炮聲和喊殺聲。
他和齊道遠一對視,都看到了彼此的臉色刷地一下蒼白如紙,眼神裡流露出的驚恐怎麼也掩飾不住,心頭皆大叫一聲——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