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擁着寶貝女兒的肩膀,“你陸伯母說了,明天她就帶你去見顧一笙,也就是你說,上次見到景琛袒護的那個女人,哼!想要憑藉一場發佈會,就把我寶貝女兒的位置給擠下去了,門都沒有!”
那個女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哪裡比得上自己,她蘇冉冉倒不是非他不嫁,一定要死皮賴臉的在他陸景琛身上耗着。
但是,她絕對不許被人打敗,只能是她把男人甩了,這被從小到大一直在她身邊的陸景琛一腳踢開,她心裡不舒服。
眼裡閃過一絲瞭然:“放心吧,媽媽,我蘇冉冉是誰,上次因爲有陸景琛在哪個女人身邊護着她,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她知道知道,敢跟我搶東西的女人,都得付出什麼代價。”
蘇母從茶几上摸出一盒煙,點燃後吹出了一個大大的菸圈:“何況,我們佔盡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你陸伯母從小看着你長大,她會幫着你,不會承認除了你之外的野女人的。”
蘇家的別墅每到晚上是最熱鬧的,蘇母的牌友三三兩兩的到了,二樓的棋牌間即將喧譁起來,有時候蘇冉冉會上去湊湊熱鬧,但是今天她沒有很高的性質,抱着貓咪回了自己的房間。
“寶貝兒,葉家的股票能漲成什麼樣,全靠你了。”
門當戶對,才能互相有所裨益,這點馳騁商場多年的陸景琛不會不知道,蘇冉冉親自打了電話和安錦年定了明日的時間,她倒要看看,顧一笙到底是有幾條尾巴。
陸景琛的工作好像忽然間就忙碌了起來,也很少再有閒暇時間送顧一笙回去,本來就是名義上的女朋友,她也沒有什麼權利提出過分的要求。
她本就是樂天派,一元錢的公交車和百萬的豪車都是代步工具而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總覺得神後續好像有人在跟蹤。她在一路上回了很多次的頭,但是都沒有看見什麼人影。
“是不是最近破案的法制節目看的太多了,得了什麼被迫害妄想症。”她搖搖頭,嘲笑自己,都已經淪落成這樣了,要錢沒錢,要勢沒勢力,誰能花心思來跟蹤她呢。
不遠處的女孩壓低了鴨舌帽,“夫人,我跟到了,等我把定位座標發給你。”
賓果咖啡裡臨窗對坐的兩個人若有若無的用勺子攪動着咖啡,年長一點的女士聽着電話,嘴脣從平平的壓抑,逐漸的上揚了起來。
“做的好,半個小時以後,你查查你的銀行戶頭。”
電話掛斷,年輕的那位嬌俏一笑:“伯母,真有你的!”
陸景琛不負衆望的拿下了新批下來的待開發地皮的標書,他竟然第一時間想要告訴顧一笙這個消息,她一直在坐着瑣碎的工作,甚至多的工作還是和設計無關的,一直得不道施展的空間。
“你在哪裡。”他接通了電話問道。
“在家。”她老實的回答到。
“晚上別吃飯,等我接你一起出去吃。”
他剛下了命令,就有新的電話接了進來,他不給顧一笙反應的時間說道:“在家想想要吃什麼。”
“可是我已經……喂喂……”顧一笙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切斷了。
什麼嘛,她怨念的鼓鼓嘴,都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是要請她去吃飯,還是要帶她去刑場。
沒辦法了,她盯着手上剛剛消了一半皮的土豆,洗乾淨了手,把菜都放在了冰箱裡,拿起了手機去查這附近最近的餐廳!
她纔不要給他省錢。
似乎比他說時間更早一些,門口的門鈴就急促的響了起來。“來了來了,着什麼急。”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站在門口的卻不是陸景琛。而是蘇冉冉和一臉冷漠的高貴夫人,她去參加宴會的時候認得的,那是陸景琛的母親。
“伯母。”
笑臉被安錦年一個手勢制止,半是尷尬的掛在臉上:“別,別叫我伯母,我姓安,是景琛的母親,你最好還是叫我安女士比較妥當。”
“好,安女士,還有這位……蘇小姐?”
蘇冉冉仰着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那天採訪的時候,她竟然堂而皇之的給她起了一個丟人現眼的外號“奶牛”。
她還記得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屋子裡的人一臉看笑話的表情,和偷笑的樣子,更加對這個女人恨的牙根癢癢。
安錦年熟絡的走進屋子:“這屋子不錯,地段好,夠寬敞,我相信,就憑你一個從監獄出來,又被丈夫嫌棄的趕出家門的女人,不配在這裡擁有一套房子。”
“是我家景琛給你的吧。”語氣裡滿是輕蔑,還是曾經顧家的千金呢,難道風靡一時的顧家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禮義廉恥的?
顧一笙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沒有給我,我也不屑於接受,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等我發了工資,我立刻去租自己的房子。”
蘇冉冉肆無忌憚的走到她身前,手掌拂過她普普通通的白色t恤,忽然眼神一凜,手上猛然使了一股勁兒。
“撕拉。”一聲脆響,顧一笙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開一道口子,肩膀暴露在空氣當中。
“瞧瞧,你發了工資,還是給自己買兩件像樣的衣服吧。”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時候,捂住了嘴脣,假模假樣的驚呼:“哎呀,不會是隻有這一件衣服吧,那我罪過可真大了呢,明天你怎麼能這麼上班呢?”
“蘇小姐,安女士,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你們不要以爲你們的寶貝兒子在你們眼裡是誰都爭搶着要的,我也坦誠的告訴你蘇小姐,我確實不是景琛的女朋友,但是他要我配合他,配合他做名義上的女朋友,你知道這是爲什麼麼?”
蘇冉冉剛張了張嘴,就被顧一笙再次壓下了呼之欲出的話:“那是因爲,他看見你這頭奶牛就難受,所以纔出此下策,只是想不到,你竟然還在癡心妄想,絲毫不反思景琛爲什麼對你如此的厭惡。”
安錦年被這段話驚呆了,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這麼想的,蘇冉冉哪裡受過這等侮辱,從小到大她都是捧在手心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到了這裡竟然被一個顧一笙兜頭數落。
“你胡說,我掐死你這個賤女人。”
‘砰’的一聲,顧一笙被重重的推到了牆上,頓頓營養均衡的蘇冉冉和飢一頓飽一頓的顧一笙在力量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安錦年坐在沙發上充耳未聞兩個女人的打鬥,在她心裡顧一笙這種蠱惑自己兒子的女人就應該得到一點教訓。
就在一笙覺得,眼前已經開始冒金星的時候,忽然喉嚨一鬆,她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充足的空氣。
頭頂傳來沉穩卻隱含着慍怒的聲音:“都鬧夠了沒有!”
她像一隻小狗崽一樣被拎起來:“你有事沒事?”他看着脖子上被蘇冉冉的手指掐出來的印記,周身冰冷。
“媽,我敬重你生養了我,今天我不說你什麼。”他在轉臉看向蘇冉冉,臉上卻沒有了客氣的好顏色:“但是你,我記得上次我就和你說過,如果你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我絕對不會再顧及我們之間的青梅竹馬之情。”
蘇冉冉還想開口狡辯什麼,陸景琛早已先發制人:“你在我的酒裡下了藥,難道說,唐唐的蘇家千金,竟然身子就不值錢到這種地步,要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爬上我的牀鋪?你說一笙下賤,我看你比那些歌廳坐檯的野雞還不如。”
蘇冉冉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只是尷尬於她下藥的事情被他公佈,還是因爲她竟然在他心裡被碾壓成這麼低賤的地步。
“陸景琛!顧一笙!你們等着。”旋即嗚嗚的轉頭跑了出去。
“媽,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
這句話的力道極重,安錦年當然知道,這已經是景琛給自己留的最大的面子,只能先走。她出門的時候,狠狠的剜了顧一笙一眼。
這個女人,挑戰起了她多年都沒有燃起過的戰鬥慾望,她偏要看看,這個小姑娘能被庇護到什麼時候。
陸景琛低頭看了看一笙破掉的衣服,轉身進屋拿起了被他當成睡衣的襯衫,衣服很長,他在底部輕輕打了一個結,剛好卡在肚臍的位置。
“先帶你去買一套衣服。”他自然的拉起顧一笙的手。
季晴因爲顧一笙的幫助,拿下了陸景琛的採訪,這個月的工資,獎金豐厚的讓她自己都咋舌,她也正在這家奢華的店鋪裡面逛着,想要買一條絲巾或者什麼的送給她可憐的好閨蜜。
畢竟這裡有她一半的功勞。
這裡的店鋪,對於有錢人來說,是天堂,但是對於季晴這樣的普通人來說,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完全是糊弄人的。
“這條絲巾有別的顏色的嗎?”她的手指停在了一條手工極好的絲巾上。
“這條?”售貨員都沒有仔細看清季晴的臉便說道:“你買不起。”
這商店的大門朝所有人打開,那裡寫着有錢人逛得沒錢的人就逛不得了!季晴可不慣着壞毛病,和售貨員小姐幾句不合就吵嚷起來。
“你得給我道歉!”她氣哼哼的說。
售貨員也不是吃素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別說這兩句了,就是更狠的話她都敢說。
“買不起就買不起,來這裝大尾巴狼,還玻璃心不想讓人說。”白眼都快要飛到天花板上去,每天被自己弄走的鄉巴佬成千上萬,這個有什麼例外的。
剛剛從二樓坐着電梯下來的顧一笙和陸景琛看着越圍着越多的人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兩個人都不是好湊熱鬧管閒事的人,只是遠遠的看過去一眼,就準備離開。
季晴在新聞社工作多年,吵架的時候也是字正腔圓的很有特點,顧一笙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草草的和陸景琛說一句“我去去就來。”便朝着人羣中間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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