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感受到有人在餵我吃東西,可是卻很噁心,不想吃。“你再不吃東西會支持不下去的。”這聲音是貝爾吧?“已經三天了,她怎麼還不醒啊?”
“失血過多吧。”耳邊接着傳來古拉無所謂的笑聲,“反正她死不了,怕什麼?”
“怎麼能這麼說!”貝爾有點生氣道。“你打她一巴掌,看她醒不醒。”好你個古拉,乘人之危!強撐起身子,“你、你這哪是把我當主人?!”
“看吧,還沒打呢,就起來了。”他翹起肥肥的二郎腿,一搭一搭挑釁的看着我,“其實你早醒了,對吧?”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腦袋,疼得他直咧嘴,嘴角卻是掛着笑的。“還這麼暴力,看來是沒事啦。”
這時,從前方走來三個男人,一個是抱着柴火的米瑞,還有抱着幾條魚的瑞卡和、和齊格利塔王子?!
“瑪麗——”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緊緊的抱住我。“齊格利塔殿下……”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有點兒不知所措。“你真是我的妹妹?”
“我、我不知道。”總不能告訴他一生下來我就有記憶吧?“跟我回去,雖然斯堪迪公爵新得了一個女兒,不過他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他盯着我的眼睛道,“我相信爺爺不是你殺的,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禁咒,奶奶當時是糊塗了!跟我回去,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你、你說什麼,斯堪迪殿下有女兒?”貝爾有些失魂道。
“四年前,他娶了西班牙內閣大臣十六歲的女兒伊琳娜爲妻,一年後生了一個女兒,叫瑪琳娜,聽說前不久又懷孕了。”齊格利塔道,“有了孫女後奶奶終於再次笑了,這是爺爺去世後奶奶第一次笑,哈布斯堡有後,也算是對爺爺的一絲告慰。”
“這樣啊。”貝爾聽聞後,轉過身替幫米瑞生火,不再言語。可能,貝爾對我父親……其實,聽到這樣的消息我覺得很開心,父親終於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原來你就是七年前被通緝的小女孩。”瑞卡失笑道,“我當時還不相信哈布斯堡的主人會被一小女孩殺掉,不過是你就完全有可能了。”敲了敲他的腦袋,“你什麼意思?我暴力程度還沒那麼強!”
“開玩笑、開玩笑。”
“瑪麗,跟我走吧,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就算是奶奶也不行。”齊格利塔道。“……”不是我不想回去,我很想念父親,可是我怕回去了會遭到父親的責罵,怕他真如我想象中那樣,如奶奶一樣恨我,我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回去吧。”貝爾轉過身,堅定地道:“遲早要回去,總不能逃避一輩子。”
“我跟你回去。”貝爾說的對,遲早要面對的,讓他早點到來,有何不可?
“那咱們要分離了,”瑞卡不無失神道,“我犯的罪行可比你大多了,如今功夫全廢,已無自保能力,這輩子呆在深山老林纔是我的歸宿。”苦笑着搖搖頭。“瑞卡大哥究竟犯了什麼事?”貝爾問道。
齊格利塔看了看瑞卡,似在考慮究竟該不該說,最終還是道出了原委:“八年前,瑞卡的父親還是法國的貴族,因上書給國王希望廢掉馬瑞留斯的監國地位而被馬瑞留斯殺害。”
“馬瑞留斯自從獲得攝政權後,趁國王年幼,王太后無心國事,大力培植自己的勢力,殘害忠良,爛殺百姓,□□使得民不聊生,大家敢怒不敢言,誰都不敢率先起義。”
“直到瑞卡的父親被殺後,瑞卡帶領巴黎的羣衆趁馬瑞留斯出國訪問期間,推翻了他的政權,從此開始了漫長的內戰,最終還是被馬瑞留斯打敗。”
“逃亡至古拉鎮,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齊格利塔說完,拍了拍瑞卡緊繃的身體,示意他放輕鬆一點,“連古拉鎮都會被敵人追殺到,更別說到了西班牙會遭到怎樣的襲擊,我國因爲在內戰期間支持投石黨,馬瑞留斯早已派人駐紮在皇宮,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了,瑞卡若是回去,難免一死。”
“我國的力量還不足以於法國對抗,馬瑞留斯是巫師總部的副主席,憑這一點,就是我們無法抗衡的。”齊格利塔苦笑道:“這次我來法國是來送嫁妝的,居然要靠和親來解決國家的困難,我的妹妹,怎麼可以犧牲她一輩子的幸福?!”狠狠的砸了下地板,內心的痛苦之情不用言表,我們都能感受到。
“所以,我就不跟你們一塊兒去了。”瑞卡站起身,似乎要離開,“希望有空來看看我,瑪麗,你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是因爲樣貌麼?”古拉突然跳過來,攔在瑞卡前邊道,“這個好辦。”說完,小手一揮,瑞卡的臉上立刻多了跟我一樣的黑紋,並且還是兩邊都有。
“黑紋是可以隨時出現隨時消失的。”他若有所指的對我說。“古拉,你怎麼會這個?”瑞卡走到湖邊,一邊欣賞自己的臉蛋一邊問道。
“跟母親學的。”古拉打哈哈道。“可是,這是黑暗系的……”貝爾走過去,探測着瑞卡的臉頰道。“沒關係,能不讓人認出他就行。”齊格利塔道。“魚烤好了——大家快來吃吧。”米瑞喊道。不提還不要緊,一說起吃的,我還真感覺不是一般的餓。
吃飽喝足後,拿起行李,朝下一個城鎮走去,我們需要找一個傳送陣把我們傳到西班牙。還好這年頭還沒有簽證這玩意兒,否則我們就只能死在法國了。
“前邊有所小木屋。”米瑞道。“真的,不過我們還是別多生事端,就快到容城了,加快腳步,爭取在天黑前到西班牙。”瑞卡道。衆人稱是,惟有古拉,居然跑過去敲了敲門,確認沒有人後,居然爬上一旁的木槿樹,將上邊的花給啃光了。
……
這小子是餓昏了麼?
“你幹什麼呢?”我沒好氣的問道。“最恨這種花,遇到沒人管的木槿花全部通殺!”聽到他小孩子氣的語氣,不禁感到好笑,他真的是活了幾百年的超級吸血鬼麼?
突然——那扇木門居然從裡邊打開了。走出來一位穿布衣的男子,掩藏了身上所有的靈氣,乍看上去只是布衣平民。他看了看我們,馬上衝上來,抓住走在最前邊的瑞卡的手道:“尊貴的客人,歡迎你們的到來,我是你們最最知心的貼心哥哥,測姻緣測前途占卜外遇一切費用都在最低價格上再打六折,要算命嗎?”
熟悉的微笑,恍如隔世。同一時間,我和艾貝爾的嘴角開始抽搐。
齊格利塔卻一本正經道:“你真的會測嗎,那你給這位小姐算一算吧,如果你算得不錯,我會加倍給你報酬。”
“沒問題,請各位進來說話。”坦奇爾老師,這麼多年了,您還在幹這行啊?由於臉上罩着黑紗,老師一時也沒認出我來。 “江湖騙子——有什麼好測的。”古拉這時才從樹上跳下來,好笑的看着我們。
“呵,你可以不……”坦奇爾話說一半,就不再言語,緊緊的盯着古拉,就像古拉看我時那樣,彷彿將人看穿,“原來是隻小鬼。”笑了笑將我們帶進屋。“誰是小鬼?”古拉上竄下跳地呆在外邊,可見被氣得不輕。
“將你的血滴在水晶球上,其他的都不用說。”坦奇爾微笑道。依言,貝爾拿出細針,刺破我的中指,只見血瞬間變滲進水晶球裡。坦奇爾閉上雙眼,卻像是依舊盯着水晶球。在等待中打量着這間屋子,想起七年前的那一場景,還不禁感到好笑。不過說真的,好久沒見維希裡了,也沒有他的消息,不知他過得好不好?
“我看到——”
大家突然緊張起來,緊盯着他。
“我看到一隻斑鳩,”
“它來到鵲的巢,”
“產下一隻蛋……”
“順便踢掉了另一隻鵲的蛋,”
“然後離去……”
“鵲養着一隻斑鳩,直到很多年後……”說完,坦奇爾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這是什麼意思?”米瑞道。大家皆陷入了沉思。除了我,鵲巢鳩佔——再明顯不過了,米拉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女嬰,一直冒充着本該是公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