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纔的木分身爆炸中,鬼鮫來不及結印施術防禦,雖然勉強用大刀寬闊的刀身橫檔住了大部分衝擊,但還是有不少地方被波及到,炸得全身衣袖盡碎,搞得他跟街邊乞丐一樣滑稽。
“這個海草頭。”鬼鮫嘴裡唸叨着,不時甩幾下臂膀,腳步一刻不停地跑嚮明天,揮刀再攻。
唰!
見他攻來,明天咳嗽一聲,從牆體內起身迎敵,臂膀那處傷口被他隨便用腰包裡的止血貼敷上,面色極爲凝重地對視着鯊魚頭,暗道,“不妙,這鯊魚頭明顯是要替鼬哥拖住我啊。”心裡很清楚,他拿鬼鮫沒有任何辦法,兩人之間實力相差懸殊,別看自己跟鯊魚頭打得不分伯仲,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少把握能打得贏這廝。
咻!
明天左手一甩兩把手裡劍,假使佯攻,叮,叮!雖被其輕易格擋飛,但也略微滯納了下他的腳步。
見狀趁隙貼牆而走,明天手持草薙劍,低喝逼近鬼鮫,彼此同時揮砍出武器碰撞。
咣!
鐺!
剛甫一對打,他手中的草薙劍就被鬼鮫的大刀狂野磕飛掉。
“這傢伙手上的力道,比剛纔要更加狂猛多了。”心裡暗道,明天淡定應變,從腰包裡又掏出一把苦無,瞬身貼到鬼鮫背後。
鐺!
鬼鮫左手單拿大刀,右手同樣變出一把苦無,摩擦格擋住他這記側攻,兩人陷入僵持狀態。
“欸,你這是要和我比力氣嗎?”
“鬼才和你拼,看招!”
“明天的劍術招式老到穩健,而又不失剛勁狠辣,出手沒有任何遲疑,十分果決。”鼬一邊走近佐助,一邊關注着他們二人的對砍拼殺,“可惜,在整體實力方面,他還是略輸鬼鮫一籌,所學雖精細,但卻不夠深厚。”
心裡雖這麼評定下結論,但他還是很看好明天,如果不加考慮其自身性格問題,那少年於忍術忍技的造詣上,是能夠在將來成長到同那位被鼬視如兄長之人,一起比肩境界程度。
鼬想到這裡,暫時閉目收起了思緒,因爲此刻,他已經走到佐助跟前。
聞聽到腳步,佐助擡起頭來,其雙眼內的血紅雙勾玉已然消退,恨恨盯視着鼬,吼叫道,“正好!”奮然起身直直作勢衝擊向他。
砰!
鼬左手毫不留情地快速一拳打在了他腹間,“咳!”佐助弓身一咳,心裡倍感疑惑,“爲什麼?”
咚!
“和那個時候一樣,我絲毫沒有拉近跟改變與他之間的差距?”緊接着,鼬右手就狠狠閃動肘擊佐助頸椎處,這雖令其痛苦不堪,但他此刻內心卻在不甘怒吼兩人之間那遠得要命的距離差,“這是爲什麼!?”
“至今爲止,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再來他人就被鼬右腿前蹬擡起,提膝擊撞後,又沉沉出拳重擊。
“還真是半點都不留情面給你弟弟啊。”鬼鮫在對拼空隙裡,瞥見這一幕,喃喃自語道。
“我到底…”佐助這次直接承受不了鼬的如此連續毒打,喉嚨一甜,咳出口痰血來。
“咳!!”撲通一聲,終究還是倒在地上。
“你的憎恨還不夠。”俯視着弟弟,鼬的眼裡,有其他人看不見的哀傷,他不得不逼迫自己繼續這麼做。
彎腰下來,單手抓住佐助脖子,將其提起,強按在牆壁,“你很弱小。”表面上冷冷開口,“爲什麼會這麼弱?”
“原諒我,佐助。”內心卻在不停同弟弟道歉,“原諒我…”鼬把眼睛閉上了,準備對他再施展一次那個術。
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對視着佐助,“是因爲還不夠深,對我的憎恨。”重新緩緩睜開眼睛,內間的血紅色三勾玉已然發生了變化,“有必要再讓你重溫一次那個晚上。”
“不,不要!”佐助看着鼬眼中的寫輪眼,很是驚恐地拒絕,“住,住手!”但卻是那麼無用,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
“儘管怨恨我吧。”鼬的內心深處默默滴血,可還是眼神一厲,決絕發動了幻術。
嗯!
佐助的眼神被倏然震懾住,在轉瞬間,周圍一切就變成了非黑即白的世界。
“這裡是…”身體慢慢往下墜落,終於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降落到一處街道上,擡起頭仰望天空,還是那麼血紅滲人。
“這裡難道是…”佐助舉起雙手,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兒時模樣。
“沒錯。”鼬的聲音冷冷在他耳邊響起,“這裡是我們宇智波的街道。”
“叔叔,嬸嬸!”小佐助轉望向身側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族人,下意識間叫喚起他們,突然。
“你很弱小。”佐助身後幽幽傳來一個令他無比畏懼痛恨地聲音,“從現在開始的二十四小時。”
鼬的身影出現在了叔叔嬸嬸背後,他雙手正緊握着狹長忍刀,擡起手。
“住手!”佐助渾身發抖地吶喊。
“你會一直徘徊在族內那夜。”鼬在沒有絲毫憐憫對他殘忍宣判的同時,讓另一個鼬也動手了。
“住手!!”小佐助捂住自己的雙耳咆哮哀嚎,可惜,他這叫喊並沒有讓鼬停頓下片刻,手起刀落,族人還是一個個被殺害。
“啊!”
“怎麼回事?”明天乍聽到佐助這慘叫,心下大驚,他現在背對着鼬兄弟倆,看不到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處在明天對面,同其對拼的鬼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揶揄暗道,“鼬竟然用月讀對付親弟弟,真是的,需要做得這麼絕嗎?”
“爸爸,媽媽…”
在明天和鬼鮫看不見的那個領域內,小佐助此刻已被強行轉換視界,帶回到自己家中訓練場,再次被迫重溫一遍自己的哥哥弒殺父母的慘劇。
“你這種人沒有被殺的價值。”鼬站在小佐助身後,雙手死死固定住其腦袋,強迫他睜眼觀看。
“啊!!”
“我愚蠢的弟弟啊,要是想殺我的話,就仇視我,憎恨我,然後,醜陋地活下去吧。”殘忍地聲音,在其耳邊迴響,“逃避,逃避,再逃避,想盡一切辦法苟且偷生下去。”
“啊!!”
佐助的慘叫聲再度傳出後,整個人陡然鬆垮,垂了頭。
砰!
咚!
明天在一記猛攻強行逼退了鬼鮫之後,退卻中,終於轉頭撇見到佐助被鼬修理的悲慘模樣,整個人被他折磨得奄奄半息哮踹,顯然是已沒有多少生氣。
“嘁,算了,真是我上輩子欠他的!”他咬緊了牙關,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信手從腰包裡再投甩出兩顆紫色小丸,徑直就扔向鬼鮫跟前地上。
砰,砰砰!
“嘁,你小子怎麼又扔煙霧彈。”鬼鮫不滿叫嚷一句,“還有完沒完了?”
“嘖,你管我呢。”明天隨口敷衍他,起手快速結印,喝道,“木遁·樹海降誕!”
咔!
喀!
地面突兀破裂出層層疊疊地翠綠苔原枝芽,才轉瞬功夫,就紛紛被明天快速注入查克拉,經過滋養後,內間生機瘋長起來,剎那便使過道鬱鬱蔥蔥,環境大變。
“嗄,這小子發動了木遁麼。”鬼鮫這纔剛驅散完噴霧,就又要迎面解決這些煩人的樹枝藤條。
鼬也看着自己周遭逐漸逼近的那些濃綠枝芽,暗暗鎖眉。
呼!
嗖!
不得不被迫將已被自己重傷的佐助甩扔出手,以便靈敏閃身,躲開隨後尾隨而至的木葉交叉穿梭襲擊。
噗,噗。
佐助很是輕巧被地面新長出來的那些嫩芽藤木給接住包裹。
“呼…”明天在看到林木把他接住託好後,暗自鬆了口氣,不敢輕易停下樹藤的生長。
咣噹!
喀喇!
“劈砍的速度,遠不如這些玩意瘋長來得快,簡直切割不盡啊,鼬。”鬼鮫橫掃到最後,有些被這藤蔓條束無奈折服了,苦笑地朝鼬所在位置喊道。
“確實。”他也一邊閃躲,一邊看着地上被刺藤嚴密保護的鳴人,心下計較一番後,對鬼鮫吩咐道,“我們撤退吧。”
“可是。”
“下次還有機會,鬼鮫。”
“好吧。”
唰,唰。
兩人說完,便立即動身離開,沒有絲毫停頓猶豫。
“喂。”明天保持着結印姿勢,從體內分裂出了一個相同的自己,朝他們追出喊道。
“小子,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下次有機會再和你繼續交手。”鬼鮫收起大刀,甩手投出兩把手裡劍,並大聲對處在後方的明天說道。
咚,咚!
直接就命中了其分身額頭,那木質分身哐噹一聲,跌倒在地上,
他在聽到鬼鮫這話,眼看鼬他們就要從走廊盡頭破牆逃出。
“這樣不行。”明天心下發狠,咬牙合掌鼓動,拼盡全力加大查克拉的輸入,驅使所有林木優先將走廊盡頭嚴密封鎖住。
“嘖,不妙啊。”鬼鮫皺眉,看着窗戶周遭被層層疊疊封牢,“這邊被他用木遁堵上,如果…”
“沒事。”鼬閉上眼,淡然說道。
“嗯!?”在另一邊的明天,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匆匆鬆開了雙手,還沒等他跑出幾步。
轟!
咔!
有巨響聲傳來。
“這是起爆符的聲音?”他雖是這麼判斷,但依舊大踏步徑直飛奔向他們那邊。
在轉過樓道拐角處,他詫異發現,“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