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君麻呂兩眼複雜地看着他,無奈嘆氣,憂鬱說道,“你們這樣,我怎麼能安心去死…”
“誰說你會死的!”螢聽到他說這話,瞬間崩潰咆哮起來,“我不要讓你死,你不會死的!”情緒激動得緊緊抓住他蒼白無力的手臂不放。
“丫頭,他…”明天見螢這樣,把手伸出,搭在她肩膀上,正要寬慰時。
啪!!
一記重重地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爲什麼沒有出現!”
“你爲什麼要讓綱手大人離開!”
“你爲什麼要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跑去幫別人!”
“都是你的錯!!”
螢越哭越難過,因爲君麻呂,她失去了平時的理智,每罵一句,就一拳重重打在明天身上。
他也麻木地任由她毆打自己,無言以對,這一幕,讓君麻呂看得十分痛心。
“螢!”君麻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是將她拉住了,大喝一聲,“夠了!!”
“這和明天沒有一點關係!”君麻呂雙手死死按住,大口喘氣,“丫頭,我…”但僅僅是說了個我字後,他就無力垂下了頭,陷入了昏迷不醒狀態。
“君麻呂!”明天和螢大驚失色,他連忙抄手就背起君麻呂來,開門衝出去大喊,“醫生,醫生!!”
他和螢一起,快要狂跑到走廊盡頭時,遇到了帶醫生過來的卡卡西,連忙吶喊,“醫生,他又昏過去了!”
“快,跟着我一塊到急救室去!”醫生見狀,趕忙讓明天揹着君麻呂和他一起過去急救室。
一行人小跑趕到後,醫生讓明天將君麻呂輕放好在轉運車上後,就自己和護士一起將車推進了急救室內搶救,而把他們這些家屬全擋在了外面。
“君麻呂…”螢精神恍惚地站在急救室外面,卡卡西和明天無論怎麼勸說她,始終都不肯坐下來休息一會。
“卡卡西老師。”明天擡起自己的手腕看錶。
“嗯?”他聞言望過去。
“葬禮時間快到了。”明天放下手,“你先去現場吧。”
“但是君麻呂。”
“他是我的家人,有我們守着就夠了。”明天向卡卡西深表歉意,“我們耽誤你太多時間了。”
“不要這麼說。”卡卡西搖頭,“那我就先去葬禮現場吧。”他看了眼急救室的門,嘆了口氣,“我會幫你跟螢向兩位顧問解釋清楚,你們爲什麼不來現場的原因。”
“謝謝卡卡西老師…”明天對着卡卡西客氣地微鞠一躬。
在卡卡西告別離開後,明天和螢兩個人又等了近一個小時左右,急救室門上的搶救紅燈,還是沒暗熄下來。
而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裡,明天感覺自己就像是等了快兩天一夜般漫長難受。
他看着螢像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呆呆凝望急救室大門。
心底裡很擔憂螢的身體會吃不消,好幾次伸出手想去觸碰她,卻老是停滯在半空,猶豫不決。
“算了,讓她怨恨就怨恨吧,總好過弄垮了自己的身體。”明天當下咬牙,拿定主意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螢似被心驚到,全身一顫,旋而轉過臉,發現拍她的人是他後,冷漠看着明天不語。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丫頭。”明天迎視着她冰冷地眼神,在說完後,徑直就走向外面去買點吃的給她。
他一路疾馳,心事重重地沒有擡起頭仔細去看路,在下樓拐過某處轉角時。
砰!
和一人撞了個滿懷,對方身體很是柔軟而又香氣撲鼻,若是在平時發生這種意外,明天肯定會大呼幸運,可惜現在君麻呂正躺在急救室內搶救,他是沒有這個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剛擡頭想要跟人道歉時,明天卻愕然愣住,在那一怔,下意識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綱手?”
“我回來是想看看君麻呂的情況。”綱手眼神有些躲閃,沒有去直視着明天。
“你不是都說過了麼。”明天伸出手,把綱手額前幾縷亂髮往後收好。
“咦!”跟在綱手身後的靜音很詫異地輕喊出聲,是被明天這大膽舉動給驚到了。
“你!”就連綱手也一臉懵懵的,沒反應過來。
“這麼大的人了,出門都不看好自己形象嗎?”明天很平靜地收回手,從綱手身邊走過,“謝謝你回來關心君麻呂,但是現在真的不用了。”
綱手聞言,目光漸漸黯然下去,她在這一刻回想起了自己生命中曾經最重要的那兩個男人。
“明天。”靜音有些內疚說道,“真是抱歉,當時我們如果…”
“不用道歉。”明天淡然搖頭,背對着綱手看向窗外,“君麻呂也不會希望你們這樣。”
“明天。”綱手的聲音,突兀響起,這是她第一次在平淡無奇地狀態下,喊出他的名字。
“怎麼了?”明天沒有轉過去,而是直接問她。
“你不恨我嗎?”綱手問出了自己這幾天,一直以來很想問的那個問題,“是我的見死不救,害了君麻呂徹底沒救的!”
“喔,那個啊。”明天撓了撓頭,吐出一口濁氣,“我是很恨你啊。”
“明天!”靜音心驚,下意識就抱緊了豚豚。
“恨不得把你狂揍一頓,恨不得用草薙劍把你砍成碎渣。”明天說這話時,卻是在輕淡微笑開口,“但是,就算這樣怪你又有什麼用呢?”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難道君麻呂這病就會因此出現奇蹟麼,顯然是不可能,說句心裡話,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是什麼病都能包治好的神醫。”
綱手聽他說完這些,擡起頭來,發現他也很巧地轉了過來,兩人就這麼直直的對視上一眼。
“早點把你的那個恐血癥治好吧。”明天說完,剛想轉身離開辦事,卻又回想起一事問向她,“你不打算去葬禮現場嗎?”
“不去。”綱手很直白回答。
“我記得,好歹他也是你老師,對吧?”明天試着說道。
“老師又能怎麼樣?”綱手並沒有多大感觸,反而對他說道,“爲了村裡一大羣不相干的人,而輕易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愚不可…”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