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氣熱的發狂,太陽剛一出現這就已經有些炙熱的灼燒感,不過凌千煙的心情並未受到這燥熱天氣的影響,如今奶孃的身子治好了,接下來首要做的事情便是將自己的腿給治好了。
以前腿腳靈活之時,當真是不在意的,此時凌千煙倒是想起二十一世紀自己昔日好友最常說的一句話“你丫,就是看不見我的好,若是那天我不在了,我看你該怎麼辦?”人往往都是如此:在你身邊之時,或許你並不會在意這些,當真的失去之後,只能追悔莫及了。
想到這裡倒是真的有些想念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了,只是凌千煙知道自己許是再也回不去了,回去也不過是一個死屍而已。
“小姐,藥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弄好了,這現在開始煎藥嗎?”紫蘇見着小姐沒有任何的反應,擡頭就被太陽給擋回來了。
“小姐,您還是進屋吧?”紫蘇見着自家小姐在太陽底下暴曬,自然是有些心疼的,這才走到凌千煙的身邊,想着將小姐叫到屋內。
“好,可以煎藥了,五個時辰之後喚我便是。”
“是。”
凌千煙看着一襲白衣的紫蘇甚是優雅的在自己的身邊走過,倒是有些寬慰之意,緩過神來當真是覺得一陣的燥熱,不待凌千煙想別的事情,索性直接就屋了。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凌千煙的腿不日將恢復,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丞相府。
“母親,你可不知道那逆女有多囂張,看着我就一陣生氣,當真是沒有將母親您這嫡母放在眼裡的。”凌千雨看着母親服過藥之後心情也算是不錯的,這纔來到這裡商討對策,總不能讓凌千煙那個賤丫頭牽着鼻子走吧?
“雨兒,你大可放心,這仇爲母是一定要報的,那妖女如此待我們母女二人,甚至連老爺都不放過,這等忤逆之女,豈能就此放過,定要讓她生不如死。”帥氏眼眸中的狠戾讓周圍的空氣似是凝固了。
此時她那微肥的身子,扭着走到凌千雨的面前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雨兒,切莫着急,這個丫頭時至今日跟以往當真是不同了,我們需從長計議纔是。”說着面目變的有些猙獰,雖說已經服藥,可是這才兩日,並未結疤,臉上些許的爛肉看着讓人觸目驚心,許是由於天氣的緣故,是不是的會散發出一股惡臭,帶着泛紅的血水,就連凌千雨都不敢多看一眼。
這幾日來帥氏都不曾照過銅鏡,她即便是沒看過、也知道此時的自己到底是何面目,這一切的怨恨都算在了凌千煙的身上,若不是這個該死卻沒死的女子,她豈能變成這副模樣,雖說不見得是面目全非,可是這要想完完全全的好了,也是需要不少時日的,帥氏想到這裡便增加了對凌千煙的一份恨意。
“母親,您切勿生氣,這對您的身子沒好處的,女兒必定將這新仇舊恨一併給討回來,這凌千煙毀我婚禮,我豈能讓她如此逍遙自在了。”凌千雨想到這裡也是一陣恨,母女二人在房內嘀嘀咕咕許久之後,這才傳來一陣的笑意,仿似是想到了什麼能夠將凌千煙置之死地的方法。
“小姐,我看這二小姐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我們將這攝政王牽扯進來,這二小姐是必死無疑的。”如花美見着小姐跟夫人如此的開心,這纔敢開口說話的,如花美且能跟在凌千雨的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跟凌千雨的脾氣對頭的,陰謀詭計自然是不在話下。
凌千雨方纔跟着自己的母親在笑,此時聽到如花美的話,眼睛一轉,當真是覺得如花美說的一點都不假的,起身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子走到如花美的身邊,妖嬈的說道:“小美,那你說怎麼將攝政王牽扯進來?”
“小姐,這天境王朝內但凡是跟官府打過交道的人,自然都知道攝政王是一個十分孤傲之人,最不喜旁人故意跟自己扯上關係,這當日凌千煙砸藥鋪時,可是曾經說過的‘我跟攝政王的關係不一般。’小姐可還曾記得這句話?”
“自然是記得的,你的意思是散播謠言?”凌千雨不是一個愚鈍之人,此時如花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凌千雨自然是知道她是何意了。
“是的,奴婢是這麼認爲的,只是不知可行否?”
“小美呀,不愧是我雨兒最喜歡的丫鬟,關鍵時候,還真是能給我女兒出謀劃策的。”帥氏沒等凌千雨說話,倒是直接走到如花美的面前,將跪在地上的如花美扶起。
如花美受寵若驚的看着帥氏、激動的說道:“夫人,嚴重了,奴婢是小姐的人,自然是要替小姐分憂的。”
“小美,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給本小姐辦的漂漂亮亮的,最好被給我節外生枝。”凌千雨見着自己的母親同意了這個辦法,雖說心中有疑慮,不過還是吩咐小美去辦這件事情了。
“是,小美絕對不負小姐所託。”小美福着身就走人了,凌千雨見着如花美走後這纔看着帥氏說道:“母親,這樣可行嗎?父親可是不想被那個妖女牽扯到的,這若是牽扯到了攝政王,父親是否會責怪?”
凌千雨的擔心也不是沒由來的,帥氏伸手製止了凌千雨的話,嘴角上揚,一陣壞笑之後,這才安慰的說道:“雨兒,放心便是了,這事又不是我們母女二人所爲,這外界看來是那日看熱鬧的婆娘傳出去的,即便是被老爺知道是府內的人傳出去的,那事實也是如花美作爲你的貼身丫鬟,見你如此受氣,心中憤憤不平,這才自個做主,想要懲治凌千煙,這根我們母女二人有何關係?”
凌千雨見着母親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這才明白母親的意思,瞬間笑意更濃、俯身看着自己的母親道:“母親英明,還是母親想的周全,如此一來這即便是凌千煙出事了,這也與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倒是如花美、女兒自然也是能讓她乖乖的承認。”
“嗯,女兒近日來身子如何,你這有身孕了,日後行事萬要小心纔是。”帥氏看着凌千煙此時已儼然明白自己的意思,自然是不想繼續多說關於凌千煙的事情,畢竟這個妖女每談一次,帥氏都會覺得自己的臉吃疼一次。
“母親放心便是了,有侯爺照顧女兒,女兒自然是不會有事的。”
“那便是了,你且記住了,莫要讓鍾朗跟那妖女有獨自見面的機會。”帥氏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前方,好似事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凌千雨不知母親爲何會擔心這個。
雖說凌千煙的臉此時依然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鍾朗豈會允許自己的侯爺夫人是一個殘疾之人,所以凌千雨覺得不管在哪方面考慮鍾朗是絕對不會對凌千煙好言相待。
“母親放心便是了,侯爺斷然是不會給凌千煙好臉色的。”
“嗯。”帥氏意味深長的笑笑便不再說別的了,只是此時她那閃爍其詞的言語倒是讓凌千雨一陣的擔憂,凌千雨知道母親不是一個會自尋煩惱之人,此時母親之所以這樣說,那便是有她的擔心。
凌千雨接過下人手裡的點心說道:“母親些許吃點吧?這幾日您的身子似是有些不適了。”雖說此時凌千雨是在關心自己的母親,而內心卻一直在想着母親方纔的話。
攝政王府。
一襲銀白色的衣袍,雖說只是一件便衣,卻也無法掩蓋玄煜的霸氣,杏眉微提,薄脣微抿,慢悠悠的在喝茶自是悠閒自得,此時周圍一遭的景物似乎都成了點綴,只爲襯托玄煜的存在。
細微的動靜,玄煜的柳葉眉輕挑,雖是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卻並未有太多的動作,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微微張口道:“何事,爲何此時回府?”
“王爺,這幾日凌千煙都不曾出過門,一直都在煎藥,不知作何用,聽着府內的下人說是凌千煙在醫治自己的腿傷!”
玄煜的近身侍衛段祁福身杵在那裡等着王爺的指使,可是等了許久之後,都不見王爺有何反應。
段祁擡眸這纔看到王爺雙眼似乎是在放空,段祁以爲自己是看錯了,禁不住揉自己的雙眼,喃喃自語道:“王爺這是走神了嗎?”
“你在說什麼?”玄煜被段祁細小的聲音給拉回到現實了,方纔當真是在走神的,不過是在想凌千煙這女子,當真是厲害的,居然想醫治好自己多年的腿傷,這可不是一般的藥師能做的來的,即便是太醫估計都不一定敢試。更何況這凌千煙只是一女子而已,此時玄煜當真是有些佩服凌千煙了。
“啊,沒,沒什麼。王爺,屬下接下來要做什麼?”段祁見着王爺突然就恢復了往日的冷漠,自然是不敢造次。
“繼續盯着,我倒要看看她如何治好自己的腿。”玄煜杏眉微提,看的段祁一陣的不明所以,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王爺對那件事情如此的感興趣,尤其是女子的事情,這當真是有所不同了。
“還不快去?”玄煜見着段祁居然杵在那裡一臉的笑意,玄煜瞬間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頓時一陣的心煩,此時他周身散發着冷氣,讓段祁不敢耽擱,福一下身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玄煜的面前。
玄煜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嘴角不經意間的笑意,讓玄煜跟周遭的景色如同畫般存在。若是此時凌千煙看到這幅場景,定會大吃一驚,爲何一男子能生的如此妖孽,雖說這凌千煙的原身也不差,可是似乎跟着玄煜相比起來,當真是相差甚遠。
凌府。
“小姐,這藥也真夠難聞的,您確定沒錯嗎?”紫蘇一臉懷疑的看着凌千煙,此時她那張眉清目秀的小臉已經被這難聞的藥味給薰得皺在一起,當真是讓凌千煙忍不住狂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