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回到了安邑城,他找不到龍五,只好又住進了那處院宅。龍五自然會來找他,他也好給龍五一個交代。
剛住了兩天,突然有個少女闖了進來。
秦軻一看,這少女就是打了柳長街屁股的那個。
少女怒目道:“我姓孔,叫孔蘭君,你見過的,柳長街在哪裡?”
秦軻攤手:“他又不是我老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
孔蘭君跺了跺腳,忽的轉身如風一般又走了。
秦軻眉毛一挑,擋住了她。
孔蘭君嘴巴一翹,不悅道:“你擋住我幹什麼?”
“耶呵!?我擋住你幹什麼?你說我擋住你幹什麼?”秦軻手一伸,不善道:“我還以爲煮熟的鴨子就那麼飛了,想不到又飛回來了。你給我把東西拿來!”
孔蘭君明白秦軻要的是什麼,冷哼一聲,要繞過去。
秦軻又把她擋住了,認真道:“你別想裝糊塗,快把東西拿來,小心我也用板子打你的屁股!”孔蘭君突圍幾次都沒有出去,眼睛突然紅了起來,着急道:“我根本就沒拿到,東西被他掉了包!”
秦軻想起來龍五曾經給他看過的那個黃金匣子的複製品,看着孔蘭君都要急哭的樣子,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要記住,女人更不要小瞧了男人!”
孔蘭君走後,又過了兩天,院宅門口停下了一輛馬車,馬伕將秦軻請了上去,說龍五要見他。
過了很久,馬車停了下來,馬伕指着一處莊園道:“龍公子在裡面等你。”說完就走了。
秦軻擡頭看着這間頗大的莊園,莊園大門有一橫匾,鐵膽山莊。
山莊大門口立着位虯髯大漢,濃眉如劍,看來很粗野。
虯髯大漢聲如銅鐘:“你就是秦軻吧?”
秦軻點頭道:“是我。”
虯髯大漢大笑一聲:“我是孟飛。請!”
秦軻帶着笑意跟着孟飛走進了莊園一間環境僻靜的雅閣。
孟飛掩好房門,又出去了。雅閣裡面溫暖如春,龍五身上搭着純白貂皮端坐在一張靠椅上,青衣白襪的秦護花則在小火爐旁邊溫着老酒。
桌子上擺放了幾碟精緻的下酒菜,還空着兩張椅子。
龍五本來閉着的眼睛睜開,帶着笑意示意秦軻坐了下來。
這時房門又打開了,孟飛探頭說道:“他也來了!”
“嗯,請他進來。一個人進來!”龍五挪動了一下,讓自己坐的更加舒服了一點。
柳長街拎着個匣子走了進來。
龍五蒼白的臉好像突然變的紅潤了一些,露出笑意:“看來我的確沒看錯人。”“你沒有看錯!”柳長街笑道。
龍五問道:“你們見過陰秀蘭了?”
“我沒見到!”秦軻率先答道。
柳長街也道:“我也沒見到!”
“哦?”龍五好奇的看着柳長街:“那你是什麼拿到東西的?”
柳長街笑了:“因爲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七陰教教主陰秀蘭,是個假貨。”
“你就沒見過陰秀蘭,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龍五問道。
“那個女人皮膚太粗。一個每天都在身上塗抹蜜油的女人,絕不會有那麼粗的皮膚!”柳長街道:“並且她的功夫太弱,我拿的過程太簡單,簡單的我都不敢相信。”
“就憑這兩點?!”龍五笑問。
“兩點已經足夠!”柳長街肯定道。
“哈啊!”龍五笑了起來:“不管簡單,還是難,最起碼你們已經把東西給我帶來了。”
柳長街將絲綢包裹的匣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推到龍五面前。
龍五輕輕撫摸的絲綢解釋道:“這個結叫相思結,只有知道方法的人才可以解開。”
“這個結,直接撕開就行!你確定沒有人動過?”秦軻突然問道。
“我確定!”龍五手指輕輕一甩,相思結就打開了。
“你確定箱子就沒被人打開過!?”秦軻又問。
“我確定!”龍五的手有點顫抖,這次終於如願以償拿回匣子了。他在黃金匣子上找到幾處暗釦,用三指手指同時一扣,啪的三聲,匣子打開了。
匣子裡面有個青花瓷瓶,密封的很好。爲了這個瓶子,龍五付出了太多,到現在手都是顫抖的。
離龍五最近的秦軻突然出手,啪的一聲將瓶子打落,“砰”掉在地上,精緻地瓶子摔的粉碎,鮮紅的藥汁,如血般流在地上。
一直站在門口的孟飛此時嚇的面目慘白,雙腿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秦護花也放下手中的溫酒壺,轉頭盯着秦軻。
柳長街則面帶微笑。
龍五爆喝:“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軻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叫我這樣做的。”
龍五怒目轉向柳長街,柳長街纔是主謀。
柳長街淡淡說道:“我只是不想你被人害死!有你這麼大方的一個老闆,死了多可惜。”
龍五怒道:“你認爲這瓶藥是假的?我嗅的出,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裡面一定還有其它的東西摻合。”柳長街低頭看着地板上的藥汁,藥汁還散發着清香。
龍五也看了過去,突然就閉了嘴,剛纔還是紅紅的藥汁已經開始冒泡,漸漸變成了烏色,有一股噁心的氣味開始散發。是人就知道藥汁有毒,劇毒。
龍五深深吸了口氣,忽然笑了起來:“我最在意的其實根本不是這瓶藥,而是。。。。。。”
龍五又將黃金匣子捧着手裡,揭開最裡層的棉布,從棉布夾層中拿出了一枚銀光閃閃的錢幣。
秦軻盯着龍五的手,龍五手上拿着枚錢幣,他很熟悉,絕對很熟悉,這枚錢幣直徑2.5釐米,厚1.5毫米,一面刻有一元的字樣,一面則是一朵菊花。
龍五輕輕撫摸着硬幣,喜道:“這件異寶,就是我送給太子單登基的禮物。他一定會非常高興。哈哈。”
秦軻突然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龍五將硬幣貼身收好道:“這應該是一枚錢幣,一個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國家的錢幣!只知道這樣的東西很少,不只這一枚,對有些人非常有用,對某些人則只能當一個稀有的收藏品。”
“這個東西有什麼用?”秦軻又問道。
龍五搖了搖頭,道:“知道這個東西怎麼用的這個世界上不超過十人,可惜不包括我。太子單好像知道,大唐國,大漢國的太子好像也知道!”“這,難道只有一個國家的王或者太子才能知道怎麼用嗎?”秦軻皺眉。
“有些東西還是少知道一點爲妙。”柳長街沉聲道。
龍五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失去了解藥,但是你們幫我拿回了一件更加重要的東西。我很少感謝人,你們想要什麼?我可以滿足你們的一些要求。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是誰在藥瓶裡下的毒?!”
秦軻說道:“當然是七陰教教主下的毒了。她故意讓我們拿來給你。”
龍五搖頭:“她怎麼知道我哪天會去拿?這毒明明是剛下進去不久。這種解藥豈是一般的解藥,摻雜了任何東西之後都會變質,想不到這毒居然差點瞞過了我。”
柳長街眉頭一擡:“其實剛纔你已經聞出來有毒了,是不是?”龍五點了點頭:“因爲我在懷疑你們!看來我懷疑錯了。”“就是說你現在是絕對相信我們了?”柳長街沉聲道。
龍五點頭道:“你認爲誰是內奸?”柳長街側頭看着門口的孟飛:“他知道我們要拿的是解藥!”孟飛腿突然一軟,跪了下來,囉囉嗦嗦道:“我。。我。。。我。。。”竟然恐慌的說不出話。
龍五搖頭道:“沒有我龍五,也不會有他孟飛,我死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柳長街點了點頭,沒有做聲,眼光卻盯在了秦護花身上。
孟飛則喜極而泣。
秦護花根本沒看別人,而是專心溫着酒。
柳長街沒有問秦護花,而是問龍五:“之前知道匣子裡面裝的是解藥的有幾個人?”“我,你,秦護花和孟飛。”龍五看着秦護花,帶着哀傷,這個人已經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實在不忍心是他。
秦軻也盯着秦護花,真想他們羣起而功之,他就有機會爆出秘籍了。
柳長街長長出了口氣,對秦護花說道:“不是我懷疑你,是確實沒有人再懷疑了。”秦護花沒有看他,自顧自的擺出了三個酒杯,倒着溫酒,手很穩,沒多一滴也沒有少一滴。
柳長街繼續道:“孟飛不是,秦軻先前也不知道,藍天猛和吳不可他們只知道是拿東西,並不知道東西是什麼,看來內奸只有是你,我別無選擇。”
秦護花自顧自的將杯子擺放在衆人面前,杯中的溫酒散發着熱氣。
柳長街接着道:“你跟了龍五十幾年,取的了他的信任,只有你的行蹤很自由,根本沒有人去監視你,你有大把的機會和陰秀蘭接觸,並且在場的幾人當中,除了龍五,只有你見過陰秀蘭。”秦護花沒有理會,又走到爐子前,將壺裡的酒增滿,繼續溫酒。
柳長街嘆息道:“想不到你這種人也會出賣朋友!”
“他沒有朋友!”龍五淡淡道。
“哦?你不是他的朋友?”柳長街好奇道。
“我也不是他的朋友!”龍五搖頭道。
“不是朋友的話,爲什麼他跟了你十六年?”柳長街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