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依藍身上祥光一起。在場衆人心中立即升起一種祥和的感覺。修爲最低的楊凡一和楊沖虛兩人還眼忍不住屈膝拜了下去。
“三滿多沒馱喃……”
一串低沉的佛音從夢依藍口中傳出。
恍惚間,衆人好像汗看到了無數的金色神佛漂浮在夢依藍身體周圍,和其同時開始吟唱……
一旁的冥月見此一景,卻是雙目圓瞪,怨恨的看了摩呼迦羅一眼,心中無盡的憤恨,全融於雙眼之中,心中暗道:“還真以爲你是爲自己懺悔。原來你們知道我給習昊已經下過命令,知道有人想禁錮我,他就會對其出手,就想借用此種方式來讓將我暫時困住……”
想着想着,一絲冷笑又浮現在其臉上:不過,你們以爲那丫頭的佛力就能化解摩舍之咒嗎?你們也想的太天真了。
念及此處,她亦不再多想,反而扭頭看了摩呼迦羅一眼,開始盡力的吸收其身上傳來的力量。
一旁的剎天見夢依藍已經開始,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看到滿眼擔憂之色的牟依嘎,這才一愣,想起自己剛纔自己心中那絲不對勁的感覺。伸手向牟依嘎一指,扭頭向一旁的帝釋問道:“帝釋前輩,你剛纔叫她什麼?”
帝釋不知剎天與牟依嘎的關係,聞言,當即頗有感觸的一嘆:“她就是牟依嘎牟姑娘。”
“什麼?她就是牟依嘎?”
帝釋的聲音不大,可是在剎天耳中聽來,卻好似晴天一聲霹靂。讓其猛的呆了一陣,這才用力的抓住帝釋的肩膀:“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剎天的激動,讓帝釋有些意外,使其稍微一陣失神,但剎天的第二個問題很快又將他拉回了現實中。
當下他也不由輕輕一嘆。“唉~~~~~~,當年她以爲習昊死了,想要爲習昊報仇,就修煉了血靈之術,故此變成了此般模樣。現在習昊身中摩舍之咒,她也不離不棄的一直跟在其身旁。”
剎天緊握帝釋臂膀的雙手,不知不覺的鬆開。聽過了對方的話,此刻,他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失神的轉身,慢慢走到了牟依嘎身旁。
“剎天兄,你怎麼了?”見剎天此副表情,牟依嘎不由一呆,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剎天卻是雙眼早已迷濛,聲音梗塞。“好妹妹,苦了你了。”
牟依嘎身體微微一震,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一絲熟悉,眼神不由更加飄忽起來:“你是……?”
“我是陳清。”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霸氣沖天的男人,此刻眼中竟然會留下淚水,泣不成聲。
“當年,我以爲你們死了,所以使用熔鍊靈獸軀體的辦法,增加修爲,不想卻失敗了,故此模樣也改變了,到現在我也一直沒有刻意恢復。”
“大哥?”牟依嘎喃喃叫了一聲,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頭撲倒在剎天懷中。
“唉~~~~~~”
剎天輕輕一嘆,伸手輕輕摸了摸沒有牟依嘎所剩不多的灰白頭髮,扭頭看向夢依藍所在的方向。
從來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是手中、主張逆天而行的魔道至尊,此刻……竟然暗暗向老天祈求:“上蒼,你一定要讓依蘭化解掉習昊身上的咒術……”
血欲宗的花園並不大,不過也不小,許多人靜靜而立,耐心的等待着。
終於~~~~~漫天的佛像虛影消失了,祥和的佛唱之音亦隨之消散。
“依蘭,怎麼樣?”剎天腳下一飄,立即跟了過來。
“奇怪。”夢依藍卻是蛾眉緊皺,一臉的疑惑之色。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一旁的帝釋和顯溼奴亦跟了過來,見夢依藍如此,不由疑惑的問道。
“我在他身體中感覺不到絲毫的怨戾之氣。”夢依藍疑惑的看了習昊一眼,隨即眉頭皺得更緊。
“另外我還感覺到了一股擁有強大生機的力量,但那絕非是圖騰之鏈的力量,也不是摩舍之咒的力量。”
“啊?怎麼會這樣?”牟依嘎立即一急。“不是說摩舍之咒的破綻就在其本身的怨戾之氣嗎?他身體裡怎麼會沒有怨戾之氣?夢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
“唉~~~~~~”
夢依藍輕輕一嘆,不敢看牟依嘎期盼的眼神,輕輕別過頭去。“他體內確實沒有怨戾之氣。”
“這麼說來,那破綻就應該在施術者身上了?”顯溼奴輕輕額首,扭頭看了一旁還不能動彈的冥月一眼。
“好了。”
帝釋卻輕輕揮了揮手。“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趁現在冥月還不能對習昊下命令,我們趕快將習昊帶回蒼侖山去,將他和冥月隔離開來。那樣我們做事也沒那麼束手束腳了。”
誰知,其話語剛一落,卻猛地聽到一聲清喝:“習昊,過來。”
衆人一呆,轉眼一看,只見籠罩在冥月和摩呼迦羅身上的那道白色光柱已經消失,冥月已經慢慢站了起來。
而一旁的摩呼迦羅身形卻有些飄忽起來。
見冥月已經醒來,帝釋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想要帶走習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下也不再理會,而是轉身向摩呼迦羅的方向行去。“十二……”
誰知,摩呼迦羅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大哥,十哥,我知道你們有話要說,但十年之後,我們就又可以相見了,在這十年的時間之中,我最擔心的還是冥月,所以剩下這點時間,讓我好好和她談談好嗎?”
帝釋兩人一呆,扭頭看了一旁的冥月一眼,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期期的停住了腳步。
“謝謝。”
摩呼迦羅滿含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扭過頭來,眼中滿是柔情。“月,我現在將所有的力量都給你了,但是,這些力量你要融合爲自己所用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要好生珍重。另外,我走之前,能問下:你能原諒我嗎?”
“哼~~~~~”
摩呼迦羅聲音輕柔,其中滿是柔情。誰知明月應之的卻是一聲冷哼。“你又不會真的死去,你們不過是想用這個藉口,將我暫時困住,好讓夢依藍化解習昊身上的摩舍之咒而已,現在失敗了,就露出這樣一副嘴臉,你不覺得噁心嗎?”
“不是的,不是的,月,你聽我說……”
摩呼迦羅慌張的揮手。
但冥月看也不看,只是好像極其厭惡的說道:“快滾吧,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讓我噁心。”
看到你就讓我噁心……看到你就讓我噁心……
這句話在摩呼迦腦海中不斷盤旋,一時之間,在他的意識之中,天地間好像就沒了別的聲音,充塞的只是這冷冷的話語……
“月~~~~”
他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來,身體不住顫抖,開始慢慢變淡,從腳步開始,那麼一寸寸的化成點點流螢,在周圍舞動。
而摩呼迦羅卻好像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消散似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看着對方,直到其巨大的身體,只剩下一顆猙獰的蛇頭之時,才滿是苦澀的開口:“月,我是真心向你懺悔的……”
說話之時,那淒涼的眼神,讓一旁已經見慣了這種事情的帝釋、顯溼奴一不由老淚縱橫,喉間梗塞,過得許久,才輕輕出聲:“十二,一路走好,十年後再見。”
帝釋兩人話語一落,摩呼迦羅的身體終於好像完成了它在這世界的最後一個使命似的,完全化成了流螢,在周圍一陣飄舞,隨後快速的凝結,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紫色心型透明琉璃球。
“唉~~~~~~~~~”
此時,帝釋亦纔回過神來,輕輕一嘆,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珠,伸手一抓,將摩呼迦羅留下的那顆紫色琉璃球抓到了手中。然後微微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一旁的牟依嘎。
“牟姑娘,這次雖然沒能將習昊身上的咒術解除,但是我們剩下的十一個兄弟都不會放棄的。”
事情既然已經失敗,牟依嘎心情反而穩定了下來,對着帝釋蹲身一禮。“多謝前輩,你們有事就先去忙吧。”
“姑娘保重。”帝釋輕輕額首,目光落到一旁夢依藍身上。“夢丫頭,現在你是跟我們回去,還是自己走動。”
夢依藍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了一旁的剎天一眼。
一切無需言語,從夢依藍那輕輕的一瞟之中,帝釋又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決定,當下他也沒再多言,只是要搖頭想顯溼奴打了個手勢……
帝釋兩人走後,血欲宗的花園之中,就只剩下了剎天、夢依藍、牟依嘎已經冥月和孤鳴等人。
“怎麼?兩位不曾跟隨帝釋他們離去,可是想在我血欲宗做客?”冥月淡淡瞟了剎天兩人一眼,眼中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哼~~~~~~~”
剎天一聲冷哼,也未理會對方的言語,只是靜靜的走到了習昊和牟依嘎的身邊。“我妹妹和妹夫都在這裡,我當然也要在這裡了。”
“哦?”冥月眼中一亮。“你的意思是說,也要和牟姑娘一樣,做我的間接傀儡?”說着,她得意的一笑,嬌聲道:“奴家怎麼敢讓剎天先生……”
誰知,其話語剛一落,剎天卻是一聲冷哼。“想得美,雖然我不能殺你,但是,若你對他們兩人又絲毫不敬,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是可以的。”
說着,其眼中還兩道煞芒閃過:“不信,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