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天一聽,腦袋立即有些轉不過來了。“什麼啊,這麼複雜,算了,我還是好好練功,要殺人的時候,你們告訴我就行了,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夢依藍嗔怪的看了剎天一眼,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眼中露出迷離之色。輕輕說到:“你還真傻”隨後又得意的一笑。“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傻傻的執着。”
雖然不是很明**依藍話的具體意思,但其眼中的濃情,剎天卻是可以看得出來的,當下心中一暖,也是望着她傻笑起來。
習昊也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對了,剎天兄、夢姑娘這兩天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好好在這血欲宗休息吧,等十日之後暗魔殿的人來到,我們在伺機而動。”
三人走出密室,習昊立即招來楊沖虛,爲剎天和夢依藍安排了住處,自己也走進被楊沖虛重新整理過一番的宗主寢宮。
看着煥然一新的居所,習昊不由暗歎那楊沖虛心思機敏,偌大一個寢宮,雖然還是少不了那種魔道中人喜歡的奢華,但整個佈局已經簡約素雅了許多,整個房間多用清麗的白色,看起來有點飄然出塵的味道。
看着楊沖虛離開的身形,習昊不由皺着眉頭陷入思考之中。這楊沖虛只是從自己曾經說過伺寢之人必須要是經過自己親自挑選的清麗佳人,這樣的隻言片語,就能將偌大一個寢宮重新佈置成這樣,心思不能說不細膩,這樣的人若真的是能爲自己所用,那將是大有助益的。
想到此處,習昊不由想起巫族秘法之中,有一種在人和靈獸的元神之中種下心靈烙印的方法,這種方法可以讓人和一些有靈智的靈獸或者神獸一生對自己效忠,心靈深處生不出反叛之心。
習昊本想在這楊沖虛身上使用此法,可想到自己以後可能要面對很多高人,又怕這種方法被人看出了端倪,暴露了身份,而自己又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收復這人的心,故此也是左右爲難。
低頭苦思了半天,習昊突然眼睛一亮,擡步向着夢依藍休息的地方走去。
進入屋中,習昊發現剎天也在,兩人正對坐於一涼亭之中,一邊吃着些瓜果,一邊欣賞着池中的游魚。
“原來剎天兄也在啊。”習昊慢慢的走上涼亭。
“宗主。”一旁伺候的衆婢女見習昊來到,立即蹲身行禮。
習昊淡淡的一揮衣袖。“你們都下去吧。”
“郝兄,你也來了?來快來坐。”剎天見習昊到來,也是欣喜異常。
夢依藍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爲習昊倒了一杯茶。“先生怎麼也有空過來,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嗎?”
“謝謝”習昊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今天倒是沒什麼事,人都派出去了,我來這裡,是有些困難看姑娘能不能幫忙解決。”
“哦?先生也有爲難之事?”夢依藍臉上略現驚訝之色。“說出來聽聽。”
習昊也不推辭,左右看了一下,說到:“姑娘,我們收復這血欲宗,讓我們有了一個合適的身份介入一些事情,但同時也讓我們受到了一些限制,在這樣一個宗門之中,我們還需要有一些自己的心腹,纔不至於讓這血欲宗成爲別人監視我們的工具,可我們現在又沒有時間去收復人心。”
夢依藍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先生說的不錯,若這血欲宗之中沒有我們的人,反而被別人安下眼線,那這血欲宗反而會成爲我們的累贅。”
“是啊。”習昊也嘆了口氣。道:“正因爲這樣,我纔來打攪兩位,因爲夢姑娘的師尊學究天人,夢姑娘自然也是見識廣博,我想問問姑娘有沒有可以控制人的一些奇技秘術。”
聽習昊如此一說,剎天臉上立即露出些奇怪的神色。
夢依藍一見,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當下輕輕的說到:“那些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我們用一些方法控制他們,讓他們不要爲惡反而是救了他們,當然和他們用禁制控制人不一樣,再說你不是還要報仇嗎?”
聽夢依藍如此一說,剎天低頭一想,臉上怪異的神色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的眼神,肯定的衝夢依藍點了點頭。
見剎天想通了,夢依藍這纔回過頭看着習昊,輕輕說到:“這次出來,我也從師父那裡拿了許多秘籍出來,其中有一種正好是可以讓人心中生不出反叛之心的法門,可惜依藍修爲卻是不夠,無法施展。”說着還拿出一個青綠色玉簡往習昊面前一遞。
習昊低頭一看,只見那玉簡之上龍飛鳳舞的寫着“控神之術”三個大字。
“姑娘這是……?”
夢依藍微微一笑。“我剛纔說的那種方法就是這控神術,不過我修爲不夠,無法施展,我想以先生的修爲當能夠施展吧。”
“可這是姑娘的師門秘技啊,郝某隻是想請姑娘對一些人施展一下而已。”見夢依藍遞來玉簡,習昊卻是一愣。
夢依藍卻是不以爲意。“先生還請放心,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過是一屆散修而已,也沒什麼門戶之見,還請先生放心。並且現在我和剎天兩人修爲都不足以施展這種秘術,只有麻煩先生能者多勞,不然難道坐讓這血欲宗反而成爲我們的牢籠不成。”
夢依藍話已經說到這裡,習昊也不再推辭,接過玉簡放入儲物袋之中,和兩人一陣閒聊之後,再行離去。
回到自己的居所,習昊拿出那玉簡,元神沉入查探了一陣之後卻是心神大驚。
原來這種控神術和巫族秘法之中的馭靈術卻是太過相似,只不過這控神術除了使用元神之力外,另外還需要借用修行者的元力或者真元,故此對元神的要求也低了很多。
看過控神術的內容之後,習昊對夢依藍那位師傅的來歷越來越感覺到迷糊,這人究竟是何人爲何會有這樣的法決。
想到夢依藍說過其師父還有十一位朋友,習昊心中不由聯想到十二個人來。
“難道他師父就是梵天十二神之一?”習昊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剎天修煉的是血煉之術,而夢依藍的師父一眼就能看出來,還能幫他鞏固元神,看來這夢依藍的師父和儂依曼出來的地方應該關係不淺,而以前的種種跡象表明,梵天十二神又和儂依曼出來的地方有着某種關係……
若夢依藍的師父真的是梵天十二神之一,那他們就聯繫着儂依曼出來的地方,而儂依曼的出身之地又和巫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知道一些和巫族秘法相似的秘技也不足爲奇了。
再聯想了一下儂依曼的話,習昊心中越發肯定夢依藍的師父就是梵天十二神之一。他立即想去尋找夢依藍,請他帶自己去見他的師父,看能不能得到一些關於父母的信息。
可想到儂依曼對自己說過她出來的地方現在似乎也透露着一些詭異的氣氛,並且巫族還可能面臨真正滅絕的危險。習昊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生怕自己見了夢依藍的師父,身份暴露,不僅不能得到親人的訊息,反而……
思來想去,習昊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和夢依藍的師父見面,慢慢等待時機,等有把握的時候再將親人接回。
計議既定,習昊立即招來楊沖虛。
一道紅色光華從習昊指尖射出,直入楊沖虛眉心,楊沖虛立即感覺到身體之中似乎多了些什麼,可仔細一查探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不由疑惑的看向習昊。
“你不用擔心,那不是什麼禁制。我看你還可堪大用,本座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故此打了一些真元進入你體內,你以後修煉起來也會快了許多。”
楊沖虛立即欣喜的磕頭不已。“多謝宗主厚賜,屬下一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你不用謝我,只要你對我忠心,好處自然多的是。”習昊輕輕一揮衣袖,示意他起來,隨後取出一個紅色令牌,往地上一扔。“這是我的令牌,明日兩位副宗主來了,你就將這令牌給他們看,叫他們將抄好的秘籍給你保管,我就不出來了,七日之後議事之時你再來叫我,這幾天都不要來打攪我。”
楊沖虛顫抖着雙手,捧起那塊鮮紅的令牌,心中卻是激動不已,他憑藉自己的機敏伺候過三代宗主,可手拿宗主令牌這還是第一次。
愣了半晌,他纔回過神來,對着習昊深深的一叩頭,轉身離去,將寢宮大門慢慢關上。
楊沖虛走後,習昊才雙腿一盤,坐在那張大牀之上開始行起功來。
良久,他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來。
自打心欲塵殿出來之後,他都沒有好好的行過功,也沒檢查過自己的修爲。此番檢查卻是讓他也嚇了一跳,經過心魔界半年的鍛鍊,他體內的元力大有增長,這他是知道的。
可奇怪的是,經過心魔界之後,他體內元力的運行速度似乎快了許多,出來之後一個多月,他都沒怎麼刻意修煉,這體內元力的增長也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只差一線,他就可以進入混元中期。
但同時讓他感覺到擔憂的卻自己體內的暴戾之氣也越來越重,心中的殺意也似乎越來越濃,還有身體中那不知道潛伏在哪裡的殺伐暴戾之氣也有蠢蠢欲動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