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號居高臨下的踩在亞瑟後背,已經蕭然失神的亞瑟仍沉浸在約翰斯腹部那被扯出體內的腸道和手術刀裡。改造人擁有超越獸人的身體強度,尋常的攻擊對他們來說基本無效,加上沒有痛覺神經和對傑出格鬥者能力技術的模仿,改造人能夠按照暗夜行者奉行的行動綱領,以絕對的優勢在布萊頓城貴族圈掀起腥風血雨,按照他們對歧視排擠的誤解將上層人員重新洗牌。
在手術室裡的長耳紫膚精靈與多可蒙多長相類似,亞瑟懷疑他與多可蒙多同隸屬於“精靈族改造戰士”。“改造”單詞最先亞瑟就是在多可蒙多口中得知,精靈族在多年前就開始將長耳精靈培養成無感情的戰士,多可蒙多就是其中一員,但是據他所說,他在某些原因下逃出了精靈之森,遊離在精靈之森邊緣與湯米爾鎮作爲可僱傭的精靈殺手行動。從戰鬥力來看,多可蒙多甚至凌駕於大多數蝶翼精靈士兵之上,這就是改造的力量。
目前爲止出現在布萊頓城的改造人都無法與人交流,他們眼裡只有目標,如果約翰斯也成爲了改造人...在亞瑟眼裡以獨有的禮貌和開朗存在的約翰斯,亞瑟必不會讓他成爲改造人。
手臂勾住19號小腿將其絆倒,亞瑟躺在地上高擡腿劈向19號小肚位置,一腳下去未得到實感反饋,再一看,19號身體中段化作黏液牢牢粘住亞瑟小腿,水系巫師是亞瑟所見巫師中最能輕易改變身體部位的巫師,19號身體化作凝膠狀固定住亞瑟身體,亞瑟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凝膠,亞瑟直起上身,將席卡劍插入19號上半身中,亞瑟深知19號上半身無法化作凝膠,這是覺醒巫師的侷限性,即使身體裡充滿了元素力,但如果同時將身體內的元素力爆發而出只會因無法控制而像亞瑟第一次使用元素力時進入崩潰狀態。
席卡劍沒有影響19號的動作,他伸出雙手圈住亞瑟被纏住的右腿,頂着亞瑟不斷刺出的席卡劍將亞瑟小腿向凝膠內部扭轉,亞瑟發出嘶啞的尖叫,他無法獲得腿部控制權,19號能夠在自己的凝膠狀身體裡自由行動,亞瑟卻是相反,只能任由19號將自己小腿以下掰斷,從膝蓋以下腿部扭成不斷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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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腿骨開始崩裂,從亞瑟喉部開始發出悶哼的痛哭聲,腿骨斷裂的絞痛讓亞瑟額頭直冒冷汗,他受過更嚴重的傷痛,但因爲木系元素力緩和,實際上亞瑟感受不到太大的痛苦,這是亞瑟許久之後才發現的事實,更多的時候他受傷時出現的是幻痛感。在19號凝膠般的水系元素力中,亞瑟無法運轉自己的木系元素力至腿部,痛感實打實傳遞至亞瑟大腦,讓亞瑟倒吸涼氣。
亞瑟再度將席卡劍刺向19號,因疼痛亞瑟無法正確刺中19號頭部,席卡劍劍尖偏斜着刺入19號左肩,血花噴在亞瑟臉上,卻無實質影響,19號繼續抱着亞瑟的小腿往凝膠內拉扯,亞瑟只能不斷靠向19號緩解痛感。亞瑟這一劍並未抽出,短劍卡在19肩骨位置,亞瑟握住劍柄,利用短劍引導着雷電元素,讓悶雷聲徹底響在19號肩膀位置。
19號上半身被擊退,腹部重新化爲肉體,亞瑟趁機抽出被擰了兩圈的右腿,顛簸着靠在手術室前的紅磚牆壁上。因爲剛剛擊中19號肩膀雷鳴,工廠頂部磚牆開始掉落碎渣,亞瑟扭頭看向緊閉的手術室大門,門上還有自己的腳印,正打算推開大門時,19號再度抓住亞瑟後背,將亞瑟褲腳拽住甩向後方,在半空中的亞瑟調整身體,接連三道指電槍形成的電光轟向19號,落地後單膝滑地穩住身體,動用木系元素力恢復自己傷勢,同時將手裡的席卡劍飛出,在半空中劍柄位置暗藏雷暴,在即將射中19號鼻樑時,短劍調轉方向直直向上飛去,亞瑟瞄準席卡劍飛行軌跡,用七重音階操控短劍飛行,在19號擡頭瞬間,亞瑟連續三發音爆讓短劍朝向下方,席卡劍狠狠刺入19號面部。
亞瑟從不會做無意義的殺戮行爲,大多時候亞瑟都在自衛反擊和以目的爲主。在席卡劍插入19號面部時,亞瑟將身體大多數木系元素力灌注入右腿,扭曲向相反方向的右腿開始恢復原狀,亞瑟激射向19號,與面部被席卡劍刺穿的19號拳與拳,膝蓋與膝蓋碰撞在一起。此時19號背對手術室大門,亞瑟被19號粉碎的肩膀撞中,但自己也擡起左腳將19號踹到手術室大門上。
改造人擁有植入的金屬片上刻印人技術和能力,唯獨缺乏的是應對能力和對局勢的判斷,亞瑟從來沒有想過和制服19號,現在對於亞瑟來說更重要的是約翰斯的安危。19號撞在門上,擡起眼平靜的看着衝過來的亞瑟,尚是安好的右拳揮向亞瑟,來不及躲閃,亞瑟被19號擊中喉部,險些昏厥,但身體也撞在19號身上,兩人重重摔入手術室內。
站在手術牀邊的紫膚精靈厭惡的看着倒在地上皮開肉綻的兩人,他手裡還握有絲線的一頭,另一頭則在約翰斯被切開的胃部,正常來說人類是無法承受胃部被擅自切開再普通縫合這樣的手術,但巫師身體蘊含着元素之力,就算是非木系巫師也擁有強韌的體質。
“19號,怎麼回事?不是告訴你別讓他打擾我嗎?”紫膚精靈晃動手腕,線頭上帶有的血珠一滴滴滑落至水泥地面。
亞瑟躺在地上將19號踢到牆角,順便將19面上的席卡劍抽出,躍起撲向紫膚精靈,席卡劍劍刃緊靠亞瑟前臂,帶着亞瑟身體如戰車般衝向紫膚精靈,紫膚精靈優雅後撤半步,伸手拍掉亞瑟席卡劍,在亞瑟抱拳揮出後轉身閃過亞瑟攻勢,反身一腳踢中亞瑟額頭,亞瑟額頭紅腫大片,指電槍從藏在身後的左手手指射出擊穿紫膚精靈左耳,第一輪攻防戰暫且結束。
“混蛋,知道有多疼嗎?”紫膚精靈捂住自己殘缺的長耳,渾身發顫。
“放開,我的,同伴。”亞瑟一句句念出,渾身上下因爲憤怒捲起層層電圈。
紫膚精靈用小指劃過約翰斯上半身:“他已經開始失去自己的記憶,只要將他泡在營養液裡,身體強度和麪貌便會更改,放棄吧,亞瑟,你是無法與我們暗夜精靈對抗的,如果你可以直接離開,我會放過你。”紫膚精靈擲出手術刀,其力道之大直接擊穿亞瑟左胸,手術刀橫插入手術室牆壁。
“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留住我和約翰斯。”胸口帶有血洞的亞瑟扭轉自己右手中指上的希伯來戒,平日裡吸收亞瑟元素力儲蓄起來的希伯來戒開始發出土黃色光芒,纏繞着亞瑟的電圈不再顯現,而是在亞瑟周圍形成一片扭曲景色的空間:“我從不知道這枚戒指是多強的巫器,它能做到很多超出我常理的事情,但很多隻存在於我想象中的能力,這枚戒指都可以做到,我不知道怎麼進入巫師的下一層次,我只知道我現在的體內的元素力足以撕毀你和這個改造人。約翰斯,再等我三分鐘吧,三分鐘我就會讓你安安全全的回到家裡。”亞瑟再度轉動戒指,肉眼可見他的腰間化成了灰燼,而且大有擴散至其他部位的趨勢。
亞瑟體內聚集了超出覺醒巫師能承受的元素力,就連沉寂許久的精神噪聲污染都重新響起,卡瑪的聲音直接影響亞瑟腦神經,但亞瑟已經不在乎卡瑪的存在,身後19號重新站起,化作黏液撲向亞瑟,站在原地凝聚元素力的亞瑟躲閃不及被再次粘在地面,他翻倒在地壓在19號身上,不顧皮膚被強力黏性凝液粘下大塊血皮,雙手重重拍在19號腦部。
在亞瑟周圍扭曲的空間內,逐漸匯聚着數朵雷雲,在亞瑟雙臂上也被雷雲覆蓋。紫膚精靈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一幕,他毫不費力的提起約翰斯帶到房間角落,不知在牆壁上按下了什麼,手術室側面從天花板上打開一條供人通過的暗道,紫膚精靈並未打算就此撤離,他有足夠的信心逃離,但此之前他需要看看亞瑟在做什麼。
19號身體開始顫抖,從亞瑟雙臂捧着的側臉開始膨脹,但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只是靠在地上呆呆看着亞瑟,亞瑟就像他的兄弟一樣親撫19號臉龐,隨後低聲在19號耳邊說了些什麼,紫膚精靈還在翹首以盼,亞瑟已經帶着微笑起身,身邊漂浮着的雷雲在扭曲的空間中擴散,躺在地上的19號五官開始滲血,隨後睜着眼睛毫無生機的癱倒在地。
亞瑟化作灰燼的軀體已經擴散到右肩,就連被19號巫術黏住而撕開的皮膚都飄散不見,短短一分鐘內亞瑟身體崩潰程度就達到,很難想象在扭曲的空間裡活躍着多強大的巫術。紫膚精靈眼睛都直了,19號的力量不是最強的,但他的黏性就算是自己也無法輕易抵抗,那是一名覺醒水系巫師的巫術,其名爲“章魚”,只要黏住對方就能慢慢蠶食對手。一分鐘,亞瑟只是在一分鐘內捧着19號的臉,一名無痛感能持續戰鬥的改造人就倒在地上喪失所有行動能力,而且,除開亞瑟周圍的扭曲空間,手術室裡甚至能聽到約翰斯和紫膚精靈的心跳聲。
太安靜了。
亞瑟眼裡紫色電光跳躍,他再次感到了無窮的力量涌現,自己身體裡的元素力加上透支希伯來戒儲蓄的力量,亞瑟如第一次使用元素力般無法控制身體,他看着周圍漂浮着的雷雲,這種能力與帕裡什展示過的巫術鏡中世界很是類似,但比起鏡中世界來說,自己的雷雲多了破壞力和爆發力。只有亞瑟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雷電的形成伴有閃電和雷鳴,而亞瑟專注的是雷鳴方向,對於大多數人對雷電的理解,電是主要的危害,在新曆56年有書記載,有一位農夫被閃電劈中四次而得以存活,只是周圍的農地都被閃電點燃,閃電的溫度是太陽表面溫度的三到五倍,當時這位農夫也被奉爲一段傳言,傳言他是雷電之子。在這個時代還無法有能力研究閃電是如何產生的,生靈只是把雷電當作是風一樣的元素。
雷鳴與閃電不一樣,雷鳴是閃電中溫度驟增使空氣膨脹而形成的衝擊波,不僅僅是聲音,雷鳴產生的衝擊力足以形成小範圍的爆破,這也是亞瑟第二階段巫術形成的道理。
但如果,這衝擊波不需要溫度和閃電的介質,而是可以直接以任何物品作爲膨脹的媒介,雷鳴是有多可怕。亞瑟所做的,只是讓19號體內骨骼作爲膨脹的媒介,在瞬間用電導向19號骨骼加速骨骼膨脹,在電荷相互碰撞衝擊下,19號體內產生了雷鳴現象,化作了粉末。
此刻的亞瑟,已經將元素力踏入至尊行列,他周圍的扭曲空間,就是屬於他的雷電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