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街

波爾街是南斯特拉城有名的美食街,融匯了大量陸地美食,精靈,地精,矮人,獸人和人類在此地都有自己的店鋪。卡文迪駕駛着海馬停在波爾街入口處,在這裡可以選擇使用更堅固的氣泡來遊行。在盤旋的水道兩側分佈着不少堆砌在一起的多色中空岩石,大多數中空岩石都包裹在氣泡內,這些就是各種族在海中開設的美食店。

南斯特拉分爲兩部分,居住區和日常區,日常區處於淺海位置,到海面不過500米,也能見到最近的陸上島嶼,而人魚的住所在500-1000米位置,抵達方式則是在南斯特拉西部有着能夠向下的海溝。南斯特拉最著名的建築便是南斯特拉海宮,是擁有南海之王稱號的虎鯨人魚格里芬及他的部下棲息的領地,格里芬在南海可謂是隻手通天,在中央島嶼以南的位置只要有海的地方都會有它的部下。而與人類聯合的大聯盟不同,人魚之間的爭鬥更爲嚴重,南斯特拉城屬於人魚南部阿拉王國的主要城市,阿拉王國的勢力在人魚四大王國內都算頂尖。

人魚是擁有原材料最多的種族,其他種族爲了擁有大量的材料都會盡量與人魚交好,在戰亂紛爭的年代,人魚族居住的地方也是極少數的淨土。在無法傳達自然光,環境接近黑暗的海洋裡,離開人魚的地盤就等於死亡,這是所有種族的共知。人魚使用的發光源是能自主發光,擁有自然色的阿爾貝斯巖,傳聞矮人發明的光絲球就是從阿爾貝斯巖得來的靈感,只是矮人方面始終說那是他們自己的文化成果。

說回波爾街,在水道里暢遊着模樣多變的海馬和人魚,現在是午餐時間,海溝深處採集石料和尋找食物的人魚紛紛回到南斯特拉城用餐。鯊類人魚在水中游動的速度是其他種類人魚望所莫及的,還能看到不少在順着水道流動方向前進的人類。卡文迪和諾曼在波爾街入口處用兩塊晶光貝換了兩個遊行氣泡,氣泡球和籠罩着海馬的類似,只是足足有兩米高,氣泡內滿是空氣,只是透明的氣泡看起來無法承受人的重量而已。諾曼在卡文迪大腳的幫助下從氣泡的弱側進入,諾曼在氣泡球翻滾着,擡頭便看到剛剛自己進來的位置有一條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縫隙,諾曼差點就以爲氣泡球破了而自己馬上會被淹死,就地大哭起來。還沒哭幾秒鐘,氣泡已經和好如初,內部空氣清新自然,原理和海雲類似。

諾曼淚眼矇矓的坐在氣泡裡,懸浮的水道下方就是白沙地和大塊岩石。他此時對氣泡的牢固性仍有懷疑,於是乾脆用手按壓氣泡確認牢固度,一不小心在氣泡球內翻滾起來。路過的人魚紛紛側目,看笑話似的看着諾曼在氣泡裡打滾,卡文迪受不了諾曼的行爲,罵道:“混賬,別丟人現眼了,趕快和我走,我們要趕快找到那頭有斑紋的牛鯊人魚。要不然等他回骷髏巖機會就不多了。”

這時諾曼才發現自己的氣泡裡面有一塊泡沫狀的岩石碎片,卡文迪的聲音正是從裡面傳來,他躺在氣泡球裡擦去臉上的淚水,拾起氣泡內的泡沫岩石,對着鬆孔小心翼翼說道:“卡文迪,如果你這麼大聲的話,周圍會不會有人聽到...”

卡文迪用自己的氣泡球推着諾曼的氣泡球前進,同時一家家辨認着商店,他之前有告知過莎儂和佐佐牛鯊會在人類美食店出現,他在氣泡球內緩緩向前走着氣泡球就按照他前進的方向轉動,而卡文迪在氣泡內始終保持走動的姿勢,通過這樣的方法,卡文迪還在控制諾曼的氣泡球,他訓斥道:“別操無用的心,小鬼,這氣泡的聲音傳不出去。你現在只用好好想想,該怎麼和莎儂一起完成任務,暗殺掉那個牛鯊,牛鯊情報人要是不死的話我們就沒有供應商了。”

諾曼在氣泡球不斷翻滾着,這讓他想到了小時候亞瑟在卡茲諾曼學院花園內幫自己做的鞦韆,壓抑許久的孩童心性爆發,帶着淚痕放聲笑了出來,自己也開始逆着氣泡球的方向翻滾,這讓卡文迪難以控制方向。卡文迪臉色逐漸難看,即使氣泡球外的人聽不到諾曼的笑聲,但看到諾曼的氣泡球左右不停晃動,集中在兩人身上的目光也是越來越多。在這樣下去要是引起了牛鯊的注意,那他們安穩離開波爾街都困難。

”小鬼!別亂動了!再亂動我就殺掉你!“

諾曼聞言,老老實實躺在氣泡球裡,不時咳嗽兩聲,活動了一會他也累了,肺部也開始難受。這一個月裡諾曼一直在打掃或者搬運雜物,有危險的時候吃飯時間也不確定,原本瘦弱多病身體不僅沒有好轉,就連體力都可謂是羸弱。卡文迪不願再看諾曼一眼,他對諾曼唯一的期待便是第一次相見時他用一隻手撂倒自己的力量。如果是普通人擁有那股力量並且可以爲自己所用,那麼自己在君士底比那渾濁的黑暗世界裡說話的底氣會更足。

兩人降低自己存在感後沿着波爾街美食街尋找着人類美食店,半漂浮前進了兩百米,諾曼在兩旁的中空巖中見到了熟悉的樣貌,那是人類,在異國見到熟悉的面貌會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卡文迪減慢氣泡球滾動速度,四處張望尋找佐佐和莎儂的身影,就在一家三明治店內莎儂就坐在裡面的木桶椅上。

“諾曼,你去和莎儂一起,沒有你他死定了。”卡文迪說完注意着周圍人動向退後幾步,諾曼趕緊出聲詢問:“卡文迪!爲什麼你自己不去做這件事?”

“首先,小鬼,你得稱呼我爲我卡文迪先生或者老大,其次,我如果能做到這件事我不就自己做了嗎?我在人魚那裡還算有點名聲,人魚分辨人類是靠嗅覺,我出現在這裡已經很危險了。拿着傳聲石,用這個和莎儂說話,對了,氣泡球不是完全隔音的,注意分寸。”卡文迪將另一塊掌心大小,鬆孔狀岩石從氣泡球一側塞入遞給諾曼後慢慢離開消失在一大塊岩石後,只剩下諾曼在店門口迷茫無助,他撿起卡文迪塞入氣泡球內的鬆孔岩石,從功能上看這塊石頭和矮人領釦功能類似,都是用來在中短距離通話的設備,曾經的矮人領釦必須要注入一絲元素力才能使用,在十年間矮人在領釦功能有了提升,裡面用刻印術寫明瞭能量的詞彙,普通人只需要按下領釦凸出的地方便可以和就近的幾枚領釦通話。

在店內緊張到發抖的莎儂無意回頭看向店外,正好與諾曼對上了眼,他激動起身控制着自己的氣泡球飄向店門口的諾曼。諾曼學着之前卡文迪的樣子,將叫做傳聲石的鬆孔岩石塞入莎儂的氣泡球內,莎儂這才安心不少:“諾曼,你還是來了?”

“卡文迪那個混賬說我不來你就死定了,我爸爸從小告訴我要救有能力救下的人,這樣纔會成爲別人眼裡的英雄,你是我的朋友我會幫你,但我還是想說我們現在有機會離開的,你想就這麼殺掉一頭無辜的人魚嗎?它和我們無冤無仇啊!”

莎儂默然片刻,緩緩轉過身不讓諾曼看到自己的表情:“你不懂,諾曼,你還有家人可以照顧你,你到了君士底比還可以離開,我不行,伯明翰家族給了我一個歸宿,爲了留下我會去做所有的事情,這麼說可能和你的觀點有衝突,但諾曼,如果要殺掉其他人讓我留在伯明翰家族我也願意。”說罷,莎儂堅定的邁向三明治店內。

諾曼看着莎儂的背影,拳頭已然握緊,他很想就這麼離開不管莎儂,可布琳和亞瑟的身影出現在諾曼腦海裡,如果是父母,他們絕對不會拋下卡茲諾曼學院的任何一位教師和學員獨自逃跑,自己的夢想不就是成爲父親亞瑟那樣在巫師心中的英雄嗎?他握緊綁在褲腰的粗糙小刀,終是下定決心。我不會親自動手的,只是莎儂遇到危險了就保護他,佐佐不止一次說過我的身體很強,這都是教父蓋伊鍛煉出來的成果,我一定能保護得了莎儂。

“莎儂!等等我,我們需要商量一下!”諾曼在氣泡球裡跑動起來,連帶着氣泡球滾動速度也變快許多。

......

三明治是東大陸流傳出來的美食,初始是抹着奶油的麪包夾着生菜和培根,後來爲了迎合各種族的口味有了不同的版本,在南斯特拉是夾着海藻和磷蝦的麪包片,在牛鯊人魚中是很出名的素食,還有夾着其他魚類的三明治作爲主食食用。諾曼和莎儂不停看着門口進來的人魚,諾曼和莎儂進入三明治店的十分鐘以來進入店面的牛鯊人魚已經超過六頭,但卡文迪在沙地畫出的眼角斑紋牛鯊始終沒有出現。

佐佐給了莎儂五塊晶光貝,這足夠買兩份生菜三明治,諾曼大口咬着三明治,在牀上只有各種魚和黑麪包可以吃,時刻還要小心豬頭人盯上自己的食物,遠沒有在這裡吃的香,莎儂倒是沒有胃口,他慌張的動作任誰看都會產生懷疑。

“諾曼,你殺過人嗎?該死的,我在船上連魚都不敢殺,現在...我真的能做到嗎?”

“莎儂,我有我的原則,我不會傷害牛鯊。如果你想留在伯明翰家族,成爲家族一員,你一定得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在賊船上這麼久我也變得冷血了...可是...”諾曼說着說着停下了進食,他開始糾結作爲幫兇會不會違背父母的意思。

就在這時,爽朗的笑聲從店門口傳來,兩頭高大的牛鯊人魚進入店面,在左手邊的牛鯊眼角恰有一塊褐色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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