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巖可以讓整個劍閣之中這些資質平庸的劍修,在短時間內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想象的地步,若是他身後沒有龐大的家族或者恐怖的勢力,刀域域主都不會相信
!
若江巖真是來自某一個強大的勢力,尤其是從上古之時流傳下來的家族或者宗門,就連域主也惹不起。
至少自己也殺了他不少門人,這個仇,恐怕已經可以讓整個刀域沉淪了,他又殺我許多門人,希望可以解除此中恩怨……
江巖正欲再次發出大殺招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坍塌下去,撕裂出一條巨大的縫隙,就如一道憑空出現的門,衆多刀修,便徑直踏入這扇門中。
“哼!”
江巖冷哼一聲,再次拔劍,一劍揮出,血染蒼穹,一聲聲哧哧聲響在這扇門中傳出,其後才快速的縫合,如同一張大口,緊緊地閉了起來,而且再也無法找到一絲縫隙。
一道道劍光連續發出,擊打在蒼穹中,傳出隆隆回音,響徹八方,江巖踏立在半空裡,手掌緊緊地握着巨厥,渾身顫抖!
該死的!……
站了許久,江岩心中發出一聲咒罵,這是許久以來,第一次,有人讓江巖如此失態,江巖可以殺伐果斷,可以不顧一切,但是都會保持冷靜,在冷靜中尋找對策,但是這一次,見到那個一直以來還存在於記憶中的小女孩,卻發飆了!
晴兒已經長大了,但是在江巖的認知裡,這孩子還是一個孩子,還是那個個子只到了自己腰部的孩子,一雙水汪汪的無邪的眼睛似乎還清晰的在自己的腦海中。
但是在剛纔看到晴兒那一刻,江巖感覺五雷轟頂一般驚訝,是的,是驚訝,這麼快就長這麼大了,還很漂亮,但是在沒有自己好好看一眼這孩子的時候,她卻遭受到了這樣殘忍的對待。
在以前青雲府的生活裡,江巖記得,這孩子連一隻雞都不敢殺吧?咳咳,太小了,不說殺雞,就連看到一隻雞被殺,都會一臉不開心的抱着膝蓋坐在走廊下對別人不理不睬。
而自己過去的時候,這孩子卻會驚呆的看自己一眼連忙跑開了,我有這麼可怕嗎?……
這時,躺在雪瑤懷裡不省人事的晴兒突然劇烈的咳嗽了一聲,柔弱的身子在此時看上去更顯得蕭瑟,她突然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臂,蒼白的臉上多出了一個慘白的笑……不是做夢啊……
“……雪瑤姐姐,可以幫忙把我抱進房間去嗎,我要躲起來養傷,我的手臂沒了,我不想讓她看到這麼醜的我……好可惜啊,之前我還好好的時候,江巖哥哥都沒好好的看我一眼呢……”
周圍的衆人看向晴兒,然後扭過頭去,不忍心在看下去……
雪瑤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看向江巖剛纔站立的位置,眼睛中充滿了淚水,晴兒似乎發覺了什麼,小臉煞白,看了過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天空中徐徐的飄散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那是一種冰冷的美,那是盛開在冬季的花朵,無數的小小的花朵,就這麼遠離了她的視線,雪瑤將她抱緊,抱進了劍閣
。
劍閣頂層,江巖挺拔的身軀站在上面,看着下面走進劍閣的兩人,臉上恢復了冷靜時的冷漠,但是雙眼深處,閃爍着一種難以言明的仇恨!
仇恨!又是仇恨!接二連三!是不是自己之前太過狂傲,所以樹立了太多強敵,所以才讓本不應該受傷的人受到了這樣的傷害。
江巖冷冷的嘆息了一聲,但是這次的選擇,一如既往,殺,別無選擇,只有將刀域夷爲平地,纔是最終的要做的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兒子是我廢掉的,你傷害了我的朋友,這是無形中我讓他們做了我的擋箭牌,情何以堪,你讓我情何以堪啊!不殺你,行嗎!
“你想要去刀域?”
就在江巖準備轉過身去朝着刀域的方向前行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獨孤的聲音。
站在劍閣的頂層,獨孤看着江巖的背影,微微遲疑開口道:“現在我們的實力,根本不是刀域的對手,去了只是送死,相信我!”
“那又如何?”
江巖微微回過頭來,然後又轉了回去,似乎獨孤的話讓他很不開心。
“剛纔你有沒有注意到刀域域主的話,他把你當成了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獨孤冷笑道:“所以他退走了,選擇了忍氣吞聲,能讓刀域域主都忌憚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勢力
!”
“只是,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剛纔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者說,我現在所接觸的層面根本還是太弱小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江巖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那日我離開的時候,發現刀域的人在周圍窺視,當時我並沒有注意這些,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些人想要對劍閣動手,放心不下,於是回來了,呵呵,還好,我趕上了刀域的人剛來的那一刻!”
獨孤說道:“我和劍閣還有狐族的衆多兄弟姐妹,一起聯手,殺了很多刀域的刀皇,清一色的刀皇啊,鋪天蓋地的殺過來,若不是這些時間裡面大家都將自己的勢力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想必大家都已經死了,真的,死了!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這麼龐大的廝殺,這麼多的刀皇,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我覺得,對於我自己本人來說,這很值得,但是對於劍閣來說,犧牲太多了!”
“不過任何的戰爭,總有犧牲的,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人類難道真的這麼弱小嗎,任由域外神族還有魔族欺凌?人族或者也有強者,就是刀域域主剛纔所說的那些勢力!”
獨孤冷微微嘆息了一聲,迎面吹來了一股龐大的風,站在劍閣的頂層,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站在高處,你才發現,這個高處有多矮,頭頂上,那是無止境的虛空,高到你看都看不到根本!
“難道,你的家族,也是一個大豪門?”
江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看着獨孤冷,像是想要在他臉上找出什麼答案一樣。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說,以彼之道還比之身,這是我獨孤家族的劍法,而不是劍魔所創!劍魔從我父親那裡學來的,而我只能學到一點不完整的劍招!”
獨孤冷再次慘笑了一聲,自己家族裡面的劍法,卻要在別人的手中才能發揚光大名滿天下,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而且最讓人無奈的卻是那個人還是自己的仇人。
江巖很能理解現在獨孤的心情,對於獨孤的心高氣傲,江巖明白,一個這樣心比天高的人,要面對這樣的事情,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纔可以好好的活着,想起或者提及那個師傅劍魔的時候,還能露出這樣燦然的笑。
“劍魔的事情,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因爲你是我兄弟
!哪怕劍魔真的如同傳聞之中一樣恐怖,刀山火海兄弟也願意陪你一起創!”
江巖冷冷道,這話,說的不容反駁。
獨孤雖然是出來找助力的,但是在真的當江巖是兄弟之後,卻再也沒有提及過要他幫自己報仇的事情,畢竟面對那樣一個恐怖的存在,如同面對一座無可攀登的高山一樣,真的把江巖當作兄弟了,獨孤卻覺得自己不應該讓他們一起幫自己完成復仇的事情了。
那樣只會讓自己的兄弟,也搭上一條性命,這不值得。
但是現在江巖突然用這樣強硬的語氣對他說出了這句話,卻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而且江巖的眼中,是一種不容抗拒不容反駁的堅硬,那是兄弟之間纔有的情感!
“你們兩個,說的好熱鬧!”皇無極無奈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說道:“我已經站在這裡老半天了,居然沒有人意識到我的存在,難道我的功力已經進展到了你們根本無法察覺的地步了?還是你們根本就把握當成了一個透明人?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獨孤冷和江巖兩人朝着他那邊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皇無極吐了吐舌頭,朝着兩人這邊走了過來,看着獨孤,說道:“不過說真的,還有我一個!殺劍魔這樣的事情,太刺激了,不能不算上我!”
皇無極似乎已經忘記了斷臂之仇,那條空蕩蕩的袖子依然灌滿了冷風,但是這傢伙的胸膛裡卻是火熱的,面對面前這兩個人,他有一種情同手足的情感!
“不錯!既然是兄弟,還說這些做什麼,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血海深仇,讓你一個人去做一件我們明明不知道你做不到的事情,那麼,我們還配做你的兄弟?”
江巖呵呵一笑,一縷風絲吹起了江巖的白髮,在這條身軀之中,充滿了和身邊兩人一樣的桀驁。
那是一種,他們之間都互相明白,根本不用說出口的豪氣!在這一刻,好像一種關於兄弟二字的東西,在三個人的身軀之中更加緊密的聯合在了一起。遠遠看去,三條年輕的身軀,踏立在這三十丈高的石塔上,如同一面牆,不可分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