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走走？”李易之靠近馬度雲，最近都沒什麼機會單獨和她在一起。身邊總是有很多電燈泡，回去後應該說服小云，搬去文卿師父哪裡的。
馬度雲點點頭，在衆人瞭然的目光下，其實就只有李佳木一個人。離開燒烤攤，去夜市上轉悠轉悠。
“別走太遠。”慕容野慢半拍的想起來要叮囑一聲，卻發現倆人已經不見了。
“這叫女大不中留。小仙女要近我們李家了。哈哈哈哈。。”李佳木笑的得意洋洋，成功讓慕容野吃癟了一次。不過也很無趣，因爲慕容野馬上又陷入了思考。
“喜歡嗎？”拉着馬度雲的手，冰冷冷的。李易之在一處地攤上，看中一頂毛線帽子給馬度雲帶上。還有手套和圍巾，都一一給她裹上。北京容易下雪，這兩天應該不會來。也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怪心疼的。
馬度雲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看他付了錢，兩人繼續逛着。
“不是說女生一般都很喜歡逛街嗎？在成都也沒見你喜歡出來，現在在夜市，你也不到處看看？”馬度雲根本就不在地攤上停留，真的就是左看兩眼右看兩眼，就完了。
“有網購啊，你沒幫我收過快遞嗎？逛街好累的。”馬度雲摸摸臉，其實就是懶。
“真是省心的女朋友。”李易之笑笑。
“還是有錢的女朋友。對了，靜靜最近還在說讓你出錢嗎？要不，我們就先把紅包給了，辦一個婚禮的確要挺多錢的。”馬度雲想起來這事，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如果兩人真的需要的話，還是可以商量的。主要是劉睿，一心想自己承辦婚禮，畢竟程美靜是有錢的。兩人也算是有貧富差距，劉睿想要爭口氣，要不就幫助他一點？
“我把錢給他了，我們結婚用什麼呀？”李易之是靠着奶奶留下的錢生活，學費、生活費也是不小的預算。能讀到研究生，已經是不容易。靠着書店吃吃喝喝，馬度雲也沒那個概念，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的這麼享受着。心裡打算，還是做點什麼。
“討厭。誰要跟你結婚了？”馬度雲被說的羞紅了臉，人不要臉到這地步了？
“還沒問過呢，巫女要怎麼結婚？師尊是不是沒結婚？”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我也沒參加過。但是我看過彩虹鎮的婚禮，三書六禮、聘禮嫁妝、十里紅妝什麼的。花老闆的估衣坊有個規矩就是女兒家的嫁衣，無論是什麼人，通通都半價，她來吃酒也會給紅包。過程是非常麻煩的，要開流水席，要算日子，要迎親，要做很多東西的。請德高望重的人來主持婚禮，要爲新人祈福。”馬度雲略一思考，這完全是個體力活，不比祭天大典主祭走的流程少。
“聽起來是挺麻煩的，可.”李易之忽然停下腳步。
“怕了？”馬度雲不知道發生什麼，還是和李易之興高采烈的聊着。
“沒人了，還真有點怕。”
兩人一直在夜市的範圍內逛着，並未走出範圍。可是一瞬間，似乎所有人都散了。十一點，李易之想不通。
“何老闆說的也不是假的。去找他們吧。”街上現在只有滿地的垃圾和路燈，居民樓的燈光都只有寥寥幾盞。人羣散開彷彿是約好的一般，到點就散了。吃東西的幾個人，有沒有被老闆給轟出來？還是小吃街的店鋪根本就沒有關門？
也沒了聊天的心情，小吃街只有幾頂架起的帳篷，果然已經關了門。
三人走去哪兒了？
“去路口看看。”
“可是有好幾個目擊者路口，去那邊？”
馬度雲無語了，何老闆自己都說和別人遇到的位置不一樣，當然也有重複遇到的。只是，三人會去那邊？
“先去看看。”
李易之與馬度雲決定去何老闆說的那個，其他親歷者畢竟沒接觸過，對何老闆還是信任的。小區是分四個門口開的，東南西北，平時大多數用的是兩個。分爲前門和後門，另外兩個門都是小門只能讓人通過的那種。何老闆喜歡走大門，因爲他開車，只有大門能進，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即使走路從小門走更近一些，也會走大門。
繞過小吃街往左走，在有兩個路口，便是何老闆說的地方。
可這一次，沒有讓他們走進。
“第一次來就有收穫，也好，不會讓我白跑一趟。”
這陣清風帶來的氣息，兩人都不陌生，甚至說感覺過很多次，不會錯的。是鬼的氣息，兩人站定，手握火符。他與虛空中走來，伴隨煙霧。和何老闆的形容一模一樣，沒有頭。灰色長衫還沾染着斑駁血跡。他走的跌跌撞撞，卻一步步下腳很穩。
“不如來讓我們談談？”馬度雲走到路中間，堵住鬼的去路。
他卻彷彿聽不見一般，仍然超前行走。擦過馬度雲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頭而聽不見人的說話。
點燃火符，火焰直飛無頭鬼魂。骨魂略一側開，躲過火符。
“看來你也不是聽不見說話？”馬度雲決定乘勝追擊，手握桃木劍。手掐訣，準備就滅了他。
無頭鬼魂卻在馬度雲出手前，已經消失。
點燃香，煙霧在面前畫出一條曲折的線。
“這東西已經很久沒出場了。”還是剛認識的時候見她用過，對付那個無面女找到了教學樓。李易之都快忘記還有這麼個追鬼用的道具。
“這很珍貴的，亡靈書院一年就發一根給慕容野。”馬度雲急了，這是買都買不到的東西。雖然火符別這個有用多了，可坑的也不是馬度雲。
“它消失了。”走出幾步，煙霧就恢復了普通模樣，李易之白了眼。
馬度雲趕緊滅掉只燃燒掉一點的香，重新裝進挎包裡。這些完蛋了，這個鬼到底是什麼來頭？
“已經走了。”趕着過來的三人從後面出來，李易之擺擺手。
“沒有收穫？”李酒酒問。
兩人搖搖頭，李易之說：“基本和何老闆說的一樣。”
還是先回到酒店，無頭鬼魂今夜大概是不會出來了。沒有認識的人，何老闆動用了關係也只知道有幾個目擊者。
第二天，幾人來到小區，開始了分別的訪問。連路邊修鞋的人也不放過，也許有人會提供一點線索。至少想要知道，無頭鬼魂的身份。
他出現的時間是在十一點到一點中間。夜市和街坊都會在十點左右就回家，因爲越夜越有陰氣這個常識還是有的。問了一圈，也沒有得到更多的結論，他的身份已然成謎。到是幾個人累的夠嗆。有些人不信任陌生人，也只能說是何老闆請來抓鬼的。遇到害怕的老太太，要盡力安撫。遇到想要冒險的年輕，一定要及時制止。
可他似乎還沒有害過人，來街上走是爲了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