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洛晨風被一羣侍衛叫起來趕路了,夜彼岸等人爲了省點力氣,又竄進洛晨風的馬車裡面了。
洛晨風見此狀,無奈地揉揉太陽穴,從衣兜裡拿出了五把手裡劍和一個匕首,交給夜彼岸。
夜彼岸接過,看到那做工,不由得驚歎一句,“他日,我必定要親自拜訪此人。”
武器的做工精細,在她原本圖紙的基礎上,加上了一些細小的花紋,以及纏上了一根小小的銀絲線,看樣子,那人也是猜出手裡劍是一種脫手武器了。
洛晨風笑了笑,“昨天還見你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沒想到現在倒是應允了,人家都說女人善變,沒想到你一個大老爺們也如此。”
夜彼岸收起那幾把武器,白了他一眼,“要你管?人人都說女人說起話來沒玩沒了,沒想到你一個大老爺們也這般婆婆媽媽,實在是令鄙人大開眼界了。”聽到這句話,洛晨風是再次被嗆住了,他決定沒事千萬不能和夜彼岸說話,不然後果真心悲劇。
她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把其中一把手裡劍遞交給言若,“這把手裡劍,你拿着,你身上能防身的就那麼一件東西,我不放心。”
言若拿着那把手裡劍,看着它的總體設計,不由得感嘆,這不愧是夜彼岸親手設計的武器,殺傷力比市面上的要強大。至於那邊緣的一條小銀絲線,一看就知道不是夜彼岸想出來的東西,夜彼岸之前對於脫手暗器都是保持:脫手暗器,就是要脫手的,用完不扔,留着幹嘛?且不說浪費位置,還髒了手。
絕影和蝶影羨慕嫉妒恨地看着言若手上那奇怪的武器,那可是主子給的誒,他們都沒有見過,一個剛來報道不久的小子居然就有了,真是不得不讓人稀罕啊。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前移動着,洛晨風因爲今天早上去幫夜彼岸取武器,有點累了,手撐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的臉還沒有完全長開,還帶有一點的稚嫩,但由於別人長期的不重視,導致了他的臉看上去有幾分瘦削,這不是一位15歲少年應該有的。
說到不應該有,夜彼岸很是好奇,他的氣質是從何而來的,按道理說,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是不可能做到不怒自威,除非刻意掩飾,走在大街上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壓感。這一點,在拍賣行的那個房間裡她就已經感受到了。
轉念一想,不久前,洛晨風和她說過,景澤熙是他,他不是景澤熙,這個疑點又能夠解釋清楚了。
不過,此刻的她並沒有發現,其實她身上也帶有一種讓人感覺不太舒服的壓感,莫名的會讓人想要和她說一句,“大爺,您就從了小的吧。”
她伸了一個懶腰,就進入了自己的心海里。
還是那樣,海浪澎湃着,彼岸花開得妖異,一名男子瀟灑地站在海邊,看着海天交接的那一線,小瑾在一旁呼呼大睡。
她慢慢走近了蕭以然,“然,有什麼好看的嗎?”
由於她進入了心海,內心是出於平靜的狀態,海浪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沒。”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和富有磁性。
不知怎的,夜彼岸也和他一樣,眺望着那海天一線,莫名地想起了前世她曾讀過的一本小說,名叫《一個人的天光》,她想,她應該和裡面的喻烯月差不多吧,把秘密藏在自己的心裡,直到死亡也沒有說出來。
“你覺得最可怕的是什麼。”蕭以然突然開口,夜彼岸有點驚訝,他居然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夜彼岸認真地想了想,“以我來看,最可怕的,莫過於是把那些最想說出來的秘密埋藏在心底,無人知曉吧。”
“是這樣嗎?在你的認爲,不應該是最可怕不過人心嗎?”是的,在心海里面,可以知道該心海主人的內心想法,除了那些被她封鎖在靈魂的念頭。
夜彼岸驚訝於他居然會知道自己的想法,“人心的確很可怕,所以,埋藏秘密的地方,就是人心,人心靈的最裡層。你是怎麼認爲的,我有點好奇。”
蕭以然默,“大概,和你一樣。”
夜彼岸看着他那模糊不清的臉,想在上面找出些什麼,卻一點蛛絲馬跡也尋不出,便放棄了,提出了一個一直以來她都很想知道的問題,“爲什麼,我總是看不清你的臉,卻總感覺我認識你……”越後面,她的聲音就變得越小了。
蕭以然依舊看着遠方,從腰間拿出一支簫,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簫聲那般蒼涼,演奏者似乎想用那支長簫訴說出藏在自己內心的千言萬語。
小瑾在那悲傷的簫聲之中醒了過來,看着那蕭瑟清冷的背影,不禁搖搖頭,又來了……
夜彼岸退出了自己的心海,在馬車的她睜開了眼睛,發現洛晨風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她眉心一鎖,她不喜歡被人打量的感覺,很不爽。
洛晨風也看出了她的情緒,把頭轉回去,看着簾子,“差不多到了,做好心理準備,逸揚學院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裡面很多都是富家弟子,對於普通人,態度不怎麼友好。你是煉丹師吧?別以爲煉丹師少他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那邊優秀的煉丹師多的去了,五品丹藥隨手一揮就是一大把,你那三品的,還是不要炫耀的好。”
夜彼岸聳聳肩,表示自己毫不在意,她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煉製出完美品階的丹藥了,小小的五品丹藥她還未曾放在心裡。
說到丹藥,她現在比較在意的倒是言若的情況,體內的毒素要拍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而且需要她靈魂力的輔助纔可以完全排出,重新修煉。
對於言若而言,帶着這樣一副身板,的確會很不舒暢,當年他是一介神偷,名列殺手榜前茅的狠角色,又怎麼能接受現在的實力呢?
洛晨風掐着時間開口,“等下學院見吧,差不多到了,被他們發現了不好。”
三個人風一樣地離開了,離他們最近的幾個侍衛打了個噴嚏,又眨巴眨巴眼睛。
“剛剛是不是有風吹過?”
“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好像又看到了三道黑影閃過?”
等到它們的隊伍過去了,夜彼岸它們才沿着洛晨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飛奔。當然,言若的速度是跟不上的,於是,一幕讓人哭笑不得的場面就出現了……
夜彼岸揹着言若先前奔去,而言若一臉紅暈地把頭埋在她的肩窩上。
其實,不是他要像小女生,而是,他感覺自己沒有顏面見老爸老媽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被女人揹着狂奔,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以後會因爲這件事而被嘲笑很久。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過了半個時辰,他們終於來到了逸揚。
因爲他們的一路狂奔,導致了衣服的不太整潔,引來了過路人的鄙視和不懷好意的目光。
只是,夜彼岸並沒有在意,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毫不在意地去了入學試煉的那個地方。
絕影是練習戰氣的,自然去了劍士那邊,蝶影是練魔法了,去了魔法院。
夜彼岸帶着言若優哉遊哉地走向了煉丹師的試煉堂。
她那痞痞的姿態往隊伍裡一站,不到一分鐘,就引得人議論紛紛了。
“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啊?粗布麻衣,我們家丁穿的衣服都比她的好多了。”
“是啊,還有,就這衣着,這氣質,居然還敢帶侍衛進來,我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一時間,大家都對她指指點點,夜彼岸倒是毫無所謂地和言若談天說地。
說吧說吧,小心待會被口水嗆到了。
因爲今天只是測試精神力和靈魂力,所以隊伍前進都比較快,不會像排擂臺那樣等很久。
Ps.應該二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