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佳佳練習詠春拳開始,奪過全國特警女子組搏擊冠軍,本來武功就是甚佳,得到林逸飛的指點,還有一套內功心法,現在的武功可以說的更上一層樓。
她這一掌劈出去,如果是十塊方磚摞在一起,絕對不會只劈碎九塊,舉重若輕,舉輕若重兩個說似簡單,卻是高手必須要經過的兩重境界。
如果是半年前,她制服別人,一定要出拳有聲有力有氣勢,這才能夠有效的打擊對方,只是這下出的一掌,卻只是顯得輕飄飄的,沒有分量。
這個司機假老張動作其實一點不慢,身手也是不弱,聽到林逸飛問話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泄漏了底細,這下剎車,開門,縱身躍出,可是說是蓄謀已久,一氣呵成,只不過他動作雖然很快,竟然還是快不過譚佳佳那掌,只是聽着一聲悶哼,假老張已經翻身栽倒,就要向車前的玻璃撞過去。
譚佳佳卻已料到去勢,伸手一拉,已經扯住了老張,身軀只是一扭,已經到了車的前排,手槍適時的頂在老張的腦袋上,低聲喝道:“你是誰,老張呢?”
陡然間譚佳佳覺得不對,低聲驚呼了一聲,“林教官,你看。”
林逸飛神『色』一動,看到譚佳佳已經把假老張的腦袋向自己這面扭過來,只見幾絲黑血已經溢出假老張的五官,不由也是凜然,伸掌化指,只是一彈,只能‘噗’的一聲響,老張動動嘴,雙目變的無光,嘴角卻流『露』出猙獰的笑意。頭一歪,無力的軟倒下來。
“死了。”林逸飛嘆息一聲。
“啊?”譚佳佳嚇了一跳,“我那一掌已經控制了力道,最多隻是擊的他頭暈眼花而已,絕不致死。”
“你還不如一下子擊昏他。”林逸飛緩緩搖頭,“不過不能怪你手重,他是自己服毒死的。”
他說到這裡,伸手捏了一下那人地下頜。看到裡面腥臭一片,不由皺了下眉頭,“毒『藥』在牙齒後槽,只要有片刻喘息的功夫,他就能咬破服毒,我也沒有想到,這人對自己竟然這麼狠。”
“他爲什麼要死?”譚佳佳有些疑『惑』,心中暗道。封平和白家華兩個,被你折騰的生不如死,還不準備去死,他只是被我擒住,爲什麼毫不猶豫的馬上『自殺』?
“多半是他怕被我們抓住。就算被釋放,不過以後組織懲罰會更加殘酷,或者此人本身已經算是個死士,就像現在你經常在電視中看到的人體炸彈。有着不成功,則成仁的念頭。”林逸飛一邊說,一邊檢查了這人身上的物件,只不過不出他的所料,這人身上除了駕駛證是老張地,其餘的線索乾淨有如前面的那塊擋風玻璃。
譚佳佳見狀苦笑,“沒有想到又是一條線索斷掉,老張呢。也不知道到了哪裡,有沒有兇險。”
林逸飛卻是凝望着那個死人,緩緩道:“怎麼是線索斷掉,應該是越來越多才對。”
“哦?”譚佳佳擰起了眉頭,“林教官這麼說的意思是?”
“第一,此人會武。”林逸飛伸手用力扯斷那人一個胳膊的上衣袖,“你看他五指,還是他的肘部的老繭。就應該知道此人擅長近身格鬥。對於擒拿手法應該也有鑽研。”
譚佳佳精神一振,又有些汗顏。“林教官說的沒錯。”
雖然她從這裡看不出下文,還是覺得林逸飛有更多地話要說。
林逸飛卻是四下張望了一眼,伸手『摸』『摸』座位底下,突然皺了下眉,又採用腹語的方式,“此人應該和別人有聯繫,佳佳,你能不能找到他怎麼和別人進行聯絡?”
譚佳佳緩緩點頭,飛快的四下『摸』索一下,目光已經落在了那人的屍體上面,突然眼前一亮,指了指他衣服上的一個釦子。
那人地衣服雖然是老張的,可是那個鈕釦顯然是扯下去,後又縫上,雖然只是幾絲細線,卻顯得手工老練,只不過釦子的『色』澤和其它相比,微有不同。
林逸飛點點頭,一把扯下了釦子,捏開一看,裡面『露』出個小小的,圓圓地東西,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譚佳佳。
譚佳佳緩緩點頭,知道這是一種很先進的竊聽器,心道林逸飛雖然對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並不熟悉,但是思路想法方面,卻是比常人多想到一層。
林逸飛嘴角一絲冷笑,已經把竊聽器扔出了窗外,再一伸手,已經把那個死人拖到了出租車的後排,人卻已經到了駕駛位。
“林教官,你會開車嗎?”譚佳佳忍不住問道。
“一點點,不過還沒有執照。”林逸飛答道:“但是現在也顧不了許多。”
他一踩油門,轉動方向盤,四下張望了一下,“你對京城的路熟悉嗎?”
“不算熟悉,封平給我的地址,我並不清楚,我以爲老張清楚,沒有想到老張竟然被人掉了包。”譚佳佳望了一眼林逸飛,“林教官,你呢?”
林逸飛心道,我熟悉還用問你,前方白茫茫一片,人影子都見不到一個,林逸飛雖急卻是不慌,他一直在車上思考封平所說,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了眼前地這個老張已經和原先的那個不一樣,馬上察覺到了不對,現在算是亡羊補牢,卻不知道晚還是不晚。
譚佳佳也醒悟了過來,“林教官,這條路難倒不是通向我們要去的地方,他爲什麼冒着危險,代替了老張,難倒只是想把我們帶錯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只不過想要拖延時間,不想讓我們和孔尚任碰頭而已。”林逸飛一踩油門,車子已經方向開去,希望路上能夠截住一個人,問一下道路。
“他們拖延時間幹什麼?”譚佳佳喃喃自語,突然失聲道:“這夥人組織嚴密,分工明確,而且懲罰嚴厲,他們不想我們去,難倒他們也是孔尚任一幫人的仇敵,可是這樣的話,他們實在沒有必要阻擋我們,他們隱身暗處,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好。”
林逸飛沉聲道:“他們就算是孔尚任的敵人,也不見得是我們地朋友,他們既然這麼做,雖然深意我們這個時候推算不得,但是對我們也見得有什麼好意,不然這個假老張也不用馬上服毒自盡。”
“好像我們地舉動都在他們監視之中。”譚佳佳苦笑道:“我們還從來沒有想到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除了要劫持馬特利的一夥人,竟然又冒出了一夥。”
“不錯,”林逸飛沉『吟』道:“其實據我觀察,此人武功其實不差,如果和你單挑,雖然不能勝過你,但是不見得不能逃走,他倉皇逃走,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譚佳佳追問一句,馬上恍然,“他懼怕林教官你。”
林逸飛嘆息一聲,緩緩點頭,“我想他們肯定對我們兩個已經瞭如指掌,並不想正面衝突,這個假老張顯然已經知道我地手段,只怕吃苦熬不過,說出實情,這麼說,我們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他們或許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譚佳佳想問問,林逸飛說的眉目是什麼,難倒除了警方,竟然還有另外的組織對於這些科學家感興趣?
“糟糕,我們的行蹤既然在他們的監視之中,”林逸飛突然低呼了一聲,“那麼封平和白家華留在賓館,就算我們給他們換了房間,他們肯定也都有危險,逃不過他們的搜查。”
譚佳佳卻是搖頭,“他們有危險也不干我們的事情,更何況,這兩人是死有餘辜。”
林逸飛搖搖頭,不等答話,已經用力一打方向盤,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出,車子已經橫在路中,譚佳佳以爲他要回轉賓館救人,不由有些焦急,想要勸阻,突然發現他不過是想把遠方的一輛車攔了下來。
遠處一輛轎車疾馳過來,見狀不好,也是一踩剎車,吱的一聲,滑行了幾米,雪花四濺,這才停了下來,距離離林逸飛的車子不過半米的距離。
伴隨着車門的一聲大響,裡面的一個男人已經衝了出來,破口大罵,“你丫怎麼開車的,你不想要活,難倒還要找個陪葬的?”
他張口就是你丫他丫的,不過口音並不純正,好像這種口氣語調只是爲了炫耀自己的高人一等,而沒有其它的用意。
譚佳佳多少覺得有些歉意,林逸飛卻已經打開車門衝了出去,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已經把那人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那人死狗一樣的摔到地上,不等起身,卻發現林逸飛又到了面前,打了個哆嗦,所有罵人的話已經被空氣凍結,說不出口。
譚佳佳車裡看到,推門出來,有些嘆息林逸飛的出手之塊,已經不着痕跡,自己如果處在那人的位置,除了被扔出去,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
“先生饒命。”那人見狀不好,臉『色』如土,“你要車就拿去,要錢我車裡有,大爺你要幹什麼?”
林逸飛伸手丟下一張紙片,沉聲問道。“這個地方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