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娜一直用心的聽着,默默的注視着林逸飛,當看到林逸飛和別人談起女朋友被搶的時候,面無表情,好像沒心沒肺一樣,不由有些失望,在她的眼裡,林逸飛毫不費力的收拾了幾個敗類,絕對身手超羣,剛纔更在監聽器聽到他那種悲涼愴然的聲音,唸的詩詞更有種動人心絃的力量,她就認定林逸飛應該是個飽經滄桑的男人才對。
沒有想到網頁就讓她有些失望,林逸飛看起來雖然很有性格,可是畢竟和她想像的有很大差距,她認爲林逸飛此刻更應該是那種重情重義,痛不欲生的表情纔對,不過怎麼看,這小子都有點像劉玄德說的‘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一樣,只是讓她更加奇怪的是,那個汪子豪不知是什麼人物,竟然敢撬林逸飛的牆角,難道不知道捅了一個天大的馬蜂窩?
章龍州臉色微紅,“當然不止這些,只不過其餘你和汪子豪的過節,似乎你應該更清楚!”讓他錯愕的是,林逸飛竟然乾淨利落的回答,“我不知道!”
章龍州誤以爲他是想考校一下自己到底知道多少,只好苦笑道:“那我就告訴你,在你發生車禍的前幾天晚上,有人看到你約汪子豪見了一面,卻和他大吵了一架,說什麼讓他不要連累風雪君,更說他有把柄在你的手上。”
少年緩緩點頭。“那後來呢?”他知道林逸飛和汪子豪地過節,實在不會比章龍州多,只是心中暗道,難道當初林逸飛說的把柄就是丁老大說的那批貨?可是還有個疑問,如果這批貨真的在林逸飛手上,汪子豪怎麼會一直不取?當初的林逸飛可沒這般驚世駭俗的武功!
“你出事地前一天晚上,”章龍州盯着林逸飛,一字字道:“有人看到你去找風雪君!”
林逸飛點點頭,“那又怎麼樣?”他只覺得有點好笑,章龍州以爲他在裝蒜,他自己卻是真的不知道!
“本來那個時候。你和風雪君已經分手一段時間。”章龍州不愧國安局,事無鉅細,竟然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你們那時候不再見面,你找她地時候,足足等了她一個小時,她才勉強下樓和你見面。”
謝娜本來覺得林逸飛絕情,這會兒突然覺得他很可憐。站在女生樓下,讓過往地女生,當作猴子一樣看待的滋味實在不好受,看來怨不得林逸飛無情,只能說風雪君把林逸飛傷的太深。
林逸飛點點頭,仍是那句話,“後來呢?”
這下就連章龍州都有些懷疑林逸飛是不是陳世美。西門慶之流的轉世,還是真應了那句話,哀莫大於心死,“後來有人說你給了風雪君一包東西!”
林逸飛皺皺眉頭,“是什麼東西?”
章龍州望了人半晌,實在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只能苦笑道:“那包東西你不想說出來,我也絕對不會勉強你。可是你用不着這樣拒絕我吧?”
林逸飛啞然失笑,“那好,那包東西我們先不談,難道汪子豪就是因爲他有把柄在我手中,才執意想殺我?這個把柄難倒對他那麼重要?你呢,爲什麼不把他抓到局子裡面,好好的問問,卻和我在這裡扯東扯西?”
章龍州實在哭笑不得,“你未免把我的權利想像的太大,先不說汪子豪有一堆的人給他作證,就算他真地有罪,他父親汪人遠很有些背景,想要動他也要層層的指示……”突然看到林逸飛臉色不善,章龍州慌忙說道:“逸飛,當然,你放心,我們目前不動他,並不是顧忌,而是……”他猶豫了一下,“你既然沒事,我們還希望你能忍耐一下。”
“既然你動不了他,”林逸飛緩緩道:“我也不能輕易殺他,他是個大人物的兒子,當然不和街面的地皮無賴一樣,死了都沒有人問一下,那麼丁老大呢,他恐怕沒有你我這種顧忌。”林逸飛嘴角浮出古怪的笑意。
章龍州也笑了起來,“那就不是我能預防到的,我只能希望汪子豪能活的長一些,死地太早就未免無趣。”
“爲什麼?”林逸飛有些不解,“難道是因爲這世上沒有了盜匪,官差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望着謝娜怒目相對,林逸飛擺擺手,笑了起來,“算我沒說,今天就到這,以後再有事情讓我幫忙,記得帶點好處。”
緩步地走下了警車,林逸飛剛想離去,章龍州突然叫道:“逸飛。”
“什麼事?”林逸飛止住了腳步。
“丁老大和汪子豪在一起的時候,我其實就可以抓他,”章龍州有些猶豫,“可是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北方有個大案,我一直追了下來,眼下發現倒賣古董到國外的源頭就在這裡,我還不想打草驚蛇。”
林逸飛並沒有轉身,“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一定!”章龍州斬釘截鐵的說道。
林逸飛點點頭,轉瞬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
“章警官,他靠得住嗎?”謝娜有些不安問道,章龍州剛纔說的是機密,她實在很難想象,一向沉穩的章龍州竟然對一個學生說出警方的機密事件。
章龍州望着遠方的暗處,緩緩道:“他靠不靠得住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他心中有把衡量世人的尺子,這把尺子有的時候,比我們所謂的法規還要公正許多!”
謝娜一怔,不太明白章警官的意思,章龍州嘆口氣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收隊!”
午後的林逸飛躺在牀上,望着天棚,不知道想些什麼,阿水打了哈欠從牀上爬了鹽業,“逸飛,今天沒事?不如陪我打打遊戲。”
林逸飛笑了起來,“那你不是更沒勁,你難道不覺得,找個你相差太懸殊的對手比較,對你我來說都是很殘忍的事情?”
阿水搔搔頭,“我最近發現一點,大牛是越泡妞越糊塗,你反倒是越來越清醒!以前的林逸飛絕對說不出這種道理,有的時候我就想,是不是該找輛車撞一下,”看着林逸飛並不出聲,阿水本來想要說些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你在想什麼?”
“你真準備和電腦過一輩子?”林逸飛坐了起來,搖頭道:“你最近臉色不是很好,雖然不是什麼大毛病,可是日子鐓,就很難說的,我倒建議你經常出去走走,不要總在電腦前面坐着,就算不交個女朋友,找幾個朋友玩玩也是好了。”
阿水有點感動,知道他是真心的關心自己,“我其實也想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只不過有的時候,我看的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對我有那麼點意思,我卻沒有什麼感覺,緣分真的很奇妙,我看到你和風雪君,”說到這裡,阿水頓了一下,看到林逸飛臉色如常,放下心來,“當初我看到你和風雪君一起的時候,真還想不到,你有一天會找別的女孩子,或冥冥之中,月老牽的紅線已經註定了那端的另一半,強求不來的。”
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話引起了阿水的一番感慨,林逸飛笑道:“月老也可能牽錯線的……”驀然靜了下來,只是因爲阿水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林逸飛本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突然轉頭望去,一股熟悉的香氣傳了過來,一個女子站在公寓的門口。
林逸飛認得,她就是風雪君!
阿水咳嗽了一聲,“我纔想起來,晚飯還沒有吃,逸飛,我出去吃飯,你是陪我出去還是去單刀圤會,挑戰武林大會的盟主?”突然看了一下窗外,才發現還是中午。
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風雪君,不過一直以來都是匆匆一面,像這次面對面的細看還是頭一回,風雪君眼睛很大,眉毛彎彎,嘴脣有些薄,臉上的脂粉掩蓋了她正常的膚色,包括表情!
林逸飛突然發現自己很平靜,好像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偏偏一時想不起來。
“林逸飛,有空嗎”風雪君聲音有些冷,就像公務員對待上訪的農民工一樣的居高臨下,禮貌中帶着疏遠,有的時候習慣很難改變,或許在她心目中,林逸飛無論在浙清怎麼炙手可熱,還不是那個苦追她兩年未果的窮學生!
“小飛最近委忙。”阿水冷冷的回了一句,“恐怕沒有什麼空的。”
他看到林逸飛望着風雪君發愣,不由有些擔憂他會死灰復燃,無論對於男人還是女人,第一戀人總是有着特殊的意思,也有着讓人難以忘懷的地方。
風雪君望都不望阿水一眼,彷彿當他是個透明人,“林逸飛,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幾分鐘就行。”
語氣中還有着不容置疑的腔調,彷彿高傲的女皇給予奴婢一個笑,那已經是天大的施捨!
林逸飛突然醒悟了過來,也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他見到風雪君的時候,少了那種心中,那種不自主的心跳!
不錯,就是心跳!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風雪君的脖頸上面,那裡是戴的是條黃金鍊子!
林逸飛閉上眼睛,只回憶了片刻,就已經確定,上次,那裡戴着的應該是條白金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