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雪翻飛,勁風鼓動!
林逸飛一掌擊出,神色凜然,有如天神一般的站立,腳下沒有絲毫的移動。
他手中那人本來還有什麼逃走的念頭,只是看到他這一掌的威力,幾乎以爲超人來到了中國。
可是那人又知道,這不是超人,這人只是把已經被世人冷漠遺忘的武功重新發揚光大。
人體潛能無限,總是試圖去打破一個又一個潛能的極限,武功無疑也是其中的一個手段。
那人肯定林逸飛不是超人,因爲他已經親眼看到過,其實還有一人,也有這樣的能力。
譚佳佳卻是更加震驚,她一直以爲林逸飛是練武練的早,得遇名師的指點,比起一幫特警,還有自己和嶽浩峰而言,高出了幾個檔次,她也一直以爲,自己已經多少知道了林逸飛的實力,他的武功高超,更多的時候卻是表現在睿智上面。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林逸飛的武功有如浩瀚的海洋,永遠讓人揣摩不到其中的深度,你永遠也不知道,表面看似平靜,的海平面內,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一個海嘯,將那些膚淺,看似驕傲的小舟巨船打的萬劫不復。
林逸飛拎着手中那人,有如拎着一根稻草,只是兩步,已經邁到了車前。
“林教官,小心爆炸。”譚佳佳遠處大聲提醒道。
林逸飛探身出手。一把抓出,‘咯’地一聲響,本來一陣翻滾,已經壓擠變形的車門,已經被他整個扯了下來。
在他手中彷彿蘊育着無窮的力道,鋼鐵車門在他手下有如薄紙一樣的脆弱不堪。車內那人被卡在車中。鼻青臉腫的,不過受傷不重,林逸飛又一伸手,那人費力半天。不能掙脫,不知道爲什麼倏然脫離了車體,人雖然已被林逸飛抓了出來,那人神色倉皇。卻是垂下頭來。
“西澤明訓,好久不見。”林逸飛嘆息一聲。伸手將他擲在地上,“想不到當日一別,我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西澤明訓渾身一振,只恨不得剛纔的車禍,自己被毀了容纔好。
他和林逸飛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是他知道,像林逸飛這樣的人,觀察入微,絕對沒有不認識他地道理,剛纔他低頭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把接收裝置藏起來,另外一個,卻是不想讓林逸飛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只不過看來這一切不過都徒勞。
緩緩的擡起頭來,西澤明訓有些苦笑。“林先生,是呀,我也沒有想到。”
“服部玉子呢?”林逸飛不再廢話,直接問道譚佳佳倒是一怔,對於林逸飛和這人是舊識倒是出乎意料。
對於當初完顏飛花第二次來到江源,她並不知情,林逸飛卻是親身參與,他隨意一嗥,已經知道有人在自己地杯中下了迎風散,不過分量絕不至於當場致命,當年的蕭別離身經百戰,什麼波詭雲譎的場面沒有見過,他經過的暗殺可以說和吃飯一樣的尋常,如果隨便一杯水就喝下去,八百個蕭大俠已經作古。
下毒之人顯然知道,完顏飛花在場,只要不立即斃命,絕對可以解救,所以林逸飛當下做出判斷,置身事外,看戲即可。果不其然,迎風散不見得是百地中岡下地,不過他卻已經不能辯解,然後這個西澤明訓適時的出現,他本來是百地中岡地手下,他的倉皇失措已經是很好的證明,服部玉子費盡心機,這個西澤訓事後不死,只能說明服部玉子的明智!
相關的人物都不能死,渡邊正野也是一個例子,只不過這件事後西澤明訓除了投靠服部玉子外,已經別無他路,聯想到服部玉子前幾天的拜訪,林逸飛嘆息一聲,卻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完顏飛花知道不知道?
“她,她,”西澤明訓突然又眼一閉,“林先生,你殺了我吧。”
林逸飛望了他半晌,“你們和那些人有瓜葛?還是對那些科學家感興趣?”
西澤明訓猶豫了一下,看了同伴一眼,卻不像封平那樣心狠手辣,“林先生,這個我不知道。”
帶我去找服部玉子。”林逸飛緩緩道:“我可以保證你沒事。”
西澤明訓慘然笑道:“林先生說的,我當然相信,只不過我就算沒事,出賣了信任我的人,又如何能夠心安?一個人,若是不能心安,活着,有時候,或許比死了還要難受。”
林逸飛看了他半天,竟然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冒出這句話來,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很重意氣的人,最少他出賣了自己主子百地中岡。
道理很簡單,毒不是進地中岡下地,那麼西澤明訓的出來被服部玉子抓住,那就是個刻意。
“我不知道自己骨頭是不是硬的,”西澤明訓緩緩道:“只不過林先生可以試試,就像對封平一樣。
“哦?”林逸飛皺了皺眉頭,“你知道多少?”
“我們知道地事情,遠比林先生知道的要多。”西澤明訓臉色陰晴不定,“不過我想,玉子小說絕對不會讓嶽浩峰有事地。”
林逸飛嘆息一聲,“你能肯定?”
“我可以保證,玉子小姐能夠用十成的力氣保護嶽浩峰,就不會只用九成,”西澤明訓嘆息一聲,“我不求林先生相信,只是求林先生知道,玉子小姐這次,絕對沒有任何惡意。”
“看來這件事比我想像地要複雜。”林逸飛緩緩道:“因爲最少當時我沒有發現你們。你們卻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一切。”
“這個實在是湊巧。”西澤明訓人雖然躺在雪地中,臉上青腫,卻看起來舒服了一些,“林先生,你要知道,這世上除了武功,還有科技。嶽浩峰和馬特利都沒有林先生的武功,也都不知道,他們入住的房間早就被安排了竊聽器,那封平當然也不知道。雖然憑藉你的武功,飛花落葉可能都不會錯過,你卻不見得能夠聽出開始就要的竊聽器。”
譚佳佳一旁聽了,心中大凜,忍不住問道:“你們監視嶽浩峰他們幹什麼?”
西澤明訓不答。
林逸飛卻望了譚佳佳一眼。“看來你們的引蛇出洞不見得高明,最少他們已經看出來破綻。而且來了個守株待兔,直接利用你們地計謀,坐等那些人的到來。”
譚佳佳也想到這點,不由有些苦笑,覺得比起這兩個龐大的而又異常低調的組織,自己這方面的力量還是太過單薄,如果不是因爲林逸飛也在京城,自己這方面可以會說是一幾塗地。
“我們其實對於林先生沒有惡意,”西澤明訓小心地望着林逸飛的臉色,“施展這些不得已的小手段。也是因爲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只不過這一切,在林先生眼中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一提。”
他說話多少有些奉承諂媚,儘量使自己的馬屁不着痕跡。因爲他清楚地記得,當時服部玉子曾經說過,林逸飛這個人,對於我們,非敵非友,既然如何,我們一定要最大限度的把他爭取過來。
本來聽到這裡地時候,西澤明訓有些不以爲然,當初在宗主的面前,也曾看到林逸飛一面,只覺得他坐在那裡,話都不多一句,看起來實在是不起眼,發球那種放到堆中基本都找不出來的,他不明白爲什麼宗主能使萬人低首,竟然允許會讓林逸飛平起平坐,只是今天看到他的出手一擊,西澤明訓終於明白,自己的眼光還是着的太多,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自己如果再以貌取,丟掉的恐怕就是性命。
“雕蟲小技?”林逸飛曬然笑道:“不小了,爲了這個雕蟲小技,你們動用了不知道多少力量,服部玉子那次深夜造訪,多半也是爲了這次出手打個招呼,爲了這個雕蟲小技,你們至少已經死了一人,而且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你們換了我們的司機,你們暗中注意了多少日,就算爲了我們,一計不成,不再生一計,就算是現在,你都在想辦法用言語和我拖延,希望我晚去片刻,不知道這算不算服部玉子的安排,還是你本來就是這種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地人呢?”
西澤明訓一愣,“林先生。。。。。。”
譚佳佳這才恍然醒悟,卻又不明白,林逸飛爲什麼每次做事都像是慢吞吞,他既然明知道對方拖延,卻還在和他扯皮?
“只不過現在依照服部玉子的能力,能解決地都已經解決,不能解決的想必也留了退路,現在你不用保證,估計也大可以放心,帶我去看看了吧?”林逸飛本來一直蹲在西澤明訓地面前,這刻緩緩站起,拍了拍手掌,“你也可以站起來了,我並沒有制住你的穴道,你受傷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麼重。”
西澤明訓臉一紅,感覺林逸飛的每句話好像都有所指,可是你仔細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麼,訕訕的站了起來,“林先生果然聰明,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馬屁不着急拍的。”林逸飛淡淡的笑着,沒有溫暖,只有寒冷,“我只希望服部玉子這次做的事情一如既往的乾淨利索,不要拖泥帶水,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