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拍得張富貴一個狗催子,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幸好周玉蓮手快,又一把給拽住了張富貴,否則的話,他還真就一頭栽倒了。
這會兒,工友們見工頭被他的女人一掌拍得那糗態,大傢伙都樂了起來:“哈哈哈……”
王德發樂着,說了句:“老張呀,這工棚裡咋還掉瓦了呀?哈哈……”
原本張富貴個頭就矮,比他的女人周玉蓮還矮半頭,兩人站在一塊兒就是個笑話。
待張富貴站穩後,扭頭向後,怒瞪了周玉蓮一眼。
周玉蓮不示弱地瞪着他,問道:“你瞧啥呀?老孃打你還打錯了呀?只有勸人家好,哪有勸人家離的嘛?難道你個不得好死的還真盼着玉梅跟強子離了,好跟着你個不得好死的不成?”
被周玉蓮這麼的一說,張富貴一點脾氣也沒得了,無語了。
周玉蓮見張富貴也不敢說啥,她便是瞪眼朝周曉強和管玉梅望去了,說道:“你們倆就別吵吵了吧。這午睡的時間都快過了,吵得人家都沒睡。那個啥,玉梅呀,上午我不是跟你說得好好了的嘛,你咋個又跟強子吵吵起來嘛?”
管玉梅受氣地委屈地回道:“哼,你剛剛也聽見他個炮打的說啥畜生的話了吧?你說,他個死炮打的昨晚上去找了女人,任老孃發一通脾氣也就完了嘛,可是哪曉得他個炮打的這會兒還有理了似的,居然對老孃說了那樣的話兒?哼~~~好了,我也不吵着大家了。”
說着,管玉梅趁周曉強沒注意,她扭身就衝工棚的門簾子走去了,一溜煙,她就撩開了門簾子,閃身走了出去。
周玉蓮還真想着要說周曉強幾句呢,這會兒只見他趕忙轉身追了出去。
跟着,周玉蓮和張富貴倆也忙跟了出去。
隨後,又有幾個工友下牀了,也跟了出去。
劉鵬那小子下牀後,就直接從後方的篷布地下鑽了出去,打算抄近路去追着看看,看他們倆究竟唱的哪齣戲?
當劉鵬從篷布底下鑽出來,到了工棚後方的草地中時,忽見管玉梅從眼前跑了過去,朝後山那方跑去了。
周曉強忙追了上來,大聲地嚷道:“喂,你要死哪兒去呀?”
管玉梅只顧往前跑着,頭也沒回地回道:“老孃要去小解,你個死炮打的跟着做啥嘛?”
聽得管玉梅這麼的說,周曉強也就漸漸止步了,沒有去追了,只是半信半疑地望着管玉梅在草地中漸漸跑遠了。
這時候,周玉蓮那一撥人也跟着來到了工棚後方,見周曉強沒追了,只是愣愣地佇立在草地中,周玉蓮便是問道:“強子呀,你咋個不去追了呀?”
周曉強迴轉身,看了看他們,回道:“她說她去後山小解,還追個啥嘛?”
周玉蓮暗自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後擡頭看了看周曉強,說道:“你真是笨!她肯定是藉口!我想呀……梅子指定是跑了?不信的話,你就等着看吧!”
說着,周玉蓮又忙道:“等等!你們男的就別去了,讓我去追吧。萬一人家正蹲着在小解的話,你們去這麼多男的,還不得羞死人家了呀?”
“那?”周曉強愣了一下,“那,玉蓮嫂呀,那就麻煩你了喲。”
“咳!”周玉蓮不屑道,“這時候就別說這個了吧。”
說完之後,周玉蓮側臉瞧着張富貴,說道:“喂,你個不得好死的就領着他們去開工吧。梅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吧。”
然後,周玉蓮就急忙邁步朝後山那方走去了。
……
下午,張富貴領着工友們照常去工地上開工去了。
劉鵬又被安排了和二愣子一起和灰。
劉鵬這小子自然又是偷懶耍滑的,沒咋幹活,一直在琢磨咋個偷懶。
二愣子見劉鵬老是偷懶耍滑的,他便是嘀咕道:“哼,這活都讓我一個人給做了,你個死彎把公啥也沒幹!”
劉鵬這小子白了二愣子一眼:“你個死二愣子嘮叨個鳥呀?老子告訴你:過不了多久,老子就是大工了!”
“切!”二愣子不屑地白了劉鵬一眼,“你個彎把公纔出來好久喲?就想當大工?做夢去吧!我都打了今年小工了,都沒有人肯帶着我學徒!”
“嘿,”劉鵬一聲冷笑,回道,“你是個愣子嘛,人笨嘛,有哪個願意帶你學徒的嘛?再說了,有點啥事,你個二愣子就說了出來,誰還敢帶你做徒弟的嘛?萬一師傅出去找女人了的話,你扭頭就跟師傅娘子說了,你說說,誰還敢收你爲徒的嘛?你看看,昨晚上,要不是你個二愣子大鬧喧天地說強子去找女人了的話,玉梅嫂也是不會鬧到這般田地的撒。”
就在劉鵬和二愣子說道這事的時候,忽見周玉蓮氣喘吁吁地跑來了,忽然停步朝工地那方嚷嚷道:“喂——強子呀!梅子跑了!我沒追上她!”
正在砌磚的周曉強聽見了周玉蓮的話之後,只見他猛地一怔,隨之,手頭的磚刀就“當”的一聲落地了。
然後,他忙扔掉那手的半塊磚頭,撒腿就跨過了地基的串樑,朝周玉蓮這方跑來了。
待周曉強跑近周玉蓮的跟前時,喘息地問道:“哼~~~玉蓮嫂,你說啥?”
“你家梅子跑了!我沒追上!”
“啥?!!孃的!!!她個死婆娘,還真的跑了呀?!!”
“快別說這個了,你趕緊去追吧!”
“那她往哪方跑了嘛?!!”
“往鹽步鎮上跑去了。”
“是順着橫江街跑的嗎?”
“不是,她是沿着後山後邊的那條大馬路跑得。我正要追上她了,她就上車了。後來,我也就沒有追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