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玲此時有些着急,還沒到達目的地,這些人就被毒蛇咬了,作爲領隊她的責任不小。
現在人命要緊,不能讓這些外籍華人有事,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有心人利用而引起國際糾紛。
正當她要撥打急救電話時,被陳二輝攔住,說道:“放心,他們沒有大礙,這些蛇毒性並不致命。”
“法克尤!放你孃的屁,我特麼都快死了!”徐槐樹忽然對陳二輝大聲罵道。
千里迢迢做飛機趕來,不僅沒有受到隆重接待,還餓了一晚上,又被陳二輝坑了幾萬塊錢,如今大半夜的還要爬野山。
先前遇到吃人的狼不說,現在又被蛇咬,讓他極其憤怒。
他從小學醫,之後出國留學,在米國取得成就,而後移民米國,日子本可以優哉遊哉的,來這裡受罪幹毛啊!
現在明明腿又腫又疼,這廝居然還說沒毒,真特麼的站着說話不腰疼!
陳二輝聽到他衝自己叫嚷,問李雅萍他說什麼。
李雅萍小聲的給他翻譯後,陳二輝不氣反笑,蹲到徐槐樹跟前,說道:“吆,你不是聽不懂華夏語麼,你怎麼知道我說什麼?”
徐槐樹大腦方纔完全被憋屈與恐懼佔據,所以一時沒注意暴露聽得懂華夏語的事,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像是醜陋的傷疤被揭開一樣,難堪至極。
他現在也顧不得跟陳二輝討論這些,急忙說道:“快點打急救電話!”
“我聽不懂,請用華夏語跟我說。”陳二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徐槐樹怒視了他一眼,扭頭樑玉玲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打電話啊,要出人命的!”他說話依然用的英文。
樑玉玲再次撥打電話時,陳二輝起身搶先道:“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要來恐怕也得好三個小時,而要去雲格村的話,頂多需要不到一個小時。”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此時東島國國籍的李達洪叫嚷道,“我們都中毒了,還想着給讓我們去治病,這就是你們華夏的待客之道嗎!”
陳二輝直視向他,一字一句道:“你特麼一個堂堂華夏人,還有臉罵華夏待客之道?真特麼丟人!”
現在徐槐樹已經暴露了,陳二輝也懶得跟他們在玩兒下去,直接還用華夏語痛痛快快的開罵。
李達洪被罵,氣急敗壞對陳二輝罵了一頓。
罵完後,陳二輝笑着道:“拜託,你罵人的時候能不能用華夏語?你說的字我一個也聽不懂埃。”
李達洪差點憋出內傷,辛辛苦苦忍着傷口罵他,卻是對牛彈琴了。
“別裝了,我說你這人也真是的,出生在華夏,移民去了東島國,現在居然說着英文,真的是不僅給華夏丟人,還給東島國丟人!”陳二輝蹲在他跟前繼續道,“你華夏名字叫做李達洪,東島國名字叫井田中二,我覺得吧,你真的挺‘中二’的。”
“八嘎!”李達洪氣急道。
“吆,吆,用東島語罵人了?”陳二輝似笑非笑的對聳了聳肩,“可惜我還是聽不懂。”
說完後,他接着道:“我問你,你每天裝來裝去裝十三,累不累?是不是覺得說外語就洋氣了?好吧,確實很洋氣,可惜我一個
字也聽不懂,所以咱倆罵架的話,你肯定吃虧。”
“最後,我再說一句。”陳二輝起身俯視着他,咧嘴一笑,說道,“你就是個白癡!”說完,很瀟灑的往樑玉玲旁邊走。
李達洪看着他的背影,怒不可遏,感覺再不罵他肺都要被氣炸了。
他終於忍無可忍,對着陳二輝大聲怒吼:“你就是個混蛋!”
陳二輝停下腳步,他這次聽懂了,因爲對方用的是正宗華夏語!
他扭頭看了一眼說出華夏語的李達洪,放浪的仰頭大笑一聲,而後轉過身不在理他。
這時,其他人顧不得看熱鬧了,對着樑玉玲喊道:“趕緊呼叫求救電話啊!”
樑玉玲按着號碼的手沒有動,看向陳二輝。
現在她也六神無主了,而陳二輝剛纔霸氣逼出那兩個人說華夏語的行爲,給她很可靠的感覺。
“混賬,你不打我們自己打!”其中一人叫道,“回去就告你不顧我們生死,看你怎麼向上面解釋!”那人說着,拿出手機就要撥打。
樑玉玲正要開口時,又被陳二輝搶先,對她說道:“沒事,讓這羣蠢貨回去吧,救護車來怎麼也得兩三個小時,咱們再走半個多小時就到村子裡了,那裡有專門爲這次病毒所建立的臨時醫護站。”
他話一落,正要打電話的人頓時停止動作。
“再說了,他們就這麼灰頭土臉的離開,丟的是他們的臉,不關咱們什麼事。”陳二輝繼續說道,“咱們趕緊走吧,山裡深夜很危險,先有狼,後有毒蛇,我可不想在這裡耗着了。”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他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與其在這荒山野嶺等兩三個小時,還不如堅持半個多小時去村裡的醫護站。
再說了,這麼離開的話,確實好像有些丟人。
“喂,你們要耗到其它一些野獸趕來纔出發嗎?”陳二輝淡淡的對衆人說道。
衆人對視一眼,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好忍着疼痛支起身子。
傷口還在疼痛,走路一瘸一拐,更不要說提着行李箱了。
徐槐樹沒走兩步就覺累的氣喘吁吁,湊到一名保鏢跟前,道:“請幫忙替我提着。”
在他的認知裡,保鏢都是對戶主鞍前馬後,這些保鏢卻走路只管着他們自己,真是太氣人了。
保鏢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幫忙行李箱的打算。
徐槐樹說的是英語,心裡鬱悶,這傢伙可能聽不懂。
他扭頭看了向樑玉玲,被陳二輝瞧見,陳二輝率先對樑玉玲說道:“你是隊長,老給他們翻譯做什麼,他們又不是不會說華夏語。”
樑玉玲聞言,也不在搭理徐槐樹。
徐槐樹憤恨的瞪了陳二輝一眼,看了看手上沉重的行李,他鼓足勇氣,清了清嗓子,對那懵懂的保鏢再次說道:“你可以幫我把提着心裡嗎?我的腿受傷了。”
面色冷峻的保鏢這次聽到他說的話,面目表情的回道:“抱歉,我只負責你的安全。”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徐槐樹頓時急了,爲了輕鬆一些好不容易拉下臉說了句華夏語,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保鏢繼續保持冷峻的神色,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陳二輝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人家可是入道者,比當初的特種兵兵王還要離開,會給你個假洋鬼子提行李麼?
徐槐樹又去找其他保鏢請求,得到的回覆一樣,甚至還有兩名保鏢連話都不吭一聲,直接無視。
徐槐樹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惱羞成怒,對領隊樑玉玲道:“哼,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你們這種待客之道曝光!”
陳二輝一聽,不樂意了,他朝前面說道:“拜託,是華夏花錢僱你們來的,說白了,你們就是來打工的,別把自己想的跟老佛爺似的。”
他這罵一人,就等於罵了全部人,一個個紛紛不友好的怒視向他。
他則渾然不覺的摟着李雅萍的小蠻腰繼續往前走。
在這大半夜的深山裡,李雅萍也很害怕,讓他摟着一些比較有安全感。
不夠她是以助理的身份跟來的,讓人看見終究不好,就不讓他摟,誰知怎麼扳他的手都扳不開,被摸他在腰上柔了一下,壞笑着小聲道:“沒事,咱們在後面,他們又看不見。”
李雅萍鬱悶,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開口道:“趕緊放開我,你個澀狼!”
前面說的聲音很小,但是說到最後一個“狼”字的時候,恰好陳二輝悄悄撓了她腰肢,不小心聲音變大。
頓時,前面的人羣像遭遇晴天霹靂似的,全都嚇的打個哆嗦,停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接着,陳二輝被他們誇張滑稽的樣子搞的哈哈大笑。
李雅萍則嗔怪的推了他一下,臉色嬌羞。
“是你嚇他們的,又不是我。”陳二輝笑的肚子都疼了。
“二,二輝……”李雅萍忽然顫抖起來。
“怎麼了?不會連你也被嚇到了吧。”陳二輝揉了揉笑着的眼淚說道。
“你,你看。”李雅萍順手指着左面山坡。
陳二輝看去,頓時倒吸口涼氣!
他孃的,真的有狼!
而且,還不是一隻,是滿滿的一大片!
放眼望去,幾乎整面山坡到是被一雙雙綠幽幽的瞳孔,如同銀河的繁星,數都數不過來!
“起碼得有上千只!”陳二輝皺眉暗道,他暗自懊惱,都怪自己剛纔只顧着跟李雅萍曖昧,卻沒注意到這麼多狼早已埋伏在這裡,真是不該啊!
一雙雙綠色瞳孔,開始往山下移動。
在這荒野深山裡,猶豫無數的地域魔鬼一般,恐怖,駭人!
這個時候,即使是身爲入道者的四名保鏢,和一向淡定的金秀娜,也都緊縮眉頭。
他們有自保能力,卻根本無法保護這麼多人!
陳二輝此時問樑玉玲:“還有多遠到達村子?”
“不遠了,沿着小道走出山谷就到了,可是……”她此時也驚恐的雙腿哆嗦。
陳二輝往山谷那頭看去,還有一段距離。
他對衆人說道:“你們快速沿着小道跑,知道嗎?”
衆人誰也沒有迴應,他們此時仍然深陷在恐懼當中,無法自拔。
陳二輝深吸一口氣,對着人羣吼道:“快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