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啊。”陳二輝聳了聳肩,然後湊在她耳旁悄悄說道,“我跟雨涵是朋友,當然得叫你姐了。”
“你……”夏雪涵眉頭一挑,非常不滿他這麼套近乎,剛要開口,卻被陳二輝搶先道:“夏姐,時間不早了,趕緊裝車吧,金銀花在籮筐壓着時間長了影響質量。”
夏雪涵瞪了他一眼,然後招呼跟來的貨車上幾個夥計過來稱重。
村民們見狀,也都七手八腳的熱情幫忙。
稱重的活兒陳二輝直接交給村長張貴年,然後讓李雅萍和周婷婷在一旁幫忙計數。
他則把夏雪涵叫到一旁商量起事兒來。
“夏姐……”陳二輝剛開口就被夏雪涵打斷,她寒着臉沉聲說道,“別叫我姐,剛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我纔沒說你,別得寸進尺。”
“你大我小,我叫你姐不應該嗎?”陳二輝攤手說道。
其實這麼叫他也有私心的,他很清楚夏雪涵帶給村民們的震撼有多強烈,叫聲姐顯得關係親近,有助於他們以後更加相信自己。
見她要開口,陳二輝接着搶先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因爲我跟雨涵忽然間走的太近,感覺不爽而對我有些牴觸嘛,你得這麼想,你雨涵那麼漂亮優秀的女孩兒,怎麼可能跟我一小農民有事兒呢?所以你就別糾結了,還是先談正事兒吧。”
“……”
夏雪涵極度無語,確實如他所說,因爲妹妹的事兒而對有些牴觸他,若不是非常需要野生金銀花,也懶得跟他打交道。
而且,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自己怎麼竟然擔心一個小農民呢?
“夏姐,你除了收購金銀花,還收其它草藥嗎?”陳二輝問道,二龍山和馬頭山很奇怪,草藥多,品種也出奇的多,倒不失爲一條財路。
“你都有哪些草藥?”夏雪涵問,她覺得這裡的金銀花成色這麼好,其它草藥來說也應該長的不錯。
“還是你說需要什麼吧,我看看我們村兒山上有不。”陳二輝無奈的說道,雖然通過神農秘術他認識了幾乎所有草藥,但在價格方面,除了常見的幾種,就不一竅不通了。
所以先找夏雪涵用得着的採,通過短暫的接觸,看得出來她不會誑自己。
“回頭我給你份清單。”夏雪涵說道。
半個小時後,夏雪涵帶來的一個夥計過來說道:“夏總,都秤完了,不多不少整好一千六百公斤。”
村長張貴年也過來跟陳二輝說了下數量。
“一千六百公斤,按照溼花和乾花五比一的比例,是三百二十公斤。”夏雪涵對陳二輝道,“你跟我到車上。”
在衆人的極其羨慕的目光中,陳二輝和這位女神一起鑽進小轎車的後座。
夏雪涵拿出一隻厚重牛皮紙袋,數了六搭遞給他:“這是六萬。”
“沒這麼多吧,五萬七八就差不多了。”
“你先拿着,不是說明天還採嗎,回頭在一起算。”
“行。”陳二輝汗顏,還以爲她這是大方的給自己四捨五入了
,結果回頭一起算。
不管怎麼說,第一桶金算是到手了,陳二輝滿心歡喜。
走出車門,他喊來村長張貴年,遞給他一沓一萬塊錢道:“叔,發工錢的時就麻煩你了。”接着,他又壓低聲音道,“給楊嬸按一百二算的,然後抽個四五百塊給楊嬸當做明天做飯用的錢。”
張貴年現實一愣,隨即會意,想不到這小子還惦記着嬌嬌那孩子。
接着,陳二輝對圍聚在他周圍村民大聲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工錢找村長領,明天想繼續的順便在村長那兒報個名。——張叔,回頭你再在村委喇叭上喊幾嗓子,看看有沒有想來的,人數限制在一百二十人以內。”
衆人一聽,像蜜蜂一樣一股腦全圍向了張貴年,不是急着領工錢,而是趕緊報名,生怕報晚了,招夠人了。
在村民們出奇熱情的幫忙下,所有金銀花都安置在他們的貨車上後,陳二輝對夏雪涵道:“晚飯沒吃吧,要不吃了在走?”賺了人家這麼多錢,再說大老遠的留人家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不了,先這樣吧。”夏雪涵可不想留在這裡。
陳二輝聳了聳肩跟她們道別,等着她們離開後回家數錢玩兒,畢竟是第一桶金,說不高興是假的。
誰知,那輛白色寶馬剛拐出操場,衆人就聽到“砰”的一聲,接着車子不穩,左右搖晃,差點撞在牆上。
司機急忙踩剎車,下來一看,是車胎爆了。
夏雪涵很鬱悶,竟然在陌生的山村出現這種意外,可惡的是前段時間剛爆過一次,沒有帶着備用胎。
村裡沒有修車的,她只好打了個電話,讓人從縣城拉過來一個。
一旁的陳二輝見狀,抱着雙臂笑呵呵道:“晚飯吃了在走?”
“……”夏雪涵本想拒絕,農村的廚房衛生比較差,讓她很不放心。
可是她的人從縣城趕來的話,還要經過那一段坑坑窪窪極其難走的道路,現在天色又晚,指不定會等到什麼時候。
留下一人看車,領完工錢的村民,則熱情的“護送”她們去往陳二輝家。
等送到陳二輝家後,他們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了,甚至有的在家吃了口飯後,免費去學校操場看幫人看車,只是爲了再目睹那位女神芳容。
“也不知道陳二輝那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攀上這麼個女老闆。”趙老四陰沉着臉往回走着。
忽然他眼神一亮,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對了,這金銀花看起來這麼值錢,沒準兒縣城就收的,回頭讓在縣城工作的兒子去找找銷路,自己採摘賣的話,肯定比那八十塊錢的工錢賺的多,反正那山上的金銀花又不是陳二輝自己種的!”
……
陳二輝倒插上大門後,對夏雪涵,司機杜兵,還有兩個跟貨車的夥計,說道:“你們先等會兒。”
他到院子一角去照看那頭羊,用力抱了抱後,嘟囔道:“看來到極限了,今天一點兒沒長。”
接着,他對着樑一菲的屋子喊道:
“喂,出來吧,這是遠方來的客人。”
夏雪涵四人不明所以,疑惑着瞅向那間屋子房門,剛剛明明見他用鑰匙在外面開的大鐵鎖,家裡還有人?
只聽“吱——”的一聲,房門被緩緩推開一角,只見從窄小的門縫裡探出半個腦袋,烏黑的大眼珠在夏雪涵四人身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什麼。
雖然只露出半邊臉,但在院子裡黃暗的燈光下,夏雪涵一眼就認定她長的很漂亮,不由得微微愣神。
樑一菲確定那幾人不是她爸派來的後,這纔打開門走出來。
不過她撅着嘴,對陳二輝領人來家裡感到不滿,又不好在客人面前說什麼。
“做飯了嗎?”陳二輝問。
“沒有!”樑一菲不快的說道,因爲房租的事答應給他收拾家做飯就已經覺得很委屈了,他居然還當着這麼多人面問這麼讓人難堪的問題,自己可是堂堂千金大小姐!
陳二輝彷彿沒聽出她生氣語氣似的,繼續道:“那正好,來了客人,你去準備準備。”
樑一菲沒有皺起,怒意橫生,也顧不得眼前有這麼多人了,一定要捍衛自己身爲房客的尊嚴!
她剛打算開口強烈反對時,陳二輝搶先說道:“對了,把那頭羊宰了吧。”
“……真的?!”樑一菲一聽硬生生改口了,立馬露出一副饞貓的表情。
“嗯,今天人多,菜不夠。”陳二輝點頭說道。
“OK,沒問題,我去拿刀!”說完樑一菲嗖一聲往廚房奔去,她早惦記那頭羊很久很久了,做夢都想吃了它!
她消失後,夏雪涵幾人面面相覷,很是茫然……
接着,樑一菲提着菜刀出來後,笑嘻嘻的對陳二輝撒嬌道:“那個……那個,我不敢殺……”
“羊肉有羶味,不用了。”夏雪涵說道,她除了本身不喜歡吃羊肉外,知道村裡人生活條件差,不大好意思一來就讓人家破費。
“你不吃,還有他們呢。”陳二輝指了指那兩個跟貨車的夥計。
“就是,就是!”樑一菲在一旁狂點頭。
夏雪涵只好讓那兩個跟貨車的夥計去幫忙。
她和杜兵則隨陳二輝到正房客間休息。
陳二輝家的房子類似四合院,打開大門是兩米長的過道,過道兩旁分別是放農具的儲物間和廚房,前面就是幾十平米的大院子了。
院子兩側是兩個偏房,陳二輝現在就住在一間偏房裡。
大門正對着正房,正房兩邊是睡人的裡屋,樑一菲睡着右側的裡屋。
兩個裡屋的中間是待客的客間,客間面積要比裡屋大上兩倍不止。
此時陳二輝三人就在客間。
夏雪涵除了偶爾旅遊,其餘時間很少來農村,這也是她第一次來農家住戶。
地面是水泥抹平的,牆壁不光沒有貼壁紙,膩子都發黃了,傢俱也是簡陋陳舊的很,眼前的一切讓她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放佛是在做夢一樣,尤其是站在快掉完漆的木椅前,顯得無所適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