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問左子,爲什麼會那麼湊巧的救下她,左子賊笑,“陰婆婆莫名出現在這裡,我自然得用心一點了。”
“你跟蹤了她?”安晨意外不已,左子點頭,爽朗大笑,“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意外救了你。”
安晨哦的一聲,不再問下去,不管左子是有心相救還是無心插柳,總之她能平安地活下來就是一件大幸事。
只是陰婆婆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她還是得想辦法找到逸軒才行。
左子將她安排在一處很隱蔽的地方,門前是一條彎曲的小巷子,沒幾步,便又是拐了彎,反正是看不到外面的情況,這裡的房子看上去都有些破落,安晨住的這間院落也是一樣地破舊,看起來也是有些年月了,從大門進去後,有一道屏照擋住了裡屋。安晨起初還以爲裡面該是怎樣的大宅子,沒想到卻只是一間三居室。一個大廳,兩間耳廂房,還有一間小小的廚房以及房子後邊一個小小的花園,花園隱蔽的地方還有一間小小的茅廁。房間裡面也如外面,很多地方都有修補的痕跡,不過屋子裡倒是乾淨,除了東西都有些舊了點而已。
只是左子並沒有安排其他人入住,他離開之後,空蕩蕩的三居室便只剩她一個人,她有些害怕,很擔心陰婆婆會找上門。如果那樣,她真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安晨很想馬上去找逸軒,但她也明白,陰婆婆定然也會猜到她的心思,一時半會沒法找到自己的她一定會埋伏在逸軒的周圍。以逸待勞地等待她的出現,那時定會痛下殺手的。
思來想去,覺得暫時不動爲妙,又或是請求左子幫忙送信。但左子正與翼皇對峙,就怕他的信是很難送達逸軒那裡,就算是送到了,也一定會給逸軒帶來許多的麻煩事。
安晨自然不希望出這樣的事,她反覆思考了許久後,只得輕嘆了一聲,趴在桌子上,聽着牆角的蟋蟀一聲聲地叫着,無聲感嘆。
如果能通知白玉或小寶,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只是他們這會怕也是很難再找得到了。安晨這才發現,沒有了現代的通信條件,還真是舉步唯艱。外面庭院中種有一棵高大的桑樹,樹上結了許多的果子,有紅有紫有綠,也有半紅半紫半綠的,蟋蟀又或是其他的蟲子正在上面拼命地叫着,桑葉落了下來,隨風輕蕩。趴在桌子上看着這情景的安晨,不知道爲什麼又想到了逸軒離開前時那抹飄蕩在空中的銀白色。
此時,不安的情緒更濃烈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爲什麼逸軒才離開,陰婆婆馬上便找上了她了。
難不成,他是讓騙走。
安晨猛然站了起來,只覺得心驚膽跳,她害怕自己的預感成真,她害怕那一瞬間竟成了她與逸軒最後的一幕。
正心煩意亂地來回踱步時,左子去而復返。
“陰婆婆當真只是想要與你換容顏不成?”左子眼裡沒有了常見的爽朗,倒是有些陰沉,這讓安晨想起了以前被利用時他也曾有過這樣的眼神。她
不由得心一緊,警惕了起來。
“我不知道,她只是這樣對我說的。”
左子冷笑,看着她,若有所思,“我還有個問題,你與逸軒四王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安晨不解他問這個幹什麼?更加戒備地看着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爲什麼,只是想不明白,每回你一出現,他便跟着出現了。”
安晨驚喜於形,忙問道,“你是說逸軒來到了南山城?”
見左子點頭肯定,安晨開心極了,她完全忘記了左子是否有陰謀,又或者陰婆婆可能已經暗伏在他的身邊等待她的出現了。她只想去見逸軒,恨不得馬上便見到他。
“他在那裡,快帶我去見他。”
左子臉色卻是更加不好,“我倒是想帶你去,只可惜連我都很難見到他。”
“爲什麼?”安晨知道逸軒對待外人極是冷漠冷酷,輕易接近不得,但左子不是有辦法去招惹他嗎?
左子冷酷地笑了一下,轉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咕嚕地喝了下去,然後才又冷笑了一聲,“爲什麼?如今的他,已是翼皇派來的走狗,自然不是我想見便見的了。”
翼皇?
安晨驚訝不已,逸軒雖然是皇室成員,但他總是與翼皇保持着若即若離的關係,更不會輕易幫他做事,之前,翼皇不就是提出了種種條件,他還不答應前往地獄的嗎?沒想到這回竟會幫翼皇。
“他來鎮壓?”
“沒錯。”
“不可能!”安晨心驚膽跳,如果逸軒是來鎮壓的,那她怎麼辦,她在左子的手中,一旦讓左子知道了她與逸軒的關係,一定會被當做棋子對付逸軒。
左子會這麼做,安晨太清楚他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了。她退了一步,努力不讓自己露出驚慌的表情,“不可能的,他一向都冷漠桀驁,翼皇才請不動他。”她會這麼說,不過是想讓左子不懷疑她與逸軒的關係而已。
或許在左子的心裡,她不過是逸軒的女奴而已,然而左子看着她的表情,卻是怪異得很,他嘴角邊的笑更是讓安晨不寒而慄。
安晨又是倒退一步,“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左子哼的笑了出來,“我只是很詫異而已。”
安晨覺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住了一樣,種種惡寒由心底升了上來,她不知道左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與逸軒的關係,又或者他不過是在與她打什麼心裡戰,想要讓她自己說錯話,好加以利用而已。
“你詫異什麼?有什麼好讓你奇怪的。”安晨咬緊牙關,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奇怪地冷靜了下來,不管左子是不是已經知道,她不能先亂了陣腳。
左子冷笑一聲後,便坐了下來,旋而又開懷地大笑了起來,“啊,別緊張,我不過是與你打趣而已。你不過就是他的一名女奴而已,說不定地位連陰婆婆都不如,不過,只是好奇,爲何陰婆婆會
想要害你?”
安晨繃得緊緊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她喘了好幾聲,才恨恨地道,“拿我開玩笑,很好玩嗎?”
“是很好玩,不過,安晨,你很喜歡他對吧?”
左子單手撐着下巴,狡黠地看着她,安晨才鬆了一下的心又重新繃緊了起來,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只要自己稍是不小心,但會上了他的當。雖然如此,她還是生氣了,惱火地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沒事八卦別人的內心,不覺得很無聊嗎?”
左子啊啊地幾聲擺了擺手,倒是一派灑脫的模樣,“我其實很想知道,你是否可以幫我做一些事情。”
安晨這下子心又是七上八下的,心裡想着,這個左子果然還是本性難移,他一定又在想着如何利用她了。
“我不想幫你的忙。”她斷然拒絕。左子好像早知道她會這麼說,站了起來,顯得很灑脫地笑得更加地奸詐。“你不是想見他嗎?只要你幫我做事,就一定可以見到他。”
安晨頓住,她想見逸軒,比任何時候都想,但她更知道左子善於利用別人,她害怕自己會被當成害逸軒的棋子。
“我想見他,但不想被你利用。”
左子被安晨的直白給逗笑了,好久他才停了下來,“隨你,反正你若想要見他,就必須幫我做事,如果你不想他,那你想在這裡住多久我都不會介意。”
安晨起初並沒有聽到他話裡的意思,然而她在遲鈍了好一會後,才明白過來,左子這是要軟禁她。
“你憑什麼?就算你於我有救命之恩,但休想管得住我的自由。”
左子緩緩地走向安晨,在她離她只有兩步之遙的跟前停了下來,他盯着安晨的眼睛直看,安晨讓他瞧得心裡沒底,低下頭去,雙手不自然地相交在一起。
“我自然管得住你,別忘了,現在的南山城,是我的天下。”左子向前一步,伏下身子在安晨的耳邊輕輕地磨了這麼一句。
安晨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突然有種才離虎口又進狼窩之感。
“那不錯,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只要住在這裡,倒是可以避免陰婆婆的加害了。”她故言其他,左子像是看透了她的小把戲一樣,哦哦的幾聲戲謔,“但願如此吧,只是這樣的你可就沒有機會再見到逸軒四王爺了。”
“你都說了,我不過是他的女奴,一個女奴,就算見到了他又能怎麼樣,他只怕是連瞧一眼都不願意,我又何必前去自討沒趣呢?”
左子抱胸看着她,直看到安晨不安地撮起手來,而後,他微微地笑出聲來,伸手抓住了安晨因不安緊張而撮着的手,用力一扯,不容她抽回去。
他仔細地端詳着她的手,發出了陣陣讓安晨覺得可怕的笑聲,“你說你就只是一個女奴?安晨,拒我所知,四王爺的奴僕只有陰婆婆一個,你不可能是他的女奴,又或該這麼說,你不可能僅僅只是女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