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麗穎製作的繩子還是不夠牢靠,在韋逍下墜的力道下很快崩斷。
但也正因爲繩子崩斷前的牽引,讓他的下墜不再那麼筆直,而是朝着下方空調外機砸去。
“咚”
韋逍的身子砸在空調外機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顧不得身體彷彿散架般的疼痛,死死抱住了外機,緩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
上方的穆麗穎,將身子探出窗外,看着韋逍嚎啕大哭,感覺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差點害死韋前輩。
韋逍艱難地站起身來,雙手撐着大腿,在胸前的疼痛逐漸緩和後,擡頭對穆麗穎說道:“我沒事。”
見韋前輩還能起身,穆麗穎對自己的深深自責,總算稍稍減輕了一些,她哽咽地說道:“對……對不起,韋前輩,我……”
韋逍擺擺手,示意她沒必要說這些,開口道:“你在繩子的一頭系一個重物,讓後放下來,甩給我,讓我順着繩子爬上去。”
“還用這繩子?”
想到剛纔的場景,穆麗穎看着手中的繩子,心有餘悸。
“我總要先回去吧。”韋逍笑道:“你把繩子再擰粗一點,應該就能承受我的重量了。”
“好!”
穆麗穎擦了把臉上的淚水,連忙點頭,回到屋中開始改進繩子。
韋逍則蹲在空調外機上,吹着冷風,開始謀劃着,該怎麼進入其他房間獲取食物,才能安全一些。
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瞧了這末世,在末世生存不能存有一絲僥倖,因爲只要出點差錯,那將要面對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死亡。
“咔噠噠!”
就在這時,他身體右側的窗戶,又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韋逍轉頭看去,一隻乾屍怪物,正張牙舞爪地將上半身從窗戶中探出,朝着韋逍發出一聲聲嘶吼。
“韋前輩,怎麼了?”上方的穆麗穎聽到聲音,連忙探出頭去,一臉擔憂地問道。
“沒事,你繼續做你的繩子。”韋逍輕鬆地說道。
“好。”見韋逍沒事,穆麗穎又回到了屋中。
閒來無事,韋逍端詳起了眼前這隻乾屍怪物,怪物也正用猩紅的眼球瞪着他。
從外表看,這隻怪物生前應該是一名女性,身上穿着賓館的黑色女工作服。
看到這件工作服,韋逍心頭一顫。
這件工作服他有些印象,由於經常乘坐電梯會碰到賓館的工作人員,他記得這件工作服應該是穿在,清潔整理房間的保潔員身上。
而這些人的身上,往往都帶有一張能夠打開所有房間的房卡。
一張能夠刷開所有房間的房卡!
這張房卡對於現在的韋逍來說,其作用不言而喻。
韋逍深吸了口氣,腦袋飛速旋轉,很快作出決定,自己一定要將這張房卡拿到手。
他小心地爬下空調外機,又踩在了外牆的腰線上。
見獵物向自己靠近,乾屍怪物變得興奮起來。
手中的動作幅度變得更加劇烈,劇烈到韋逍都擔心它會帶着房卡從窗戶掉下去。
隨着離乾屍怪物越來越近,韋逍貼着溼冷牆面的心臟跳動也越來越劇烈。
他已經聞到了乾屍怪物身上散發出的腐臭味,乾屍怪物口腔中難聞的粘液甚至噴到了他的臉上。
再向前一步,他就將與乾屍怪物接觸。
從這麼長時間,只有一隻乾屍怪物探出身子,可以判斷,房間中的怪物應該只有一隻。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抗一隻乾屍怪物應該不成問題。
只是,他現在的地理位置很不利,只要和乾屍怪物的打鬥動作稍微大些,自己很可能就會因爲失去重心,從五樓掉下去。
那自己該怎樣,才能穩妥地進入房間?
乾屍怪物肯定不會讓自己順利的抓到窗戶邊沿,然後爬進去。
韋逍深吸幾口氣,做出了個大膽的決定。
只見,他咬着牙,將腳又往前送出了半步,然後將右手直接伸到了乾屍怪物的眼前。
對於送到眼前的美食,乾屍怪物自然不會放過,激動地一口咬了上去。
尖牙刺破皮膚,鮮血混雜着黃色粘液,從乾屍怪物的嘴角溢出。
韋逍強忍着疼痛,憋紅着臉,任由怪物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通過這兩天下來的接觸觀察,他對乾屍怪物有了基本瞭解。
與直接將其他生物連毛帶骨生吞了不同,對於人類,乾屍怪物主要是想要吸食人體內血液。
通過吸乾血液,讓被吸食的人也變成乾屍怪物。
並且,乾屍怪物一旦咬住了獵物,就很難會鬆口。
昨天咬住自己左胳膊,扯下自己一大塊肉的乾屍怪物,就是最好的證明。
韋逍正是利用了這點,想到了眼下的瘋狂計劃,通過怪物的尖牙,牢牢的抓住了自己,不讓自己掉下去。
見韋逍沒有反抗,眼前的乾屍怪物的身體不再亂動,開始專心地吸食血液。
大量流逝的鮮血,讓韋逍的皮膚開始乾癟下去,全身也因爲失血變得有些無力,怪物吸血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上許多。
他不敢繼續等待,趕忙向着窗戶一步步靠近,扒着窗沿,不顧窗戶上的玻璃殘片對身體劃出的血痕,跨入了房間中。
一進入房間,他就抽出腰間的剪刀,對着還在專心致志吸血的乾屍怪物腦袋,用力插了下去。
“啪嗒!”
剪刀插在怪物的頭蓋骨上,發出一聲脆響,被刺出了一個孔洞,暗綠色的粘液噴濺而出,金屬剪刀的刀刃也在強大的力道下變形。
“嗷!”
乾屍怪物緊咬着韋逍的胳膊,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手中的利爪不斷向他撓來。
韋逍的右手被怪物死死咬住,難以閃避,只能保住要害,任由如同刀片的利爪,在身上割出一道又一道傷痕。
他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剪刀還在不斷的插着怪物的腦門。
暗綠色的液體已經濺得他滿手都是,可眼前的怪物卻還沒有要死去的跡象,反而動作變得更加激烈。
“咔”
手中的剪刀在多次攻擊後,直接散落,刀刃與塑料握柄分離。
這都不死?
看着怪物已經被粘液覆蓋了滿臉的頭顱,韋逍暗暗心驚。
他一咬牙,心生一計,扔掉了手中的握柄,直接抓住了怪物劃在自己身上的一根利爪。
“啪嗒”
在他的強大力道下,怪物的指骨折斷,利爪被掰扯了下來。
怪物彷彿感覺不到疼痛,身上的傷口,只能讓它變得更加瘋狂。
它緊咬這韋逍的手臂,發出沉悶的嘶吼,手中的利爪,還在韋逍被鮮血覆蓋的身上猛抓。
利爪握在韋逍的手中,成了他的武器。
他將長長的利爪直接插入了怪物腦袋上的缺口中,然後將利爪在怪物的腦袋中一陣猛烈的翻攪。
終於,乾屍怪物手中的動作逐漸消停,咬着韋逍的尖牙也鬆了開來,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韋逍喘着粗氣,強睜着就要昏迷過去的雙眼,在怪物的屍體上猛踢了幾腳,發泄着心頭怒火。
然後,在怪物身上一陣摸索,一張卡片被他摸了出來。
看着綠色的卡片,韋逍憤怒憔悴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笑容,然後閉上雙眼,進入到了手鍊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