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我就曉得你會跑到這裡來釣魚。看,要不是我跟你說紅兵他們釣魚,你根本還不曉得。”張大雷手裡拿着一塊油炸豆腐,咬得嘎嘣嘎嘣響,這油炸豆腐炸得還真是脆啊。
小道長與喜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同樣的情緒,真想上去把那混蛋揍一頓啊!你沒事當着我們的面吃油炸豆腐乾什麼?還吃得那麼響!油炸豆腐很稀罕麼?麻蛋,爲毛我真的想呷呢?
小道長突然看到河裡一羣光線子魚游來游去,這種魚個頭不大,最大不過成人兩指寬,最長不過四五寸長,但是魚肉細膩,沒有雜刺,味道非常好。只是這種魚不好捉。非常警惕,只要有人靠近,立即飛快逃離。一般的打漁的辦法都對付不了這種魚。不過可以用浮釣法來釣這種魚,就是將魚鉤符在水面上,在光線子魚經過的時候,就可以上鉤。
“哎,小道長,沒魚上鉤,你怎麼也沒耐心了呀?”喜來看到小道長將魚鉤起上來,連忙問道。
“我們來釣光線子魚,待會用來烤得呷。”小道長臉上露出了笑容。
“光線子魚可不好釣。”張大雷說道。
“好釣不好釣又不關你的事。待會我們釣到了魚,你只能看一看。”喜來不屑地看了大雷一眼。
小道長沒有參與鬥嘴,他跟大雷不熟,不太願意跟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大雷說話。他將浮漂移到了魚鉤附近,這樣魚鉤丟進水裡,就會在浮漂的作用下,浮在表層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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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河裡的光線子魚都是一羣一羣的,在水裡游來游去,這種魚很笨,很容易上鉤。基本上碰到魚餌,魚羣之中總會有個笨蛋會咬鉤。
魚餌丟下去沒多久,就來了一羣光線子魚,果然,很快就有光線子魚上當。小道長將魚竿一摔,一條光線子魚立即從水中飛了出來。喜來很歡喜,飛快地將光線子魚從魚鉤上取了下來。
間隔不長,就會有光線子魚上鉤。不一會功夫,就釣上來十多條,喜來忙得不亦樂乎,取魚、上餌、挖蚯蚓,都是他一人包辦。當然一旁的大雷也眼巴巴地上來幫忙,只是喜來根本就不讓他靠邊。
“喜來,你就讓我來取一條光線子魚,待會我回去給你偷一塊油炸豆腐,保證是一塊整的。”大雷哀求道。
“你可別害我。待會你告訴你爹孃說是我讓你去偷的,你爹孃還不立馬跑到我家去,最後還不是讓我挨一頓飽揍?”說起這個,喜來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次肯定不會。”大雷發了一個誓願。
“誓願要有用,你爹孃死了一百次了。我信你的邪!”喜來一把將厚着臉皮湊過來的大雷推開。
小道長釣到了十多條光線子魚之後,便停了下來。
“小道長,這光線子魚我們是拿回去烤還是放到這裡烤?”喜來問道。
“當然是放在這河邊烤。”小道長說道。
“這裡怎麼烤?火柴都沒帶過來。”喜來說道。
“我有辦法。”小道長神神秘秘的,將十幾條光線子魚從魚簍裡拿出來,放在碼頭邊洗了洗。這些光線子魚最脆弱,出水一會兒,必死無疑。這十幾條光線子魚大部分已經死掉了,只有最後釣上來的一兩條嘴巴還在動,但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小道長將魚清洗了一下,就放在旁邊一個被仙基橋婦女洗衣服捶得光溜溜的石頭上。
“笑死我了,你放在石頭上就能夠烤魚了呀?那我看你等到明天也烤不熟。過一會,魚都臭了。”大雷哈哈大笑。
就在大雷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的時候,小道長手上出現了一團火,那一團火只是在石板上過了一遍,石板上的十幾條魚立即散發出一股香味。光線子魚的魚鱗很細,過了一遍火之後,竟然像融化了一般,光線子表面泛着一層油光。略帶金黃色,看起來就讓人食慾大增。
喜來看得得呆了,他不曉得小道長手上的火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火又到哪裡去了。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惜沒帶鹽。要是撒點鹽肯定更好呷。”小道長說道。
大雷聽了又是哈哈大笑:“不是吧?難道你們兩個準備呷生魚?光線子魚放點鹽就能夠呷麼?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道長嫌棄地看了大雷一眼,然後轉頭問喜來:“喜來,你敢呷麼?”
“怎麼不敢。我來嚐嚐看。”喜來從石板上抓起一條光線子魚,奇怪的是,魚並不是很燙,但是魚拿到手上,靠得近了,那股烤魚的香味更濃郁。喜來用手掰開一條光線子魚,想看看魚肉是不是熟了,誰知道,手中的光線子魚脆生生地被喜來折斷了,魚肉竟然完全被烤透。忍不住嚐了一口,味道還真是不錯,雖然沒有加鹽,味道偏淡,但是味道並不差,沒有鹹味的影響,烤魚的那種香味反而更加突出。魚肉裡的那股甘甜也更加刺激味蕾。喜來兩三下就將一條光線子魚吃下了肚子。
“喜來,你前世沒吃過東西,連沒熟的魚你都能夠呷得下去。”大雷很是鄙視。
“關你屁事。你滾開點。”喜來又拿了一條吃了起來。
小道長也抓了一條嚐了嚐:“嗯,還行。要是加點鹽,味道還要更好一些。”
雖然鄙視小道長與喜來吃生魚,但是大雷還是很可恥地流了口水出來。他手裡拿着的半塊油炸豆腐早就已經呷完,現在眼巴巴地看着小道長與喜來在吃魚。
“生魚呷了拉肚子。給我我也不會呷。”大雷嘴裡嘀咕個不停。就是爲了抵禦對烤魚的食慾。
喜來與小道長一人一條,石板上的光線子魚越來越少。
大雷急了:“喜來,我們打個商量,我拿油炸豆腐跟你換一條光線子魚,咋樣?
“不幹!我纔不稀罕你的油炸豆腐呢!還有,你不是說生魚呷不得麼?你還換什麼換?”喜來自然不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