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阿凱的話,祥子是深有感觸,比如說現在自己這個位置,就有點像阿凱所說的,勞心勞力,工資還不高。
自從上次祥子以優異的表現通過考覈之後,就調到特助辦公室給他當助理了,這個機會可把渣子和馮亮羨慕壞了,爲此他們還讓祥子在外面的小餐館擺了一桌。
祥子也挺高興的,特助是誰啊,在工廠裡除了老闆和老闆的兒子,就是他了,算一算,好歹也是第三把手,給他當助理,那也是一件特別榮耀的事情,好歹是跟高層攀上了關係了。
最要感謝的人當然是尹秋,如果沒有尹秋,自己的考覈怎麼會那麼的順利。當天晚上,祥子請吃飯,尹秋也去了,沒想到的是跟着尹秋還來了一個人,居然是她姐。他姐看上去,精明成熟,身上有一股子世俗味,一看就知道是個具有豐富社會經驗的人。
她姐看祥子的眼神怪怪的,祥子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她是充當家長的角色來的。這讓祥子一個頭兩個大。
還好,沒多久,她就接了個電話匆匆就走了,這才讓祥子鬆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開心,酒席散後,有了新的工作,新的崗位,大家開始了各自的忙碌。馮亮和尹秋都繼續呆在打樣室,協助胡成工作。
渣子則調到廠線當組長,這項工作也是最操心最累人,每天要安排生產,負責人員調度,趕進度,保證產品質量,最主要的還是管人,他面對都是一線工人,也是工廠裡面最底層的人,這些人來自****,素質也是參差不齊,有些人不服管教,你還不能開除,因爲這個時候,招人特別是招一線工人是最難的。
廠線上經常加班,有的時候趕貨,要加到十一二點,下班後,你身爲組長你還得最後一個走。一回去倒在牀上都能睡着。
一向活潑開朗,幽默善言的渣子到了廠線沒多久,那臉就像塊鐵板一樣,笑容從他臉上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和冷漠。
渣子有時候發起牢騷來,最後總是無奈的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廠線上有些人,他就是不服管教,你和他嘻嘻哈哈的就不行。”
聽了渣子的牢騷,祥子也是一肚子苦水,愁眉說:“我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啊。”
祥子在大家的豔羨下,走馬上任,當上了特助助理,可讓祥子沒想到的是這個位置有多難做,只要出了什麼問題都找他,他要協調好各個部門之間的工作,解決各個部門之間的矛盾,讓工作正常的運轉,有一些問題祥子根本不知道怎麼去解決。
有時候祥子想,也許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吧。
祥子對渣子說,這個工作看上去,表面很風光,其中的酸楚你是不知道啊。
更讓祥子受不了的是特助,這個老頭對祥子的要求十分嚴格,他是臺灣人,講的普通話又不標準,所以祥子經常理解錯他的意思,爲此祥子不知道捱了多少罵,有一次在廠線附近,當着廠線上那麼多的一線員工,特助把他罵的跟孫子一樣。這臉算是丟大發了,祥子當時低着頭,一肚子火,都快把自己點燃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拳頭當時攥的有多緊,他真想一拳頭打在特助那滿臉橫肉的臉上,想砸扁他的臉。
不過最後,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因爲他知道這一拳揮過去的結果,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
當天晚上,受了委屈的自己,心裡很難受,下班後在外面的小酒館獨自喝酒,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可怎麼就是灌不醉自己,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記得當時一隻嫩滑的小手按住了自己端起的酒杯。
是尹秋,她的眼裡充滿了關懷之情,她蹙這眉頭,輕輕說道:“別喝了。”
“你讓我喝,不要你管。”祥子迷着眼睛一把打開了她的手,又一杯酒灌下。
尹秋看着失意的祥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挽起袖子說道:“你要喝是吧,我陪你喝。”她自斟了一杯,一口灌下,也許是喝急了,嗆了一下,咳個不停。
祥子看着她那滑稽的樣子,笑道:“不能喝,就別喝。”
尹秋抹着淚嗔怪道:“你還好意思笑,這下你心情好點沒?”
“好多了。”祥子淡淡的笑道,“謝謝你,尹秋。”
尹秋就像一劑能讓人舒心的良藥,總是在祥子最難受最不開心的時候出現,像一粒糖果能讓祥子苦澀的心情變甜。
祥子在這樣的環境裡,在特助的嚴苛要求下,漸漸的成長的很多,當然這中間也離不開尹秋的幫助,尹秋的姐姐可是廠裡的老人了,她姐姐有人脈有經驗,她給予祥子的幫助特別大,這當然是尹秋的功勞。
漸漸的祥子也慢慢的贏得了大家的認可和尊重,以前他協調各部門之間工作時,總會被他們所輕視,特別是各個部門的老大,他們對祥子的態度很不友好,心想,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讓我們聽你指揮。
祥子在尹秋姐姐的教導和幫助下,展現了自己的辦事方法和魄力,讓他們對祥子不再輕視了。
祥子在這個位置上,漸漸的適應了,適應以後,祥子有時成功的辦成了一件事情,恍惚間有一種游魚得水的感覺,這讓祥子有一種自我優越感。
祥子辦事越來越遊刃有餘了,可是讓祥子變的越來越苦惱和無奈就是尹秋,如果讓自己說,對尹秋沒有好感,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成功有着尹秋一點一滴默默的付出,可是就讓自己這麼隔斷自己與韓婷的感情而去選擇尹秋,祥子也做不到,畢竟韓婷是自己的初戀,是自己心靈深處那最純美的靜池,失去了韓婷會讓祥子失去安全感。
也許阿凱之前說的沒錯,尹秋和韓婷,自己只能二選其一,早選對每個人都有好處,都是一種解脫。可是這道選擇題,祥子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選,也許是不敢選,對現在的祥子來說,現在這種狀況也許是最好的狀況。
但是他自己心裡知道,遲早要面對那做去選擇的一天,祥子只寄希望這一天來的晚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