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有難同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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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齊玉白回到住所,諸位師兄圍上來,八八地打聽着齊玉白的遭遇。齊玉白故做高深,跟諸位師兄說道:內堂要留我在那裡做政,但是我對門內的權勢不感興趣,所以我就回來了。

諸位師兄相互一瞅,然後不約而同地一擁而上,拽手扯腿,摳腳捏鼻。又有位師兄相當實在,準備大錘和青石,這是要胸口碎大石的節奏了?齊玉白魂飛魄散,趕忙連連求饒,結果弄的諸位師兄過癮都沒有過完就勉強地把他放下來。

原來齊玉白跟老道長回到內園,確認靈木是在自己佈置過的地方生長出來,但生出靈木有幾分偶然的機率這誰也說不準。所以老道長有意讓齊玉白長期留在內門,因爲從以往齊玉白所做來看,恐怕真與齊玉白的佈置有一些關係。並且如老道長所言,修爲高深,不等同對靈性理解高深,齊玉白所做佈置雖然簡單,但如果沒有對靈氣的深刻感悟,沒有各系靈力的搭配是做不到的。

老道長並未深究齊玉白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希望齊玉白多在內園做些佈置。如果這些東西得以廣用,恐怕不止是墨宗之福。但齊玉白一是不想常年枯守藥園,還有想去找尋母親,所以對老道長直言。老道長聽後也不勉強,只是告訴齊玉白以後回山的時候多過來轉一轉。但也強行命令讓齊玉白在下山之前把內園再次好好佈置一下。

諸位師兄聽了,對齊玉白選擇不留在內門是大叫惋惜,又對即將的分離泛起淡淡的憂傷,但隨之又變成對下山的期盼和對出山的暢想。一行少年是志氣連連,下山之後都將大展拳腳。留在山上固有留與山上的好處,但走下山去更有片廣闊的天地。

正當諸位師兄弟在屋內暢想連連的時候,忽然屋門被啪啪地拍了起來。“誰?”幾位師兄弟不敢再大聲喧譁,如果刑堂查到可要挨罰了。各位師兄弟正緊張的時候,門吱扭一下鑽進來一個矮壯的身影。手機還拎着一個黑黑罈子似的的東西。

“哎,是我呀,”來人興奮地小聲說道。“黃泰初啊。”“哎,你咋跑來了?”衆人興奮起來,低聲問道。“哈哈,我今天下山,反正也是回來晚了,我就捎了一罈老窖。”黃師兄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

“哎,咱們過些時日就都要去門外做事了,再聚如此之齊恐怕不大容易了,今天咱們就好好喝一回,也對得住咱們一起經風經雨啊。”唉,什麼經風經雨啊,純粹是年少心大,找些樂子一起玩鬧罷了。但屋內的諸人可不這樣想,有酒相聚,樂與之齊,來啦。

“還有點燒臘哦,就着吃。”黃師兄高興地說,齊玉白一行,都是眼放綠光,嘩啦圍了上來。雖然在宗門中不禁酒,但不得酗酒,尤其是新入內門還在修習的少年們。可是這也擋不住這羣菁華少年的火熱,一罈酒就在團坐在地上的人手中開始轉了起來。轉過兩圈之後,齊玉白就感覺這辛辣之物也別有一番滋味,辛辣過後好像留下的盡是些香味,不過只是這屋子變得有些不穩了。

看到齊玉白的情況,諸位師兄對他很是照顧,囑咐他少嘗兩口,免得有酒量不支。齊玉白也是稍有自知之明,晃着有些發暈的腦袋,點頭應承,打算道:一會喝完了,我就靜心打坐,要不今天還沒有打坐呢。

幾位師兄眼放兇光,打坐?一年365天,你打坐364天難道不行?於是開始對着齊玉白狠狠下手,打坐?哈哈!

正當諸位師兄都東倒西歪,並且眼瞅着齊玉白連坐着都難坐穩的時候不由得哈哈大笑。而且所有人都席地而坐,也都是無法站起來了。正在諸人興奮又暢想連連,準備出山展示拳腳的時候,忽然門被啪一下推開。

只見進來的人身着黑紅兩色,手持宗法棍,一臉的義正辭嚴。帶頭之人兇狠地掃了一眼東倒西歪的衆人,對身後人說道:“喧譁酗酒,有違門規。押走禁閉,明日捆綁示衆!”

第二天早課之後衆人發現廣場前的幾棵柱子上多了幾個身影,一個個衣冠不整,酩酊未盡。有一人捆一個柱子,有的兩人捆一個柱子,共同的特點就是這是兩年前入內門的弟子。齊玉白的幾位師姐也是忍着笑瞅着柱子上的幾位,雖然不表示會幫助他們,可也表達出樂於看戲的樣子(此關聯詞非筆誤)。尤其是黃師兄,低頭斜瞅着苗師姐的寬大玉足,眼皮都不敢撩,只是一個勁地搖搖晃晃。

這一次的事情在日後也不免被人提起,哪怕他們這批弟子出了墨門一雄三傑,但是被綁在柱子上的事情也仍舊是別人談起的大墨點。齊玉白等被捆綁一天,互相對望,心中都不由泛起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綁”的感覺。

齊玉白等雖然因酗酒被懲罰,但也生不出對門派的忿恨之意。相反當一羣少年背好行囊回首遠山宗門的時候都是滿心留戀,依依相別。嚴師兄因爲進入築基,特許留於內門繼續修行。嚴師兄的修爲精進,被長老們視做第二顆天才之星,當然要留在內門好好培養了。

但在內門並非永不下山,如果是出任務也會與其它師兄弟相見的。所以嚴師兄就像主人送客一樣,對大夥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有緣定會相聚……”

被送別的諸人瞅着這位唯一留在山上的道長,回憶起不慎被他一招全滅,相互瞅瞅的眼睛裡就冒出了……火焰!

“嚴師兄……你好好珍重……”“嚴師兄……我們會想你的……”“嚴師兄……我會記着你的丰姿偉態的……”“嚴師兄……”四散跑開的師兄弟們回頭對一叢一人多高的藤蔓高聲喊道,繼而相互一瞅哈哈大笑着各自奔逃而去。

不幾下,這叢藤蔓刷刷退下,露出裡邊稍帶一點笑意嚴君澍,望着四散逃跑的諸位師弟師妹們淡淡地道了聲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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