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失去了那個男人的關愛,甚至失去了生命,這纔想起大壯的好來。本來她打算見大壯一眼,親口說聲對不起。但是卻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昨天晚上她就從母親口中知道了大壯的近況,說是那年看她回來之後,整個人好像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憨厚的農家哥哥了,變得把錢看得很重,和別人合夥幹了這個林場,這幾年倒是也賺了點錢。
看樣子陳潔當初對他的打擊很大,她竟然當面嫌棄他窮,這讓他怎麼能夠接受的了。陳潔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大壯,在死後她才知道一個男人有錢沒錢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人品。但是她明白的太晚了。命運對她也十分殘酷,竟然讓她遇到這麼多難以解決的事情。
山間,已經起風。清風吹打着樹木的枝葉。夏日炎炎,但這風卻是給我的心中帶來冰寒。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難道,一生無憾竟是難以達到的奢求?
陳潔哭累了,我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好了,逝者已矣。你這種事情還看不開麼?”
“我對不起他,如果當初我不那麼現實,沒有挖苦他的話,我們現在可能都已經結婚,是我,是我對不起他!”她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腦袋喊道,她有些想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爲什麼會鬼迷心竅,當初爲什麼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
這山風讓我有些心煩意亂,不由得想起我自己的事情。和陳潔一樣也有了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
等到陳潔發泄夠了的時候,三個小時就已經過去了。此時已經接近正午了,看着炎炎烈日,我不得不提醒現在還伏在大壯身上的陳潔,說道:“好了,你快點進傘裡面來吧。不然的話你會魂飛魄散的。”
“魂飛魄散就魂飛魄散,我實在是負他太多了,讓我多陪陪他不行麼?”她淚眼婆娑的回頭看着我。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子,心說你這個丫頭還真是有一套,活着的時候爲了一個男人尋死膩活,現在又爲了一個死屍打算灰飛煙滅,我真是有些服氣了。和她相處了這兩天,我發現這姑娘是軟硬不吃。陽氣越來越重,我都已經看到她的身體有些顫抖。照這麼下去的話,陳潔八成會灰飛煙滅的。
我眼睛轉動了一下說道:“你灰飛煙滅了不要緊,難道你就不想見大壯一眼麼?”
這話果然管用,聽到這話陳潔站起身來,抓着我的手臂說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麼?我還能夠再看到他麼?”
“這個當然了,你現在是鬼魂,他自然也是,當然有相見的時候。”我笑着說道,暗說可算是把你這個丫頭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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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正午,陽氣太重,我們晚上再過來,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我說了一句,揚了揚手中的傘,這丫頭這次沒有猶豫,跑了進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羣山民哭喊着跑了上來,帶頭的正是那幾個林場的工人。人數不少足有一百多口子呢。
那些死者的家屬都領回了自家的屍體,自然也免不了一陣痛哭,這些人都是二三十歲的男子,正應了那句話,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這一走家裡可怎麼辦啊。
我到了山下的時候,這事情就已經傳開了。而且還越傳越邪乎,說什麼是厲鬼作祟啊什麼的。我也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打算晚上帶着陳潔上山看看,不過聽說是什麼厲鬼,我就有些膽怯了,畢竟我的身邊現在沒有靈風這種高人。自己過去被虐的可能性太大了。
陳潔她媽昨天看到我曾經和鬼差說話,當下就開始說了起來,是我多麼多麼厲害,就連鬼差都對我點頭哈腰的。
這也是越說越邪乎,好像什麼鍾馗啊,燕赤霞啊,在我的面前都是渣渣,虐他們根本就沒有商量。
我一露頭就立刻圍了一圈人,對我都十分尊重,說道:“張天師,您可要救救我們村裡的人啊。”
“張天師,您可要給我孩子報仇啊,我願意用全部家當作爲報酬。五百斤去年的小麥!”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大爺,那五百斤小麥您留着吧,咱修道多年,玩的就是普度衆生。”
“張天師,這普度衆生,好像是佛家的思想吧?”
“是佛教麼?”我撓了撓腦袋,“對,就是佛教,這佛教和道教已經聯合了,當年的西天取經不是三個道家高手保護着唐僧去了西天麼?這些事情本來是機密我都不想跟你們說。”
“張天師,您能弄來孫猴子麼?”
“我……”我翻了翻眼睛,爲了避免他們再問出什麼別的事情,急忙說道:“那幾個死者我已經檢查過了,究竟是厲鬼還是鬼怪作祟,現在還不確定。等今晚我搞清楚了再說吧。”
“張天師,爲什麼不早點動手?現在趁着陽氣重解決了不好麼?”
我倒是想趁着現在解決,可惜的是哥們沒有這個本事啊,當下說道:“我還要詢問一下當初的死者,問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麼。”
“張天師您這是要招魂麼?”有人好奇的問道。
我心說這人知道的還真不少,道家確實有這個秘法,但是哥不會啊。不過我還是笑着點了點頭,我根本就用不到招魂,晚上帶着陳潔到山上轉一圈,憑着陳潔對鬼魂的感應力,想要找他們應該不難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警笛聲響起,這個很少有汽車進入山村,猛然進入了一個車隊,而且還是警車。
這些淳樸的村民沒有和警察接觸過,也就是在電視上面看到過。看到警車一來都立刻散開了。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着停下來的警車中魚貫鑽出十好幾個警察,那金黃色的國徽在陽光下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好似這道光芒掃過的地方,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
警察對着一個人敬了一個禮說道:“同志你好,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發生了命案,請問死者的在什麼地方,現場在什麼地方?”
那人把死者的名字和地址說了一遍,有把事情發生的地方說了一遍,不過最後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同志,這人死的太奇怪了,我們懷疑是鬼怪作祟。而且張天師也是這麼感覺的。”
“張天師?”這警察撓了撓腦袋,順着這人手指的方向看了我一眼。我則是笑着點了點頭,這貨根本就不領情,而且還說了一句:“怪力亂神,把他抓起來。”
這人話一說出口,立刻就有兩個警察過來夾住了我的胳膊,這時候陳潔爸媽看不過去了,實話實說道:“警察同志搞錯了,他可是有本事的人啊,昨天晚上親眼他和鬼差說話的呢。”
對這些無神論者說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用,我笑着說道:“警察同志,這怪力亂神不是什麼大罪吧,而且我也沒有坑蒙拐騙,剛纔那個大爺說用五百斤小麥給我當報酬抓鬼,我都沒有收下呢。”
命案要緊,對於我這種在他看來是坑蒙拐騙的小混混,他也就不怎麼在乎了。當下就讓人把我放開了。
陳潔他媽笑着說道:“小強,你可以啊,兩句話就讓警察把你放了。”
“不是我厲害,而是人家分得清主次,人家到這裡是爲了辦大案的,我這種小案連治安事件都算不上,弄了我也不會升職。”我哼了一聲說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夜幕降臨。我帶着陳潔向着山上走去,爲了保險起見,我把白無常的哭喪棒也拿在了手裡,有了這個東西我底氣就打了不少。
剛剛走出村子就看到那山上有十幾道光柱,不用看了我就知道這是那些警察。村子裡面的人都十分迷信,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以後恐怕在白天都不敢單獨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