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笙舞的熱情奔放被雲桑表演的恰到好處,儘管雲桑有些動作是自創的,不過好在蘆笙舞本就沒什麼特定的動作。
兩位南蠻使臣看見了雲桑的表演都笑逐顏開,太后即便有心挑錯,卻也不想真的爲了這點小事影響了兩國邦交。
就這樣,雲桑輕鬆收下100打臉值。
宴會結束時已近深夜,殷望鑾緊緊攥着雲桑的手拉着她往宮外走。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雲桑跳完了舞以後殷望鑾的臉色就一直怪怪的。
雲桑覺得殷望鑾有點生氣,但是又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只能乖乖的跟在殷望鑾身後。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請留步!”
殷望鑾雲桑駐足回頭,只見那兩位使者步履匆匆略過幾位朝臣向他們跑來。
“使臣可是還有什麼事嗎?”殷望鑾問道。
“沒有,只是王妃娘娘這一舞,讓臣想起了家鄉。娘娘的舞跳的非常好,比其他人的都要好!”穆珣絲毫沒有掩飾眼裡的狂熱,直言道,“有機會,臣想邀請娘娘去南蠻遊玩,臣一定會爲娘娘準備好一切的。”
還不待雲桑開口,殷望鑾就道:“多謝二位使臣的好意,只是今日天色晚了,咱們改日再聊。”
雲桑這下可知道殷望鑾爲什麼生氣了,只是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殷望鑾還有這種醋王潛質呢?
雲桑笑道:“臣妾僅僅是聽聞過蘆笙舞的風采,並未親眼見過,今日班門弄斧卻得二位欣賞,雲桑真是受寵若驚。希望南蠻大殷,永結同好。”
“南蠻大殷永結同好。”
穆珣和藍季一同重複了一遍,隨後目送着殷望鑾和雲桑漸行漸遠。
直至周圍寂靜無聲,藍季才道:“那個女人不是你能覬覦的,小心她用匕首捅破你的脖子。”
穆珣卻毫不介意,“烈馬纔有趣味。”
馬車上,殷望鑾盯着雲桑看了好半天,才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以後不許跳舞了。”
雲桑忍着笑,輕聲道:“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能吃醋呢?”
殷望鑾也覺得自己簡直莫名其妙,自從見了雲桑穿男裝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中毒了。
原本的雲桑只是傾國傾城明豔動人,但是穿上了男裝以後那種雅痞與帥氣讓他陡然升起一股子獨佔欲來。
一想到以後雲桑出門,不僅會有男人駐足欣賞,還會有女人對她芳心暗許,他就覺得自己危險極了。
而且老七早就告訴了他,曲江秋幾次三番接近雲桑目的不純,並且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殷望鑾的直覺告訴他。
那家客棧裡的北蠻人,就因爲他們欺負了雲桑,所以曲江秋才把他們全殺了的。
回想初見時,曲江秋就極力勸解寒遺風,讓寒遺風幫助他們。
有沒有可能,從那時起,曲江秋就對雲桑懷有不純的心思了呢?
雲桑只瞧着對面的殷望鑾在短時間內,臉色幾次變幻,好似那川劇變臉一般,精彩極了。
她上前抱着殷望鑾:“你放心吧,我永遠愛你啊。”
“我永遠愛你。”殷望鑾重複了一遍雲桑的話,隨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一向不怕萬物的殷望鑾和現在抱着她的殷望鑾好像是兩個人,又好像這個纔是真正的他。
對於這個問題,雲桑更多的是想反思自己。
思前想後,得到的結果卻是,殷望鑾給她找來的情敵一個比一個讓人討厭。
現在,那個冷浸月的馬車還跟在他們身後。冷浸月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哪根筋錯了。
她今天這表現,擺明了就要將“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這句話奉行到底。
媽的,渣女。
雲桑在心裡罵了一句以後,在殷望鑾耳邊說:“冷浸月擺明了看上你了,如果你喜歡她... ...”
"我不喜歡。"殷望鑾打斷道,“我一點都不喜歡。”
雲桑摸了摸殷望鑾的臉,沉聲道:“我也不喜歡。”
回到王府以後,雲桑便畫了一整晚的裝修設計圖,一直畫到了日光熹微才躺在殷望鑾身邊稍微睡了一會兒。
等殷望鑾起牀的時候,感覺到身邊動靜的雲桑,也一骨碌爬了起來。
她今天要拿着自己的設計圖紙,去找一個靠譜的木匠店,把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
草草吃了兩口飯以後,雲桑回房間換上男裝,拿上畫稿,拉着雪輕一起出門去了。
木匠的店鋪都集中在朝陽大街上,由於路程較遠,雲桑和雪輕選擇了騎馬前往。
到了朝陽大姐,雲桑把繮繩交給雪輕,自己則一家一家去找合適的木匠師傅。
走到第三家時,那木匠師傅一看雲桑的設計圖便震驚道:“小公子的設計真是驚爲天人,讓老夫歎爲觀止。”
雲桑以爲遇見了一個欣賞自己的人,笑了笑說:“謝謝老先生的誇獎,我有個鋪子正打算重新裝修,不知老先生可有將這圖紙變爲現實的能力?”
那老頭摸了一把自己的鬍子,“這自然是有的,只是小公子你這圖紙在下看着頗爲眼熟,不知小公子師承何處啊?”
眼熟?雲桑一聽這話就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她蹙眉道:“老先生既然沒有能力,那小可不多打擾,告辭。”
說着,雲桑就要離開。
豈料那老頭兒卻是一把拉着雲桑的手,喊道:“你偷了我祖師爺的畫稿,如今還想走?”
周圍人的注意力瞬間都轉移到了他們身上,不少人對着雲桑指指點點,直言她年紀輕輕不學好,偷人家的東西。
哈?雲桑黑人問號臉,這些人碰瓷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我的天!
“你說是你祖師爺的畫稿,你可有證據?”
雲桑這話說的不卑不亢,有幾個人也發現了這是親有些離譜。
“老先生,你說這年輕人偷你祖師爺的畫稿可有證據?”
“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偷了,他又怎麼會自投羅網來找你呢?”
“這小公子看着一表人才,應該是讀過書的,怎麼會偷一個木匠的畫稿呢?”
“對啊對啊,你別無賴好人了。”
眼見着圍觀的人爲自己說話的越來越多,雲桑對着那些人致謝道:“多謝幾位仗義相助,實不相瞞,小可本是江南人士,因一心向往京城纔來到這裡。剛剛這老先生胡攪蠻纏,我還有幾分痛心,如今看來還是好人多啊。”
那老人臉漲得通紅,轉身三兩步進屋去拿了一張畫稿出來,隨後將兩張圖紙比對在一起,只見兩張圖上的內容竟然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這怎麼可能!!
雲桑震驚的看着那老人拿出來的畫稿,仔仔細細比對了一遍以後發現兩張紙上的東西的確是一模一樣!
“什麼一表人才,偷了人家的東西就是偷了!”
“虧我還幫你說話!”
“不會的,這位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她辛苦畫了一夜的東西,怎麼會... ...不可能,一定有什麼細節她沒有注意到。
正當雲桑打算仔細再看一遍時,一道她極爲熟悉的聲音從人羣后方傳來。
“何事如此吵鬧。”
人羣后方,殷望鑾身上還穿着朝服,他眉頭微蹙眼裡的威嚴使得在場所有人忍不住紛紛下跪。
雲桑就站在那裡,殷望鑾看着她露出一個並不明顯的笑容,好像再說:
別怕,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