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穩婆,拿到了真正的生辰八字,這件事就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的另一半,就是要找到一個在各方面都跟常青山不相上下的算命大師。
這也提醒了雲桑一件事,她必須要發展出自己的勢力來,最起碼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情報網。
否則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她還是兩眼抓瞎,全等着殷望鑾來幫她。
在雲桑看來,一段好的感情,兩個人必須是互幫互助,各有所長的。
一味地靠着對方的幫助,雲桑是不會安心的。
雲桑擔心丞相府的人會找上門來,威脅到老嬤嬤一家人的安全,便建議他們暫時搬到王府去住。
沒想到老人家眼睛一立,來了脾氣,“我在這條街上生活幾十年了,不少孩子都是我接生的,想欺負到我老太婆頭上,也要看那些人答不答應!”
雲桑知道勸不動,也就沒再多說,道謝過後便離開了老嬤嬤的家。
待馬車行駛出去,雲桑掀開簾子,坐到了殷望鑾的旁邊。
“夫君,你可以調幾個暗衛過來保護這位老人家嗎?”
殷望鑾將繮繩全部放到左手裡,右手摟着雲桑的肩膀,“放心吧,回去了我就讓十三安排。不過這老人家的孫子今年才考了武狀元,如今正在錦衣衛裡當差,尚奕訢顧忌着錦衣衛,也不會動手的。”
雲桑不以爲然,“錦衣衛是皇上的手下,尚奕訢怎麼就不敢動呢?”
“錦衣衛不僅是皇宮的侍衛保護皇上的安全,他們還負責監察大臣。就是一些皇親國戚犯了錯,普通的衙門管不了,但是錦衣衛可以管。”
雲桑瞭然於心,這錦衣衛替皇上賣命,皇上自然要想方設法的保護他們的家人。
如果尚奕訢傷害了老嬤嬤,就是寒了所有錦衣衛的心,這個罪責他可擔當不起。
馬車路過悅仙樓時,雲桑的肚子終於發出了抗議。
自她早上起牀開始到現在一直水米未進,先前因爲精神緊張所以感覺不到餓,現在忽然放鬆了一些,她的肚子就開始抗議了。
她身邊的殷望鑾也是一直水米未進,男人飯量本身就大,他應該早就餓了纔是,怎麼他一直沒說呢?
雲桑扯了扯殷望鑾的衣服袖子,“你餓不餓啊?”
殷望鑾經雲桑這麼一提,也覺得有些餓了。只是他常年在外行軍,條件艱苦的時候,兩三天吃不上飯還要打仗,所以對於這點事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殷望鑾勒緊繮繩,讓馬車停了下來,他側眼看了一下悅仙樓的招牌,“我也有些餓了,走吧,進去吃頓飯。”
雲桑聞言,從馬車上蹦了下來,她早就聞到了悅仙樓裡飯菜的香味,殷望鑾的提議,正和她意!
殷望鑾把馬車交給悅仙樓裡的小二,跟在雲桑後頭進了悅仙樓。
這悅仙樓是帝京城裡最好的酒樓,就連裝潢也是別具一格。
從正門進入悅仙樓以後就可以看見整個大廳被劃分成爲了三個部分,塞外的粗獷,江南的柔情,帝京的奢華,在這裡都可以領略。
眼下雖不是飯口,但是客人並不在少數。
小二爲他們停好了馬車以後,就帶着他們到了二樓一間江南風格的雅間就坐。
“您二位是吃點什麼呀?咱們悅仙樓的招牌菜佛手金卷要不要來一份嚐嚐?”
雲桑看了看菜單上的名字,什麼佛手金卷,八寶野鴨看得她眼花繚亂,不知道選什麼好。
“夫君,你想吃什麼?”
殷望鑾眼裡含着淡淡地笑意,略微掃了一眼菜單,“選十個招牌菜上來,切記不要過於甜膩的,也不要肥肉。”
雲桑驚喜地看着殷望鑾,她沒想到殷望鑾竟然把她的忌口全部給記下來了。
雲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顧這還是在外面,旁邊還站着一個人,手肘撐着桌子便向前吻在了殷望鑾的臉上。
小二哪裡見得了這麼尷尬的場面,他捂着眼睛趕緊下樓去了。
殷望鑾難得的紅了耳尖,他清了清嗓子,“回家再親。”
雲桑心情頗好地坐了回去,“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雲桑離開的瞬間,殷望鑾心裡忽然有一股後悔悄悄爬了上來。他盯着雲桑的嘴脣看了一眼,想象了一下那麼柔軟的脣瓣在親到自己的臉上時,因爲過於用力而被擠壓得有些扁了。
殷望鑾運功壓下邪火,轉移話題道:“接下來你預備怎麼做?”
就在這時,有兩個人談着天從他們的雅間門口經過,爲首的人忽然停下來,回身說:“寒長老蒞臨,小可本應該請你吃頓好的,可惜長老不食葷腥,我這悅仙樓也沒什麼好招待了。”
寒遺風道:“小友多慮了,貧道來這京城是爲苦修,並不是享用美食的。”
貧道?道士?還是個長老!
雲桑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幸運極了,想什麼來什麼。
她指指門外,“喏,這就是我的辦法。”
雲桑打開雅間的門,只見外面站着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者衣着樸素卻精神矍鑠,有幾分鶴髮童顏的意味。
少者一身月白色長袍,頭髮束於頭頂以一根成色極好的玉簪固定,手上一把玉骨折扇更突出這人氣質不凡。
聽剛纔這二人的對話,這少者便是悅仙樓的老闆了。沒想到讓帝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有意攀附的人,竟然這麼年輕。
雲桑收回目光,對着老者福身行禮。
“小女見過長老,不知長老可否願意救小女一命呢?”
寒遺風看雲桑衣着就知道她身份不簡單,再想裡一看,裡面赫然坐着的男子竟是當朝攝政王。
“不敢當,王妃娘娘莫要折煞貧道了。”
哎?他怎麼認出來了?
“在下曲江秋,乃是這悅仙樓的老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說吧。”
曲江秋收起手上的摺扇,對着雲桑抱拳,眼神卻是在看裡面的殷望鑾。
殷望鑾:“看長老風塵僕僕,想必趕路至此十分辛苦,進來喝杯茶休憩片刻也是好的。”
殷望鑾這話雖有請示之意在,但他話裡的不容拒絕也表達的很明顯。
寒遺風心知不能再推脫,只得進了雅間。
雲桑正要關門,哪曾想曲江秋竟一個閃身也跟了進來。
“哎,王妃娘娘,您有什麼難處,說不定小可也能幫上您的忙啊。”
雲桑看不出這人的意圖,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只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好言好語,她也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殷望鑾卻是直接冷了臉,怪只怪這人身份特殊,而他手下的暗衛更是至今都沒查到有關於他的任何信息。
這樣一個神秘的人物,還是讓雲桑少接觸爲妙。
曲江秋只當沒看見他們夫妻二人的目光,自顧自坐在寒遺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