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爲你小子？”
老頭子聽到我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吹鬍子瞪眼地看着我，道：“好端端的，你小子就把法術到處亂丟，村子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家的房子遭了秧，重建工作可是快要拆散我這把老骨頭了。NND……要不是你這小兔崽子一直在那裡睡大覺，我非把你的尾巴打個結，掛在山頭上不可！”
只是，儘管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憤懣，我卻分明看到他的眼睛紅了一圈。
我心中頓時一陣內疚，心裡知道雖然他這麼說，但是其實都全是因爲擔心我纔會這樣，不由得也紅了眼睛。
“抱歉啊……老頭子。”
我內疚地低下頭。
“臭小子……”
師父聽到我這話，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隨即便用力擺擺手，“別給我來這套，等你小子的傷好利索了，可要給我去弄上幾壺好酒，陪老爺子我好好喝上幾天，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哈哈，這當然！一定辦到！”
我哈哈一笑，用力點點頭。
“話說，你應該已經見到那老傢伙了吧？”
上前走了幾步，老頭子在我牀邊上坐下，捋着鬍子說道。
“啊？”
我一愣，萬萬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心中頓時有些驚訝。
“你不用解釋什麼。”
老頭子擺擺手，“雖然我老得不成樣子了，但是這點事情，還是逃不過我的感知範圍的。”
說着，他又站起身來，緩緩踱步到窗邊，眼神複雜。
“雖然我知道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但是沙玦你務必小心一點，以後最好是不要動用那老傢伙的力量了，雖然說很強大，但是一旦失控的話，被反噬而失去心智，只會是一瞬間的事。”
許久之後，他才轉過身來，如是說道。
“嗯，我知道。”
我點點頭，回憶起之前那股冰冷而瘋狂的力量，着實不願意再去觸碰它了。
“話說……爲什麼老頭子你會用‘老傢伙’來稱呼他？聽起來挺奇怪的……”
之前在忘川劍裡見到的血楓，看上去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而師父他少說也有幾百年的修爲了，聽一個老頭子這樣稱呼別人，不由得讓我一陣詫異。
“哼，你可別被那老傢伙的外表矇騙了，我也見過他，他的那股力量連我都不知道來源，硬要猜的話，這起碼是上古洪荒年間的古老力量，你覺得他得有多少歲了？”
冷哼一聲，老頭子吹着鬍子說道。
“洪荒年間？！”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血楓那廝居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
據我所知，現在的天庭上，年齡最大的便是太上老君，他經歷的時光幾乎和整個天庭一樣悠久。
但是，也只是和天庭一樣罷了。
所謂的上古洪荒年間，那是我連想象甚至都無法想象的時代。
在那時候，伏羲，女媧，神農三路大神依舊還在，雖然隱居，但也各有一方傳人。而中原之上，炎黃兩帝交戰不息，各路神鬼妖魔紛紛參戰，生靈塗炭，屍骸遍野。
那是一個蠻荒的時代，但也是一個榮耀的時代，鮮血造就了千萬英雄的功名，爲後世留下了無數他們的傳說。
回憶起血楓他那一身殺氣騰騰的鎧甲，以及那片荒涼悲悽的古戰場，我不禁對他的身世有了不小的好奇。
……
“那樣的話……老頭子你猜得到他的身份嗎？”
抱着濃重的好奇心，我緊接着追問道。
“不可能。”
師父卻是想也不想地搖搖頭，道：“你以爲這麼多年，我會沒有試着調查過嗎？但是那個時代和現在是完全斷裂的，別說是我，就算是找到天上真正的神仙，恐怕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哦，這樣啊……”
我有些失望，但是卻也釋然。
洪荒年代發生過的事情太過離奇，更何況那時戰爭的慘烈是我們完全無法想象的，所以就算找不到一點資料，也是不奇怪的。
……
“咯吱——”
就在衆人交談之時，木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隻貓妖走了進來。
一進門，她先是看到已經醒過來的我，微微一怔，但是隨即便恢復了平靜的表情，走到師父身邊，低聲耳語了什麼。
聽到對方的話，老頭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臉上的皺紋堆疊到一起，眉頭也擰成了一團。
“什麼？那些傢伙這麼早就來了嗎？真是的……算了，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只見他皺着眉頭擺擺手，而那隻貓妖則是點了點頭，輕輕地走了出去。
……
“老頭子，什麼事情啊？”
我率先開口問道。
在我的印象中，老頭子他一直都是一副爲老不尊的老頑童形象，所以能讓他嚴肅起來的事情，一般都不是小事。
“這個……和你倒是也有不小的關係，不過你還是先安心養傷吧，等傷口好利索了，我再和你說。”
老頭子這樣說着，又看向了一旁的納蘭雨洛，道：“對了，小丫頭，你之前說過的那件事情我想了想，倒是可以批准。”
“真的嗎！？”
納蘭雨洛頓時一臉驚喜的表情。
“沒錯，不過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你到時候可別叫苦叫累。”
“放心吧！我絕不會半途而廢的。”
“我倒是希望你打消這個念頭……唉，算了，這倒也算是好事，等到沙玦恢復，你和他一起來找我吧！”
“嗯嗯，我明白了，多謝老人家！”
……
聽着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我頓時一頭霧水，連忙叫住了正要出門去的老頭子。
“喂喂，老頭子，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哦，這個啊……”
老頭子本來一隻腳都跨出去了，此時又後退一步跨進來，伸出手指了指正坐在我牀邊的納蘭雨洛，“這小丫頭要和我學法術，我想了想，打算下次教她。”
“哦，這樣……什麼！？”
我頓時大驚，先是瞪大眼睛盯着一臉淡然的老頭子，然後又轉向正笑嘻嘻地看着我的納蘭雨洛。
“納蘭雨洛她……要學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