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過來跟我攀談的幾個女孩,大多沒坐一會兒就離開了,原因很簡單,語言不通。她們說的話我聽不懂,我想表達的意思她們又理解不上去,再加上我英語不好,交流基本上靠猜,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扯上幾句,她們也就離開了。
可面前這個女孩顯然是不一樣,和前幾個不同的是,她雖然看起來也很年輕,但骨子裡就透露出一股老成。坐下之後,也沒着急跟我說話,而是很自然的端起了面前的空杯子,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還朝我做出了一個乾杯的姿勢。
我也沒說話,對她笑了笑,也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在這種場合我是沒有賴酒的,來酒吧本來就是買醉,再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沒什麼意義了。
“你好啊,第一次來俄羅斯嗎?”
出乎意料的是她開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很標準的中文,不帶任何口音的普通話。我愣了半晌,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總感覺這麼標準的中文在一個歐洲女人的嘴裡說出來,實在有些違和。
“不用驚訝,我外祖父是中國人,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小時候也是在中國長大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笑着和我解釋,我也笑着點頭,說明白了,我還以爲你不會說中文呢。真是幸會了啊,咱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來我這裡有事兒嗎?
“沒什麼,就是想來跟你打個招呼,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從你來到這裡開始,無論哪個女孩坐下跟你搭話,都是沒說幾句就走了,我認爲你應該是不會俄語,就想過來問問,你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
她笑起來很美,而且跟人說話的時候,臉上也都是帶着笑。我對她印象不錯,就回答說是啊,我確實需要幫助,剛剛來海參崴,想領略一下這個城市的風土人情,可語言不通,也不知道這地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小姐能給我當個嚮導,我會付給你薪水的。
“薪水就不用了,我可以帶着你在這個城市玩玩,你請我吃飯就好。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問您一件事情,除了讓我當嚮導陪你遊玩之外,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她這句話問的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有點迷糊,跟她說沒有了啊,再就是麻煩你告訴我海參崴的港口在哪就可以了。我和朋友,這兩天準備去港口坐船,可到現在還不知道港口的方向。
“港口沒問題,我到時候可以帶你去,但除了這件事,你真的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幫助了?”
她一個勁的追問我,問我的一愣一愣的,需要幫助?需要什麼幫助?不由得我就想歪了,琢磨着,這女人不能是出來賣的吧?還是單純的約一下?需要她幫助我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但仔細看看她,感覺不像啊,所以我終究還是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肯定的搖頭,告訴她真沒有了。那女人捂嘴笑了一下,感覺她氣質有些像東方女性的溫婉,沒有西方女性那麼隨性。
“趙先生,您在好好想想,真的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比如說,您可以暫時留在俄羅斯,我們會提供給你政治庇護,等等這一類的東西?”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淡然,但聽在我耳朵裡就不一樣了,她不僅僅喊出了我的名字,看那樣顯然是知道我現在處境的。所以在她說完這句話的那一瞬,我手中的軍刺就滑落了下來,卻被阿黑給制止了。
轉頭看了阿黑一眼,卻發現阿黑麪不改色,還在自顧自的喝着他那瓶伏特加。想想也是,身邊坐着這樣一個超級高手呢,他都沒激動,我激動個什麼?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瓦列安娜,隸屬於聯邦安全局。趙先生,您在國內遇到的事情我們已經瞭解了,自從你進入符拉迪沃斯託克開始,我們就注意到了你,之所以沒立刻找到你下榻的旅館,是怕你誤會,所以才選擇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面,冒犯了。”
她說着,還伸出了手,出於禮貌,我也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看來,每個國家的情報部門都不是吃素的,國外的事情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也不怨人家,我在國內這一段時間確實鬧的有點大,人家想不知道都有些困難。
看起來,他們對我是沒什麼惡意的,所以我也緩和了語氣,問她,你們來找我幹什麼?我來俄羅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借海參崴的港口做箇中轉,這幾天就會去國外,沒有威脅你們安全的意思,別誤會。
“當然沒有誤會,趙先生在國內的所作所爲,我們也略有耳聞,而且,我們還是很歡迎趙先生來俄羅斯,趙先生的爲人,我們是欣賞的。”
她這話一聽就是恭維,所以我沒當真,跟她說別繞彎彎了,這次來找我有什麼目的,就直接說了吧。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耽誤彼此的時間,可惜小姐是爲聯邦安全局工作的,如果不是這樣,我到不介意和你在酒吧坐一晚上,交個朋友。
“趙先生坦率,那我也不再繞彎子了,上面的意思,想讓趙先生在俄羅斯留下來。我們可以提供政治庇護,保護趙先生的安全,甚至還可以藉助官方的能力,幫趙先生打敗對手,重新回到國內。作爲回報,趙先生只需要和處在拉斯維加斯的遠洋貨運公司商談一下,叫他們在符拉迪沃斯託克市建立一家分公司就可以了。”
她提出的這個條件還是很出乎我意料的,我還沒等說話,瓦列安娜就又加上了一句。
“趙先生不是想讓我當您的嚮導嗎?這當然可以,如果趙先生願意留下,我可以每天都做趙先生的嚮導,帶您玩遍整個俄羅斯聯邦,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