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點上,我在一家優雅的餐廳,約上了吳海斌的女友。
有禮貌的問好,互相點點頭。
吳海斌的女友名叫秦月,挺嬌弱的一個女子,一看到她的模樣,我心裡有底了。
“那個,強子。我們……有初中同學過嗎?我好像不記得你了。”秦月坐在我對面,款款一笑。
強子是我取得另外一個名字,剛纔自我介紹時說的。
我搖頭一笑:“你不記得我不要緊,我也不是你什麼初中同學。今天叫你出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秦月緊張了一下,笑的有些苦澀:“什……什麼事啊?”
我一看秦月那懦弱的氣場,一下我倒是不緊張了。
“吳海斌,1988年出生於I市,這是來S市的第五年,你與他現在認識了差不多半年時間。”我低頭,沉着的口氣緩緩背到我剛纔看吳海斌的檔案。
秦月有些疑惑,緊鎖着眉頭:“我男朋友怎麼了?他欠你錢嗎?多少我還給你。”
我很穩重的樣子,拿起餐巾紙在嘴巴前咳嗽了一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瞭解你男朋友嗎?”
秦月看我這個樣子更加慌了手腳:“我男朋友他人很老實,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我當然瞭解他啊,告訴我他到底犯傻出什麼事了?”
看得出,這名女子有些執着,她的付出的愛也很深。一下有些無措,連忙拿出手機來要給她男朋友問過去。
“別急。”我連忙叫住她,態度很嚴肅。緩緩從我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皮夾。
翻開,裡面有一張證件,在她眼前晃了一眼。
秦月顯然還沒看清楚:“你是……?”
我噓了一句,起身做到了她右側:“小月,你聽好了。我是國際特別刑警,我們最近在調查一起特別嚴重的恐怖組織的案子。目前我們已經查到了你男朋友,他與黑幫有很重要的勾結。”
秦月還沒聽完我說的話,很強的反抗意識:“不可能,不可能。海濱他人很好,而且工作又上進。”
“你先別急。”我連忙拉住秦月衝動的手:“很多人是不可貌相的,你才認識他半年時間,你瞭解過他的過去,知道他曾今幹過什麼嗎?”
我拉着秦月讓她情緒安定下來。
秦月腦中徘徊了一下,這下呆呆的樣子搖搖頭。
“小月,你聽着。吳海斌身後的恐怖黑幫組織現在正謀劃一起大型恐怖襲擊事件,你聽說過M國的911嗎?他們預設要製造一起比那更恐怖的襲擊。至於他們的目的,我們還沒調查清楚。”我超一本正經的對着她說道。
秦月顯然已經冷靜下來:“那你要我做什麼?不管什麼都行,請你們放過海斌。”
我撓撓頭:“嗯……那好吧,我私下答應你,只要你肯協助我們調查,我會特赦你男朋友。即使坐牢,我也能幫你們緩刑,最後你們就加把油那緩刑也免了。”我語重心長的對着這傻丫頭承諾。
這女人有夠傻的,這都信。
“你真的能答應我嗎?”秦月快哭了,心裡在做很掙扎。
“小月,你放心,我一定向你保證。其實我們抓到海斌隨時都可以,但只是這樣會打草驚蛇,驚動了他身後的組織。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男朋友全部的犯罪證據。如果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這些證據我們也可以不公開,當你爲你男朋友戴罪立功。”我信口開河,我騙人也太厲害了吧,出口成章。
秦月已經徹底蔫了,乏力的點點頭。
“那好,小月,我希望你幫助的是監控吳海斌的通話記錄或者短信,因爲你作爲他最愛的女朋友,最容易接近查看到他的隱私。我們希望你幫忙調查出他經常聯繫背後黑幫的那個人,一旦掌握了黑幫的一些證據趕緊聯繫我。”我拿了張紙巾,遞給正在哭的秦月。
“嗯。”秦月哭哭啼啼,像一隻受傷的小鳥。
“小月,挽救那場恐怖襲擊的責任就全在你身上了。”我鄭重地拍拍秦月的肩膀。
靜靜的等秦月哭了一會,然後緩和情緒。
秦月答應我她能做到,我把一個MSN的帳號給了她,說線索就聯繫這個帳號。
就這樣,秘密的會面就結束。
餐廳門前,我帶着墨鏡和黑帽,在分別的時候我拉住了秦月,秦月驚訝了一下。
我感覺有些失禮,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小月。謝謝你的配合,我相信你能做到的。還有我告訴你我的真名,其實我叫郭明,業餘身份還有一家投資公司。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父母外知道我真名的第三個人!”
我突然想出來這樣一招,來博得她的信任。還有一點,靠,死郭明,我怎麼都要坑你一把。
秦月很悲傷的拉拉包,離別的時候沒有多說話,只是對我有禮貌的點點頭,便匆匆離開了。
我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回頭立馬冰冷的臉上哈哈大笑。
我簡直就是個天才!哈哈,啦啦啦德瑪西亞!
咦?我怎麼會唱這首歌?
轉到一個小巷口,我連忙把自己的衣服外套脫了,從口袋裡抽出個袋子,然後把着裝裝袋子裡。
換了個人重新走在大街上。
我哼着小調,靠。做了二十來年的老實人,想不到騙人這麼爽。
“行行好,給點錢吧。”正當我高興的時候,突然旁邊走過來一個乞丐,拿着八十年代那種瓷鐵茶杯,問我討錢。
我摸摸口袋,找出兩個硬幣給了這位老人家。
等老人家走過後,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就還剩幾十塊了。以後的日子怎麼活啊?
突然我靈機一動,我既然行騙能力這麼強?要不然我也去噹噹乞丐?
當然錢不是第一位,重要的是一種成就感,成就感知道嗎?
我又犯二了,一開心,連忙跑回家。
下午這個點,家裡是沒有人的。
我從衣櫃裡,翻出我最不愛穿的一件棉衣,然後把它用剪刀,把裡面的棉花全都漏了出來,然後再用鞋子在地上踩幾下,完全花了以後。我往身上一套。
雖然大夏天穿棉襖挺奇怪的,但是剛纔那個乞討我的老人家人家就穿爛棉襖,而且裡面沒有內衣。
你一想啊,這乞丐就這一身衣服,到了熱天都沒短袖穿,只能忍着熱穿棉襖。多可憐呀。
我又找了個那種綠色的大鴨舌帽,對着鏡子裡一照,還差一點。
我到我家煤氣竈旁摸了些灰,往臉上一抹,邋遢極了。
對嘛,這纔像。
就這樣,我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個被我砸碎半邊的碗,去了街上。
行人紛紛看我,都給我讓路,避開。
我們小區前有一個小公園,很小很小的那種。
公園是鐵欄杆圍起來的,鐵欄杆的外面通常會有幾種人,一種是買賣二手手機的商人,這種人地位高一點,有個小凳子,前面一張紙墊在地面,上面擺些手機。一種是算命的老頭,地上畫個八卦啊,一個竹筒上面一些竹籤。
還有一種就是邋遢的乞丐。
我抱着棉襖,一臉上天有多對我不公的樣子,心酸的蹲了下去,把飯碗往身前一擱。
落寞的低下頭,等待路人的施捨。
我旁邊也有個乞丐,就是看着他,我纔在這裡坐下來的。
下午這個上班的點,行人比較少,有些太陽,出門的人不算很多。
突然身邊那個乞丐推推我:“誒,新來的兄弟。”
我扭轉腦袋:“叫我嗎?”
“警告你啊,這塊地盤是我的。你要乞討去旁邊一點。”那個一臉烏黑的男人低聲警告我。
我去,乞丐也有地盤?
我沒理他,又低着頭,一副想哭的樣子。
“誒,不是新來的。我把我的粉筆借給你,你到別處行可以嗎?”旁邊的乞丐又來打擾我了。
我瞄了他一眼,他好像比我專業,前面有粉筆寫的一行字,具體什麼一大堆我沒仔細看。
我想了想,擱在着這麼久,也沒一個人丟一毛錢給我,是不是我沒用粉筆把自己寫的淒涼一點的緣故。
點點頭,那乞丐丟了我半截粉筆,我頹廢的抱着我的碗走開了。
臨走時,那乞丐叫了我一句:“誒,兄弟。你一件上千塊的傑克瓊斯棉衣,剪爛來值嗎?”
我還是沒理他,吵死人。
邊走到另外一點的地方,我去。我這時纔回想起他的那句話,同是大騙子啊。
對了,這件棉衣還是名牌?我都不知道,這好像是劉穎買給我的。那個女人永遠不知道我什麼風格,穿什麼衣服,喜歡什麼。她只知道自己覺得好看的,喜歡的給我就行。我一直被她牽着走。
我到了偏僻一點的地方,又坐了下來,用着粉筆在地上寫字,我要把自己寫的悲慘一點。
就在我低頭寫字的時候,突然一個美麗的身影站在了我的身前。
我微微擡頭一看,差點瞎了。我去,這不是樸顏嗎?
我連忙低頭,她怎麼出現在我眼前了,這個世界真扯淡的小。
只見樸顏手中提着個大袋子,對了她早上說要去超市買東西的。
樸顏蹲下身來,從袋子裡取出一些餅乾和小麪包,遞給我。
我避着她的目光,沒敢看她。
“吃點東西吧。”樸顏把一些餅乾放在我身邊,優雅的蹲下,我看到她美麗的小腿:“你還這麼年輕,四肢健全,爲什麼不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呢?可能你的命運比別人悲慘,但也不能自暴自棄。好嗎?”樸顏很親切的口氣在我面前鼓勵我。
我臉通紅,把腦袋徹底埋在大衣裡。快走啊。
樸顏見我沒說話,好像嘆了口氣,然後在我碗裡放了一張鈔票,然後高跟鞋美妙的腳步聲,緩緩離開。
我看到碗裡有一張五十的鈔票,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瞥了一眼剛遠處的那乞丐,對我簡直是羨慕嫉妒恨。我嘿嘿一笑,趕快把錢塞口袋裡。
你說我要是每天有個七八十,那麼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啊。我靠,果斷做乞丐。
塞回錢,我望了一眼樸顏遠去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感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電話聲響了,是陳美悅打來的。
這個時候接有些不對勁吧,我把頭埋在大衣裡,拿起電話小聲的接聽。
“幹嘛?有什麼事趕快說。”我現在可是在上班。
“熊小松,你在哪裡?”陳美悅沒給我好聲音。
“有事快說。”我催了一句,沒事我掛了。
“你還記得莉莉嗎?今天我休息陪她逛街,我們去買了一個名牌包包,可回來發現是假貨,到了店裡。老闆死活不肯退,還說是我們掉包,他店裡是不可能賣家貨的。”陳美悅有意無意的給我扯了一點事情。
“所以呢?”我想問,那她們打我電話幹嘛?
“你現在又不要上班,如果有時間的話來我們這裡一趟,我們兩個女生說不過那個禿子。”陳美悅有些氣憤買了假貨不認賬的事。
哦,這就是給我展現男人的機會?
“你在哪?”我笑嘻嘻的問了一句。
“我們從那商場回來,剛下了公車,在小區附近的公園那站下來。準備回家把你一起叫去。你呢?”陳美悅口氣好了一點。
等等……我蒙着腦袋,剛纔陳美悅的聲音好像不止是從電話裡響起的,還有……。
“美悅,你有零錢嗎?看他挺可憐的。”
我心冷了一下,連忙慌張的掛斷手機。我搖搖頭,不是幻覺,也不是電話。
而是,此時此刻,有兩個女生就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