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無奈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道您是……”
“噗!”
未等我說完,男軍官反手就是一槍把子,給我打的眼前一黑,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我甩了甩頭,感覺眼前老是出現重影兒,接着一股紅色的液體順着我的左眼流了下來,擋住了我的視線。
他這一槍托砸到了我的右眼角上方,現在看來多半是見血了。
他打完這一槍沒停,走過來俯下身子又用槍托砸了我肚子好幾下,給我砸的胃裡翻江倒海的疼,曲起腿蜷縮在地上。
“澤成哥哥,可以了!”
一旁的嚴泠欽看不下去了,趕緊跑過來拽住了他。
他還是有些不解氣的踹了我兩腳。
他衝地上吐了口唾沫,把槍扔給一旁的士兵,衝他道:“把他拖上車!”
說着他轉身上了車,狠狠的摔上了門子。
士兵把槍背起來,接着過來架着我上了車,把我扔到了後座上。
嚴泠欽上車之後掏出紙巾來給把眼睛上的血擦了擦,有些責怪的衝男軍官道:“你下手也太狠了,我一會怎麼跟爺爺交代。”
男軍官冷着臉,沒有說話。
嚴泠欽一邊給我擦頭上的血,一邊吩咐旁邊的士兵給我把繩子解開。
士兵給我解開繩子之後,我把她手裡的紙巾拿過來,道:“我自己來吧。”
我也沒有多問什麼,就拿着手裡的紙自顧自的擦着臉上的血。
車子從市郊掉過了頭,又回了市裡,到最後在我們三個人住的那家酒店前面停了下來。
我當時瞬間反應過來了,那天我在酒店見到的那個熟悉的女性身影原來就是嚴泠欽,怪不得她能如此及時的出現救我,估計那天她就認出我來了,並且找人跟蹤了我。
男軍官和嚴泠欽下車之後立馬過來兩個士兵架着我往酒店裡面走。
“嚴小姐,請等一下。”
我衝嚴泠欽喊了一聲。
嚴泠欽問我怎麼了。
我問她嚴老爺子是不是在這裡,她點點頭說是。
我看了眼後面的吉普車,衝她道:“我現在跟你去見嚴老爺子,但能不能麻煩你吩咐人把我的兩個兄弟先送回到房間裡去。”
說着我把放開掏出來遞給了嚴泠欽。
她沒有拒絕,叫了幾個士兵過來,把房卡交給他們吩咐了一聲,我趕緊衝她道謝。
她說不用謝,接着衝我道:“你臉上的傷……”
我笑了笑,說:“沒事,我知道,是被剛纔抓我的那幫人打的。”
她點了點頭,接着帶着我往電梯那兒走去。
最後我們在頂層的一間套房前停了下來,嚴泠欽敲了敲門,喊道:“爺爺,王雨來了!”
沒一會,門就開了。
我看到嚴老爺子之後衝他笑了笑,道:“老爺子,這次又麻煩您了。”
嚴老趕緊閃身把我讓進了屋,嚴泠欽和男軍官也都跟着進來了。
嚴老看到我頭上的傷,立馬關切的問我是怎麼回事兒,我便說是紅外套他們抓我的時候打的。
嚴老聽完有些生氣,衝男軍官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我衝他笑笑,道:“嚴老,不必了,那麼多人,怎麼抓的過來。”
嚴老衝嚴泠欽和男軍官擺擺手,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小雨說。”
嚴泠欽和男軍官轉身出去了,把門帶了上來。
嚴老走到裡屋拿了一個醫藥包出來,幫我用藥水消了消毒,拿紗布幫我包了起來。
包完嚴老緩緩道:“依我看,這傷不是綁你那幫人打的,而是澤成打的吧。”
我搖搖頭,笑道:“不是。”
嚴老嘆息道:“我雖然老了,但是軍用步槍槍托打出來的傷口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我一聽便識趣的沒再說話。
嚴老給我倒了杯水,問道:“你知道他爲什麼打你嗎?”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嚴老把水推到我面前,擡頭看向我道:“因爲金老死了。”
“啊?!”
我不由的張大了嘴,非常的吃驚。
嚴老面容嚴肅,緩緩電點頭道:“上個月的事情了,我一直聯繫不上你。”
我神情複雜,細細的想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嚴老。
嚴老道:“澤成之所以打你,是因爲他是金老的孫子。”
我沒有說話,看向嚴老的眼神帶着一絲愧色。
嚴老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一開始對你還心懷埋怨,但是後來也想開了,省城的事情主要是那個什麼文相如在操控,也不是你能把握的了的,再說,你的事兒我也知道了,那麼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你自己都焦頭爛額了,哪有時間顧得上其他的事。”
我低下頭,沉聲道:“嚴老,這件事是我對不住您。”
我當時心裡非常的羞愧難當,我王雨活到現在,不敢說一件虧心事沒做過,但是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所以這件事我沒能履行我的承諾,我感覺非常的對不住嚴老,尤其是現在他又救了我一次。
嚴老擺擺手,笑道:
“無妨,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說着他擡頭問我道:“我聽說你去美國了,怎麼突然回國來了,要不是泠欽昨天碰巧看到你,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我告訴他我這次回來是有事情,瞞着任何人,畢竟張家的緝殺令還沒撤,我不敢冒風險。
說着我往旁邊的地上一跪,衝他道謝,說要不是他,我和我的兩個兄弟恐怕都要沒命了。
嚴老趕緊過來扶我,說讓我快起來。
我起來之後嚴老道:“你跟張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張傳輔真是你弄垮的嗎?你跟張家之間還有什麼仇怨嗎?”
我聽完這話之後面露苦色,道:“老爺子,我跟張家之間什麼都沒有。”
說着我就告訴他常遠清倒了之後牽扯到張家的事兒。
嚴老聽完恍然大悟,想了想,道:“其實我也找過京城的人,想幫你活動活動來着,但是張家勢力太大,而且這次事態又這麼嚴重,都幫你說不上話。”
我點了點頭,道:“您老跟着費心了。”
嚴老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衝我道:“小雨,不過還有一個辦法能夠讓張家撤銷對你的緝殺令。”
我臉色一動,問他什麼辦法。
嚴老道:“你手裡不是有懷安的玉墜嗎,你就把你是懷安兒子的這個身份告訴衆人,到時候別說張家會有所收斂,就算張家不撤銷對你的懸賞,那江湖上也沒有人敢接這活,因爲他們就算殺了你,也有命拿錢沒命花。”
我聽完之後搖了搖頭,道:“老爺子,我不能這麼說,因爲我答應過別人,不能把這個身份透露出去。”
嚴老眉頭一皺,問是誰。
我就把鄭先生幫我扳倒常遠清的事情告訴了他,說當時我答應過他,不把我跟千刃大隊的這層關係透露出去。
嚴老一聽急切道:“鄭先生?!可是出身部隊裡的那個鄭先生?”
我點點頭,說是,京城裡就只有一個鄭先生。
嚴老哦了聲,眯起了眼,細細的思量了片刻,問我道:“是他幫你扳倒的常遠清?”
我點點頭。
他又問,“那他知道你的父親是林懷安?”
我笑了笑,道:“嚴老,現在我父親到底是林懷安還是王洪山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在確定前,我還是認定我父親是王洪山,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嚴老點點頭,神情嚴峻道:“小雨,你得裡這個人遠點。”
我詫異道:“爲什麼,鄭先生是個好人。”
嚴老感慨道:“小雨啊,人心隔肚皮,善惡難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