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少年的比賽還在繼續。
接下來的十個人比前面的那些要上檔次一些,有四個四級,六個五級。
前面那四個四級,歲禾少年解決的還算輕易,雖然相對於前面十個中被打成重傷的要好上一些,可也沒有特別的好到哪裡去,下去的時候,基本斷胳膊斷腿了。
後面的六個五級倒是沒有那麼容易。
特別是除了前面出來的那兩個五級,後面的四個都有自己的絕招,而且因爲連續二十場戰鬥,歲禾少年已經逐漸有點靈力枯竭,所以打的十分艱難,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差點就被砍掉一條腿。
“大人,這......”
在如此兇險的時刻,任步傾還沒有什麼反應,她旁邊的老掌櫃已經心驚肉跳各種不忍,忍不住握着拳頭,就開始輕聲詢問貌似根本就沒在狀態的任步傾。
任步傾卻不是沒在狀態,而是真正的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爲了尊重別人還是輕聲說了一句:“哪個風雲人物不是經歷了危險才能成功的。”說到這裡,又似乎覺得不太符合形象,不由得眉眼一挑,特別無恥的加了一句:“更何況,他是我徒弟。”
好吧,事實上任步傾在藥老給她的藥裡面真的看到了能夠讓斷肢再生的藥,這會必然不擔心。
反正死不了。
對此,掌櫃的被說服的同時又默默的升起了這樣一種想法:看來強者的徒弟,也不是誰都可以當的了的呀。
簡直是高度危險的職業。
就算前面十場並沒有耽誤多長時間,可是這麼二十場比賽加起來也廢了不少的時間。
天色慢慢的變得灰暗起來,擂臺上面的歲禾少年也變得越來越艱難。
一說到藥物,任步傾掃視了一下空間裡面的包裹,又算了算時間,突然的就覺得: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那必須是忘記什麼。
任步傾忘記了藥老他們給歲禾少年準備的清除餘毒的藥物。
還忘記了當時她是多麼的在心裡面看不上藥老們一遍一遍的提醒。
覺得他們提醒這麼多次簡直是不相信自己的智商。
現在看來。
她的智商確實沒怎麼用的上。
想到這裡,任步傾看着擂臺上因爲體力不支,靈力枯竭,處境越發危險的歲禾少年,默默地握了握自己的爪子,心虛了起來。
卻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她心虛完。
場面就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其實如果按照任步傾的吩咐,和常人的看法,這場不怎麼公平的比賽歲禾少年佔據絕對優勢,有隨時喊停的權利。歲禾少年本不應該落到這種危險的地步。
甚至從歲禾少年自己的角度來看,他本來也沒有真的將這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不殺這些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爲的只是照顧任步傾,他家師尊大人的看法罷了。
現在放走一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歲禾少年在這麼危險的時刻,應該主動認輸,按照約定讓這人走,下去恢復恢復體力,等會再繼續挑戰。
但如果歲禾少年真的那樣做,他也就不會是歲禾,更不會被任步傾那樣滿意了。
再說,現在比賽可以不行了就逃跑,那日後不能夠逃跑的時候呢?
歲禾少年在不斷地詢問自己。
那些和人搏命的勇氣是不是早就在這一場場練習賽中消耗殆盡了。
而且就算這些都能夠在修爲更加高深的時候客服,那麼師尊大人那裡怎麼交代?
師尊大人那樣驕傲的人,真的會希望看到自己認輸麼?
不,師尊不會的。
再說就算是會,他歲禾自己,難道就允許自己當着師尊的面,敗給這麼一個東西?
那個和歲禾少年打鬥的五級修士在戰鬥之前,看着比他小這麼多的歲禾少年已經體力不支,非但沒有一點以小欺大的羞恥,反而明顯的露出了十分欣喜的笑容。
要真只是如此,也就算了,他想活命慶幸對手變弱無可厚非。
可是這個五級修士千不該萬不該一上場就開始各種躲避拖延時間,用卑鄙的方法消耗歲禾少年所剩無幾的靈力,更不應該在自認爲勝券在握的時候,對歲禾少年挑釁。
“怎麼樣,不行了吧?我看不如你自己下去,也免得大爺我讓你難堪。”
小人得志的嘴臉盡顯。
當然這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他就是智商真的有點不夠用,也絕對不敢讓任步傾聽到這句話。
跑神的任步傾卻是沒有聽到。
他卻不知道,歲禾少年因爲生平經歷,最恨的就是這種小人得志的嘴臉。
讓他歲禾承認敗給這種人,那就是死也不可能。
想到這裡,歲禾少年心中的怯懦遲疑全部退去,心中再沒有給自己留一絲退路。
於此同時,不知道是不是這種一往無前的心思正符合了歲禾少年在極東之地所得到的大道功法,這種想法一出,歲禾少年全身的靈氣就像是活了過來,在歲禾少年的筋脈之中加速運動,不斷地遊走,隱隱約約間不但是速度加快,迅速給歲禾少年補充了缺少的靈力,貌似還有助歲禾少年突破第四級的徵兆。
剛纔還處於絕對下風的歲禾少年,一下子逆轉了劣勢。
不僅僅如此,在那個一直覺得歲禾少年已經是垂死掙扎,已經放鬆了警惕的五級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歲禾少年眼中寒光一閃,閃着燦爛的笑容,腳尖一點,一個暴起,如同展翅蒼鷹撲到了那個五級修士身上,迅速用雙腿鎖住那人的脖子,雙手按住那人的腦袋,毫不留手,整個的往右邊一扭。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頭響過後,那個五級修士的腦袋被歲禾少年生生拗斷,當場死亡。
下面的人哪裡見過這麼翻轉的劇情,一時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一片靜默。
可是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面。
那個五級修士死了以後,歲禾少年迅速從他身上躍下,將他的屍體踹下去以後,當即就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竟然立刻就開始了突破。
“不他不是立刻開始,他是前面將那人打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突破了,只不過一直撐到現在,纔開始調息集中力量正式突破而已。”
在歲禾少年坐下突破的時候,不可置信的人羣又一瞬間的喧鬧起來。
同時又有眼力不錯的人開口補充說明。
他們這樣一說,人羣又是一陣沸騰。
封魔大陸裡面有不少人是因爲被逼迫入了生死絕境而突破等級,但是那都是在經歷過生死絕境以後了,哪裡見過歲禾少年這種打着打着就要突破的事情?
就算臺上的這個少年有那邊的那位大人坐鎮,不怕有人對他圖謀不軌。
難道就不怕自己的靈力不足突破失敗麼?
封魔大陸的突破不同於其他時空的修真,倒是更加像其他時空的修武打通任督二脈。
只不過在這裡修士們是用身體之中的靈力一個個的衝破筋脈中的十個阻礙。
如果把靈力比作江水,把阻礙比作不會開的閘門。
那麼這裡的人每一次突破,就是要用水硬生生的把閘門沖垮。
可是要衝垮閘門又談何容易?
它不僅僅需要江水更快,還需要江水的流量夠大。
靈力的快慢修士本人還能夠控制,可是多少,那就要看功法等級的好壞和事先的準備工作了。
顯然,前面靈力已經枯竭的歲禾少年在衆人的眼中是根本沒有準備好的那種。
他們似乎已經預測到了歲禾少年的失敗。
任步傾也覺得歲禾少年沒有準備好,不過她卻不覺得歲禾少年一定會失敗。
因爲,歲禾沒有準備好那她這個當師傅的就幫着他準備好。
任步傾在歲禾少年剛剛坐下,就拿出了一粒回春丹和一個治療傷口的丹藥,不見她動作,瞬間就移動到了臺子上面的歲禾少年旁邊,將手中的丹藥對着歲禾少年的嘴巴就塞了進去。
將這些幹完,任步傾又瞥了自己的剛剛到手的空間戒指,心中心疼,面容卻不變,出手更沒有一點猶豫,唰唰唰的將空間裡面的極品靈石全部堆放在歲禾少年的周圍,讓歲禾少年吸收靈力。
一時晃花了在場所有人的眼。
我家客棧的掌櫃的看着任步傾的動作眼睛一抽,覺得自己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任步傾會願意用上品區的鑰匙去換靈石。
這明顯是因爲缺錢呀!而爲什麼這麼高的修爲還缺錢。
呵呵。
當然在這樣想的同時,掌櫃的也對任步傾往歲禾少年嘴裡面塞的東西產生了好奇。
特別是當歲禾少年在被塞下那兩枚藥丸以後,傷口迅速癒合的時候。
不只是他好奇,底下的人也好奇。
任步傾幹完那些以後,又施施然的飄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些好奇的如同被貓爪子撓心的衆人終於沒有忍住,頂着任步傾滿身的寒氣小心翼翼的開了口:“敢問大人,剛剛給貴徒吃的是?”
任步傾雖然從藥老哪裡知道了丹藥這種東西在這個時空相當不科學的低地位,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聽到別人這樣詢問,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丹藥。”
丹藥?
底下衆人又開始驚呼了。
由於丹修一脈在封魔大陸的地位不高,所以很多人都對丹修和丹藥有所誤解,自己偷偷藏匿的也多是那種瞬間提升修爲有許多不良後果的垃圾藥,對丹藥的認知十分淺薄,所以聽到任步傾這樣說,腦海裡面一下子就將任步傾給歲禾少年吃的丹藥看成了那種藥品。
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
他們要是吃那種瞬間提升修爲的藥物,那必然是在十分危險的情況之下所不得已而爲之,臺上的少年要真的要吃,也應該是在前面和人戰鬥的時候吃呀,怎麼會是現在?
難道那丹藥有助於人突破?
一直在下品區晃盪的人大多都已經失去了再晉級的機會。
助人突破,這四個字一出現在衆人的腦海之中,那簡直如同晴空霹靂一般吸引人的眼球。
這種人中就包括了站在任步傾左邊的掌櫃。
他一想到此處,呼吸甚至都已經有些急促:“大人能不能再說的具體一點?”
這老頭可是以後的合作伙伴。
任步傾就是看在那些要到手靈脈的份上也要給他幾分面子,於是擡眼看了她一眼,從空間之中拿出了兩枚丹藥,直接扔給了他就開口:“一個是能夠讓所有傷口都能在短時間癒合的丹藥,一個是沒有副作用可以短時間恢復靈力的回春丹。”
雖然這兩個藥效的功效也相當的吸引人,在其他時候任何一種被單獨看到了效果,還被人送給了自己,掌櫃的都會開心。
但是在此刻,他們的地位卻顯然,比能夠讓人突破的丹藥自然還是差了一點,掌櫃的一邊高興,一邊依舊有些失望,不由自主的就將心中的想法喃喃出了口:“原來並不是能夠幫助人突破的丹藥呀。”
那種東西,藥老們準備的有呀。
不只是有,而且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副作用的高檔貨。
當然,前面都說了,修爲這種東西,任步傾不贊成走這種捷徑。
無論那些丹藥有多麼好,任步傾並不打算給歲禾少年用。
此刻聽到掌櫃的這麼說,任步傾立刻就將那個在她看來有些雞肋的丹藥拿了出來,還相當大方的將一整瓶都扔給了掌櫃:“那種,有。”
“高級以下修士用此丹藥直接晉升一級,無任何不良作用。”
“高級以上修士用增加成功機率,不過幾成,因人而異。”
這也太逆天。
聽完了任步傾的介紹,衆人全部都是雙眼火熱的盯着掌櫃手中的藥物,簡直都要上去搶了。
就是任步傾這麼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了衆人的目光。
她面容不變,心中卻有點不自在,輕輕扭了扭頭:“怎麼,你們沒見過麼?”
已經被任步傾和歲禾少年師徒兩人一*驚嚇的衆人眼睛依舊死死的盯着掌櫃手中的藥瓶,已經有些傻了,他們齊齊的搖了搖頭。
任步傾:“......”她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那幾個老頭也沒有在這個丹藥上面做特殊標誌,說明這些藥品都相當的尋常麼,怎麼現在弄得,這些人根本就完全的沒有聽過一樣?
想到這裡,任步傾不由得又開口詢問:“那你們聽過什麼藥?”
聽過什麼藥?
他們就只聽過那些吃了能夠讓人瞬間爆發遠超過自己等級的實力,但是在後面會修爲大降,甚至有可能再也沒辦法恢復的丹藥。
不知是丹藥,甚至是丹修,在他們心裡面都只是那種包紮包紮傷口,看看病的存在。
可是作爲修士大傷口早就死了,小傷口又哪需要人幫忙包紮,除此之外又哪裡有那麼多病症呀。
好麼,任步傾聽到衆人的話,簡直給那幾個藥老跪了。
看着情形,他們明顯是將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來錢快的丹修,弄成了江湖買藥小郎中了麼。
打架打架比不了人家武修,輔助功能又做不好,還有一個一心抹黑師門的徒弟。
這情況,丹修一脈不沒落纔算是奇怪吧?
任步傾越聽越下面人的話,真是越想給藥老他們跪了。
不過藥老他們說到底也對他任步傾不錯。
好吧,給了那麼多藥品,已經不能夠說不錯了。
簡直是好的過分。
所以任步傾在心裡面鄙視了藥老他們一會以後,又覺得應該給丹修一脈正正名。
她把自己變成了推銷員。
“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我纔沒有聽說過。”
“我手中的東西,全部都是從看守丹修傳承的器靈那裡拿到的,纔是真正能夠代表丹修一脈的東西。”
說着,任步傾甚至從空間裡面拿出來了一堆的藥瓶,用技能讓他們全部飄在空中旋轉,門面搞好以後,開始逐個給大家介紹。
“前面的三個丹藥我剛剛已經說過,一個是能夠讓人傷口迅速癒合的傷藥,效果大家已經在我徒弟那裡看到過。”
“第二個是回春丹,作用是迅速補充失去的靈力,在這裡有一點需要補充,這個回春丹如果在你靈氣枯竭以後使用,還能起到拓寬,加固你們筋脈的作用。效果如何,你們可以等着看我徒弟的突破結果。”
“第三瓶是助人突破的藥物,再此不多說。”
“第四種是解毒丹,能夠解除天下百毒,就是不能夠解的也能起到壓制作用,爲你增加逃命的時間。
“第五種是靜心丹,可以幫助修煉的人排除雜念。”
“第六個是延年益壽丸,每一顆能夠讓人增加一百年壽命。”
“第七個是狂暴丸,遇到危機時候吃一顆下去能夠瞬間提升兩個等級,不過副作用明顯,一天以後要臥牀休息十天。”
終於說到了衆人知道一點的東西,他們有些激動,不由得開口詢問:“那會影響本身修爲和以後的突破麼?”
“當然不會。”
不會影響,那十天算什麼。
底下的人羣再度沸騰了起來,不用任步傾再繼續介紹,就已經有人開始對丹修一脈改變了看法,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詢問任步傾丹修一脈的傳承之地究竟在哪裡了。
這個任步傾更不會隱瞞,更不會給芙蓉門留面子,她收起丹藥,眼睛一挑就開口回答了:“一直欺騙你們的芙蓉門後山呀。”
就此一句話就給藥老他們四個報了一半仇,給芙蓉門找了無數的麻煩。
任步傾這次的推銷行動大獲成功,一箭雙鵰。
當然要不是任步傾最近在下品區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太高,行事又太莫測,還有一張一本正經的冷麪提高公信力,更有歲禾少年無意識之間當了一會小白鼠活招牌,更更有任步傾甚至爲此放棄了自己一直努力維持的高冷形象,一下子說這麼多話做介紹,也不可能進行的這麼順利。
只是雖然效果不錯,可是沒過多久,任步傾就後悔了。
天色越發的暗沉,歲禾少年這一突破就突破了好幾個時辰。
任步傾在心中掰着手指頭算第三天什麼時候過去,越等越着急。
心中十分不高興。
前面的那種治療傷藥和補充靈力的藥物,任步傾她還能夠直接過去塞到歲禾少年的嘴巴里面。
可是被藥老們專門囑咐一不小心就要損失藥性,清除餘毒的東西要怎麼塞?
不過任步傾雖然因爲這個不高興,卻並不是因此而後悔幫助了那四個老頭。
真正讓任步傾後悔的是,在歲禾少年終於突破四級,任步傾相當着急的將那個紅色瓶子拿出來,生怕完了會對歲禾少年的身體造成不好影響的時候。
打開瓶子,瓶子裡面卻根本就沒有藥!
沒有藥也就算了。
還有張特別顯眼的紙條,上面寫着幾個讓任步傾相當火大的東西:“丹修大道在包裹夾層。”
這明顯是強買強賣呀!
雖然,她貌似,沒付賬,是人白送?
可是白送她也不想要這麼麻煩的東西呀!而且那幾個不靠譜的老頭還能夠更不靠譜麼,他們難道就不怕自己將包裹扔了?
再次給那羣沒辦法形容的蠢貨跪了有木有。
給跪的同時,從吐槽標點,就能夠看出心情如同他被飛機轟炸過的任步傾眼睛一眯,差點沒說出兩個字:“退貨!”、
“師尊,怎麼了?”
歲禾少年看見任步傾面色不對,不由得開口詢問。
任步傾不太想要讓歲禾少年知道自己竟然被那麼四個智商不夠用的傢伙們耍了,可是現在她手中拿着藥瓶,不說也不給歲禾少年吃藥就將瓶子扔了又實在太刻意。
於是狠了狠心,將手中的紙條給了歲禾少年:“看。”
任步傾沒想到,歲禾少年看了自己遞過去的紙條,知道真相以後,卻比她淡定多了。
“其實徒兒當時就有點好奇,他們爲什麼會那麼大方。”
任步傾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順,覺得歲禾少年馬後炮,卻又聽到歲禾少年繼續開口:“不過在徒兒看來,就算這個東西在師尊您的手裡,也沒有那麼糟糕。”
不是當初你說的,接了這個丹修大道,就象是接了一個大麻煩麼?
任步傾更加不高興了。
她在今天,第一次覺察到了歲禾少年智商高對她智商的映襯作用。
嗯,這必須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歲禾少年突破以後,各種感官也更加敏銳了一點,看着任步傾的沒有表情的表情,瞬間秒懂任步傾又想到了哪裡。
懂了以後,歲禾少年面上的笑容不知不覺就加深了幾分,手上默默用力將那張寫着能夠讓整個封魔大陸人陷入瘋狂的紙條化爲粉末,嘴中繼續開口解釋:“要是師尊實在不想要,直接找個人順眼的人送出去不就行了麼?”
不僅僅可以送出去,還能夠直接拿出去賣錢呢。
任步傾聽完了歲禾少年的解釋,不僅僅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反正那幾個老頭真正看重的是發揚丹修一脈,她要是能夠找靠譜的人將這東西送出去,也不算對不起他們。
這樣想的任步傾忘記了,那四個老頭之所以這樣做,還有個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好好在豆芽菜那裡佔一次上風。
還舉一反三,有了上面那種賣錢的想法。
當然,這種想法看在藥老他們送的丹藥份上,任步傾也只能是在心中想想,出口氣而已。
不過不管如何,有了歲禾少年的這一番“勸慰”任步傾的心情確實是好多了。
任步傾心情好多了,歲禾少年就要再次忙起來了。
籠子裡面還關了三四十個人呢,歲禾少年勸慰完了任步傾,和那些人的戰鬥,就又開始了。
不過接下來的戰鬥卻沒有什麼好說,對下面的觀看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其中之一的原因是任步傾前面推銷員一樣的所做所爲,已經將衆人的心神都吸引到了芙蓉門後山的丹修傳承之地。
他們之中許多背後有勢力的人,在歲禾少年果真順利突破的時候就已經回去寫報告去了。還有一些沒有勢力的雖然沒有走,也已經心神不在,開始考慮是不是也去湊湊熱鬧了。
心思都不在,自然不會覺得歲禾少年和那些人的打鬥多麼有意思了。
而另一個原因是:真的不好看。
歲禾少年沒有突破中等修士,也就是第四級之前,憑藉第三等級,就能夠和五級修士打架,還隱隱約約的站在上風。
突破了以後就更加了不得,實際戰鬥能力已經到了六級。
這次開打的時候,那些五級的修士,已經完全的不是他的對手,歲禾少年一鼓作氣,沒費多大力氣就又贏了十場。
再加上歲禾少年前面贏了的二十場,已經連續贏了三十場,剩下的人雖然修爲比較高,但卻還是明顯被歲禾少年鎮住了。
什麼,你說這少年就算厲害,現在也不一定打得我?
難道你忘記了他前面打着打着突破的事情了麼?
這少年要是再突破一次怎麼辦?
你替我死麼?
有着以上的想法,甚至就是那些七級,完全可以打敗歲禾少年的人也心中忐忑的很。
而且不知幸與不幸,他們又在上面歲禾少年的三十場比賽之中,看出來了歲禾少年的真正目的,也就是任步傾的本來目的:讓歲禾少年學會更多的打鬥技巧。
他們看到,那些有自己獨特戰鬥技巧的人最後下場的時候都傷的輕的很,一個個的自然就起了心思,開始有意無意的在戰鬥的同時教導起歲禾少年來。
演變到最後,甚至都已經沒有戰鬥了,那些修士一從籠子裡面出來,直接上去就教歲禾少年自己的絕招,教完了以後迅速滾下臺消失在人羣之中。
對此,任步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到籠子裡面的人已經全部放走,歲禾少年完全打完,已經到了第二天白天中午。
總的來算,歲禾少年這場訓練從頭到尾,已經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不要覺得這個時間長,五六十個人,歲禾少年能夠全部打完,還能夠將他們的戰鬥技巧學爲己用,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而且在封魔大陸這種地方,別說是五六十架打一天一夜,就是一架打一天一夜,也都是相當平常的事情。
結束了這場戰鬥以後,歲禾少年和任步傾再次回到了有家客棧。
他們決定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去下一個區域。
這次休息的日子倒是非常平靜,載沒有什麼人敢再來找他們師徒的麻煩了。
只是不找他們的麻煩事不找,其他的事情卻多了起來。
特別是那個在任步傾本人看來,對她還不錯的客棧老闆。
他在任步傾和歲禾少年剛剛回到房間,就敲響了門,被歲禾少年迎進來以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任步傾,面帶羞澀的就開始自我介紹:“大人,小人性黃,叫黃興,今年已經二百三十歲,是六級的修士,來到這海底城堡已經小一百年了,小人十幾歲開始修煉......”
任步傾聽了半天以後卻覺得:這情形怎麼略眼熟?
總覺的再聽下去貌似要出現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一樣。
想到這裡,任步傾坐在椅子上面,在心裡面打了一個寒顫看了歲禾少年一眼以後,一個沒忍住擡起手做出收拾打斷黃興的話:“說重點。”
黃興拿出來任步傾送給他的一整瓶助人突破的藥物,果然從善如流:“小人這樣的情況,吃這個藥還能順利突破麼?”
原來前面將事情說的那麼清楚,是將任步傾當成丹修來詢問了。
不知道爲什麼。知道了“真相”以後,任步傾悄悄地鬆了口氣。
看了黃興那雙期待的雙眼,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只要筋脈沒廢,可行。”
她又恢復了那種高冷少語的形象。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前面的腦補嚇的。
黃興不知道任步傾的心思,聽到任步傾的肯定答覆,相當開心的就回去了。
任步傾本來以爲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卻沒有想到,沒過多久,黃興那老頭又來了。
“何事?”
這個時候歲禾少年已經開始閉着眼睛去回顧前面的戰鬥,沉浸在戰鬥技巧之中不可自拔了,所以任步傾單獨和接待了他。
黃興貌似又開始羞澀起來了:“也,也沒有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你又來折磨我的眼睛?
一個滿臉褶子老頭的羞澀模樣,想想都覺得惡寒好麼。
任步傾再次覺得忍無可忍,不由得眉眼一挑,神情一厲:“快說。”
黃興被任步傾這一看,就象是從頭到腳被澆下了一盆冰水,不由得下意識的擡手挺胸,再次快速將事情對着任步傾說了出來:“小人上次突破,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時隔這麼久了,小人,小人這次來就是想要問問,這個時間,也不太影響吧?”
都說了不是筋脈廢了就行,你沒有長耳朵麼?
聽完了他的話,任步傾在心裡面翻了一個白眼,覺得爲了這種意境回答了的問題再次傷她的眼睛簡直不能夠原諒。
不過即便是如此,任步傾回答的時候,也還是努力的平心靜氣:“不影響。”
黃興老頭聽完了以後,又興高采烈的走了。
任步傾心中鬆了口氣,覺得這下子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卻沒有想到.......
就在任步傾快被黃興這個不自信的老頭問瘋了的時候,另外一邊,還是那個距離歲禾少年擂臺比賽不遠的酒樓。
那些個曾被任步傾關在籠子裡面的傢伙們,能動不能動的,全部都來到了這裡。
“師兄,我等無能。”
來到這裡以後,他們一個個面帶愧色的,坐在窗邊,穿着一身紫衣的男人低了頭。
那男人正是昨天早上專門坐在這裡觀察歲禾和任步傾的樂清。
他聽到衆人的話,輕輕笑了一下,從窗戶旁邊站起,走到衆人面前,拍了拍打頭的那個人,笑的相當溫和:“這有什麼。”
話語落下,那人以及他後面的男人們頓時放鬆下來,露出一種放鬆的笑。
可是還沒有笑完,就又聽到樂清繼續開口:“反正師兄我天生大度,最不喜歡和死人計較了。”
一室血色。
片刻以後,這個男人擦了擦手指出了門,微微扭頭對着站在門口的人開口:“去,將裡面收拾乾淨,順便再找個看起來無害的人幫師兄辦件事。”
他已經自覺看出了歲禾少年和任步傾的脾氣秉性,準備換個方法和他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