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那是一個青春開啓的地方,一幫懵懂少年追趕夢想的搖籃,那裡永遠生機勃勃,那裡永遠充滿色彩!
九月的第一天,它雖然是屬於秋,可夏日依舊佔據着這個日子,但它多了一些秋風作伴,讓高陽變的溫柔了些。
這個日子同樣屬於那些朝氣蓬勃的驕陽,大家渡過了一個暑假後,這個不大的縣城裡,又迎來了一次新的校園生活。
這座安逸的縣城它的中學同樣安靜地座落在這座城鎮的山腳下,而它的門前是一條通往這座城鎮上的唯一道路,在道路的兩旁上即稀疏地建立着一些平房子。站在學校的教學樓上可以從一些樹叢中隱約地看到一些房子的屋頂,再往遠點兒看,就是一大片的田野和縣城西面連綿的山波,山波與田野間還靜靜地流躺着一條孕育了這一方人與土地的河流。
縣城中學,建於1960年,後來重新改造過,建設了一些新的現代化教學樓與生活區;校園面貌是發生了改變,但唯一改變不了的是學校還是以成績定一個人品的好與壞!因此在學校裡的三個年級上,每一年級都分爲了一到八個班,成績優秀的學生就進入到編號爲“一”的班級裡學習,學校重點培養;當初考試失手的人就只能到二、三、四班去努力把成績提升回來;而那些成績不好的就安排在“五”以下的級別裡,任其自由;最後編號爲“八”的班級只能說是學校與學生都放棄了的地方,那裡沒有學習,大家回來都只是應付這三年的時光而已。
開學的第一天,學生們都從縣城的四面八方聚集過來,有些是經過了一個暑假不見再次相蓬的喜悅,有些則是迎來了一個人生新的起點。
就在熙熙攘攘地來校的人羣中,有一位長相青澀的少年,他推着自行車,站在學校門口處,炯炯有神的雙眼注視着學校牌坊上面的校名,在校名之下里面就像是一個X的方程式,很美妙,又充滿了未知;而就是這種未知給他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就像一片乾燥的海棉,等待着早曦的甘露。
“顧昱淳,看什麼呢;這麼早就過來了!幹嘛不進去!?”
沐浴在甘露來臨前夕的少年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當少年回頭看向後方時,他發現向他打招呼的是一位衣着有點隨意,頭髮有點鬆散的男生。
這一眼對上他們彼此熟悉,但沒有因爲熟悉而有過多的交流,就像以前一樣,就算上學的地方發生了改變了,大家也都在改變着,但在他倆的中間永遠都立着一堵透明玻璃牆,把他們倆冰冷地隔開。因此當男生向少年打完招呼後就推着自行車默默地從少年的身旁經過了。
這個男生叫陳家豪,與少年來自同一個鄉村,也是與少年一同走過小學六年的同學,只是這個男生永遠都是坐在教室後排的人,他看了他六年的背影,可他就從來都沒有回頭看過這個男生。
但與少年不同的是,這個男生不愛學習,性格有點爆烈,常有點見不慣的事情就喜歡用武力去解決,所以在學校他是老師眼中的一名差生,在村子裡他就是大家口頭上的一個壞孩子,因此村子裡的父母們都不讓自己的孩子與他走的太近,其中就包括少年的父母。
可他的這一切都只能說是由他的家庭所造成的,因爲他有一個愛賭成性,酗酒成瘋的父親,他的母親實在是忍受不了丈夫賭輸後與喝醉後回來對她又打又罵的,就在男孩6歲那年離開了這個家。
母親的離開非但沒有喚醒父親,反而讓他變本加利了,變的喝醉了酒回來後連男孩與男孩的爺爺奶奶都去動手打罵了。一開始男孩都只會是畏縮地躲起父親對他的打罵,但有一次放學回家後看見他又在打罵着爺爺,氣憤的男孩一下子拿起了旁邊的木椅子狠狠地砸向了他的父親。
那一次是男孩第一次動手打他的父親,然而那時男孩的每一下都向他父親往死裡打,如果不是鄰居及時把他們父子倆分開,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經過那一次後,男孩那愛發瘋的父親從此在男孩面前都有點膽怯了,這讓男孩知道只有自己強大過別人,纔不會被他人欺負。
“同學,你進哪班了!?”
推着車跟在男孩後面的少年問候起了前面的他來。
“八班!”
男孩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回答着少年,讓人聽到這結果都覺得無所謂,隨後他又換了一種帶有關心的語氣詢問到:
“你呢!?”
“一班。”
其實男孩早就寓料到少年會進入到學校的重點班級的了,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推着單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給人一種不冷不熱的同學關係。
說到少年,他可是大家眼裡的乖孩子,學校學習的好榜樣,小學六年期間收穫了學校不少的獎勵,小小年紀就榮獲過縣裡的榮譽稱號了。他還有一個愛他的家,而他不論是生活上還是學習上都沒有讓家人操心過,謙虛,懂禮,深得村裡人的喜愛。他的父母期望他通過好的學習,能夠獲得更好的未來,少年也沒讓父母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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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開學的這一天,學校熱鬧非凡着,到處都是彩旗,致勵的標語和廣播不時地傳達出叫人奮力拼搏之類的鼓勵語。
當少年來到他所在的班級時,班級裡早已人聲鼎沸了,性格有些溫和的少年隨後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就默默地注視着周圍的人,希望能在這陌生的環境中能找到一張熟悉的臉;可他在這幫交頭接耳的人羣中來回尋找了好幾遍,發現他們都是陌生的人。那些人都在向對方自我介紹着,他們交流着自己來自那個村,那間學校,考了多少分數等等。少年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他選擇了看出窗外,靜靜地看着學校外面的樓房,遠處的田野和山坡。
此刻的男孩也找到了屬於他的教室,裡面也早以坐滿了人,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但大夥們好像早就認識對方似的,已經熱情地打鬧成一片了。男孩就手裡提着書包,跌跌撞撞地穿過這班人羣,來到了教室最後邊的一個空位置上坐下。隨後他就翹着二郎腳,雙手環抱在胸前靜靜地看着窗外的世界,而他窗外的世界只有學校的籃球場和國旗臺。
他們倆的班級都同在一棟教學樓裡,只是少年的在二樓上,男孩的在一樓下。
………
隨着開學的時間越來越長,少年與班裡的同學也慢慢熟絡起來了,他們課堂上一起學習,課後一起互動,生活中大家都相處融合着。在學習上,少年就像一塊乾燥的海棉,不斷地去吸收他不懂的知識,很快就以優異的成績得到了學校的認可。
然而男孩,即有次與同學在學校裡行走時,被一高年級的師兄撞了一下。男孩要求對方道歉,可那人見對方不就是低一級過自己的新生而已嗎,反而對男孩無禮了起來。
這一下激怒起了男孩,就在大家相互推撞準備出動拳頭時,被剛好路過的學校領導看見了。校領導立刻上前把他們倆分開,接着就是對他們作了一翻嚴厲的批評,其後叫他們回去每人寫一份檢討!
但那師兄臨走前,他回過頭來對站在領導旁的男孩丟下了一句話:
“咱們走着瞧!”
此事發生幾天後,那位師兄越想越覺得氣憤,感覺怎麼也忍受不了被一位低年級的新生所欺負到!就在某天的午休時間,他號召了班上十幾位同學一起前往了男孩所在的班級上。
此刻男孩班上的人根本沒有想到今天的午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大家都如往日一樣打打鬧鬧着,準備說說笑笑地渡過接下來的午休時間;但今天突然走進來了一幫來路不明的人,一時弄得他們好奇了起來。
平日熱鬧的教室今天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疑惑和猜測着這些人前來的目標,也默默地關注着他們接下來會做些什麼!就在大家靜觀其變時,來者中就有一位站上了講臺的桌面上,他高高地俯視着教室裡頭,然後囂張地大聲吆喝了起來:
“那誰!給我站出來!”
男孩本還趴着書桌在睡夢中的,可被他這麼一吼,人立馬被嘈醒了過來,同時被喚醒的還有男孩心中的那一把怒火,他想看一下誰他媽不午休的還在這裡鬼吼!
其後男孩就看見了上次與自己發生過沖突的那位師兄就高高地站在講臺的桌面上,那師兄也發現了就坐在教室最後排位置上的男孩,隨後就用着一種帶有藐視和侮辱的腔調對着男孩說道:
“喏,原來‘那誰’縮在這麼遠的龜洞裡,真龜孫!”
男孩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心有不甘的人帶着一班手足過來找架的,面對着他們男孩從容鎮定不慌不驚的,抱着雙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眼緊盯着那位師兄。
倆位熱血方鋼的青年,就那樣四目對視着,如果在他們目光對接線上隔擋起一張白紙,那憤怒的目光可把那張白紙灼開一個洞。
隨後那位師兄更是目中無人地腳踩着班上同學的桌面一步一步地向着男孩走過去,這時班裡的同學大部份都被他這種無恥的行爲氣的站了起來,有些害怕的女生即躲到了教室的邊角上。
最後師兄雙手插着褲袋,雙腿直直地踩在男孩的桌面上,表情得瑟地俯視着下方的男孩,跟隨他而來的那十幾號人也團團地把男孩圍了起來。可男孩對此無所畏懼,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
“龜孫,只要你用舌頭把我的鞋子舔乾淨,咱們的事就一筆勾消!”
“那就要看看誰是龜孫了!”
就在說話的瞬間,男孩用腳狠狠地踢了一下自己的桌子,隨着書桌的晃動,站在桌面上的師兄一下子失去了平行,隨之就要從上面摔倒下來了,好在他的那些隨從也算是反應敏捷,隨手把他給接住了,才使他免於重摔倒地。
本來是要來懲治對方的,沒想到反被其辱,腦羞成怒的師兄當即和自己的夥伴們一起揮拳打向男孩,男孩的爆脾氣也瞬間被點燃了,站立起來拿起椅子就橫掃過去。
男孩班上的人早就看不慣來者那一幅囂張的樣子,看到自己的同學被其它班級的人走進來毆打,大家也不甘示弱,一鼓作氣衝了上去與男孩和這幫人鬥毆的起來。
教室裡頭場面一下子激烈了起來,走廊上也聚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起鬨聲幾乎轉遍了整個校園,其它班的學生聞到聲音後都走了出來一探究竟。
這麼轟動的事件很快就被學校領導們注意到了,校長安排所有班主任立刻回到自己代任的班級上站崗,其他老師就跟隨着校長一同前往事發的班級上。
直到校長的到來,把這兩夥人分開了,事件才得以控制。
學校領導經過幾日來對此事件的討論,覺得今次所發生的事情影響巨大,校方必須作出嚴肅的處理。雖然今次事件中傷得最爲嚴重的是那位師兄王振,但事情是由他所造成的,學校對他作出了開除處理,校園公告如下:
公告
本校王振與陳家豪於2002年11月14日星期四,在校園行走時相互碰撞了下而產生了茅盾,經過老師現場批評和教育,倆人於下午已上交檢討書。事後王振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於是在2002年11月19日星期二聚集了班上十人一同前往陳家豪所在班級尋釁滋事,故引發此次校園羣架事件。此事影響重大,爲了杜絕類似事情再次發生,學校決定對初二五班王振停學處理,對初一八班陳家豪記大過一次,對所有參與本次羣架事件的學生記大過一次。
縣城中學
2002年11月22日
這可是開學以來第一次打架,也是建校以來第一次這麼大規模的羣架事件,男孩從此也被衆人所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