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有5、6分鐘,樊玲才從這種呆滯中緩過神來,然後扭過頭好奇的看着我,甜甜的笑着,並依偎在我的懷裡,說什麼也不肯再下來,就好像是一個淘氣的小孩子一樣,惹得陸嘉嫉妒不已。
“我就知道,邵兵哥一定不捨得丟下玲兒的。”樊玲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兩隻小爪子,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勒的我差一點都緩不過來氣了。
看着樊玲這樣,陸嘉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畢竟是她剛纔理虧在先,本來多麼可愛迷人的一個女孩子,就是因爲陸嘉的一場惡作劇,差一點就把人家給刺激成了一個大傻瓜,所以,就算是心中再不情願,陸嘉還是要把我租借給樊玲一段時間。
可是這段時間是多久誰也說不準。
可能是一個小時。
也可能是一天。
又或許是一輩子?
……
樊玲雖然比陸嘉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卻比陸嘉胖了一些,所以,抱起來要費力的多,不多時,我的胳膊就已經痠麻幾乎快沒有知覺了。
陸嘉則是走到窗戶下面,撥弄着窗戶下面的那一排罕見的盆景,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一種心態。
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一草,一木,一花,一人,或許這些盆景真的可以帶給陸嘉一些隻言片語的安慰跟細小微弱的愉悅。
樊玲的眼睛剛剛的被淚水洗過,所以現在看起來就跟會發光的黑寶石一樣,晶瑩剔透,明鏡如水,而剛纔蒼白如雪的臉色此刻也恢復了一些紅潤。樊玲安靜的趴在我的胸膛,神情怡然,彷彿在她心中的那片小小世界裡,只要有我在,她就不再去渴求其它的東西了。
人的慾望雖然是無限的,但是我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捨棄所有去追隨,得之幸,失之命,縱然到了最後終究還是不能擁有,那也是心甘如怡,無怨無悔。
或許對於樊玲來說,我就是她生命中出現的這一個人吧。
窗外的風涼颼颼的吹了進來,吹散了手心緊握的溫暖,更吹散了我飄忽不定的思緒。
我感覺懷裡的樊玲越來越重,雖然樊玲呆在我的懷裡很舒服,但是我卻感到很痛苦,低頭看着懷裡的樊玲,即使有千萬種不忍心,但是我終於還是開了口。
“玲兒,要不你先下來,抱的太久我的肩膀都麻了。”
樊玲一雙明眸涌動,紅脣滾滾,很輕聲的答道:“哦,那你放我下來,要輕一點。”
這麼容易就同意了,看來還是樊玲比較通情達理一些,如果是陸嘉,我敢保證她一定會說,‘我不,我就是要你抱着我。’
輕輕放下樊玲,我見她還有一點點暈眩的症狀,所以就一直拉着她的手,怕她再一次跌倒。
樊玲好奇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緩緩的擡起右手,指着正門位置的那一塊大鐵門,皺着眉頭,歪着腦袋問道:“邵兵哥,那扇鐵門是怎麼回事?”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笑着答道:“這是酒店的防盜設施,只要是擺放了貴重物品的房間,我們都會安裝一個這樣的鐵門。”
樊玲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的時間,又開口問道:“那現在爲什麼還不把鐵門打開?我們就一直呆着這裡不出去了嗎?”
我怔怔的看着樊玲,總感覺她跟以前有一點點的不一樣,她以前不會有這麼多問題的,而且樊玲又經歷過特種兵的訓練,因此體能跟對周圍事務的敏感程度都遠遠的超過了普通人,很多事情只要一經過她的大腦過濾一遍,所有的疑問她都會自己尋找到答案,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問任何問題,但是今天,她的問題竟然是一個接着一個。
該不會是被陸嘉刺激的太嚴重了,一時半會沒法恢復,所以樊玲的智商就直線型的下降了?
心裡雖然疑問重重,但是樊玲的問題我還是要回答,現在的樊玲看起來這麼可愛,我可不想讓她再受到什麼刺激。
※※※
老王這個人辦事從都是不靠譜的,他告訴我半個小時之內到,但是現在都快過去一個小時,還沒有看見老王的影子,這種辦事效率讓人徹底的無語了。
再次撥了老王的電話,50秒之後,電話自動掛斷,擦,這該死的老王,竟然還不接電話了,這節奏,是想逼死人啊!
正要發火,突然看到一團藍色的火焰穿透了鐵門,火焰看上去很淡,不細看根本不易發現,看到的火焰的同一瞬間,一陣刺耳的焊接聲音如滔滔江水般狂涌而來。
這團藍色的火焰在大鐵門上畫了一個長方形的方框,然後刺耳的電焊聲戛然而止,藍色的火焰也隨之消失不見了,再然後,只聽“嘭”的一聲,被藍色火焰切掉的那一片方形鐵塊被人一腳踹開,這氣勢,囂張的讓人膜拜。
我,陸嘉,樊玲,三人目瞪口呆,甚至完全還沒有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扇鐵門是自動的嗎?就算是要打開也應該是把它升上去纔是,爲什麼有簡單的方法不用卻要用這麼具有毀滅性的方法。
這是哪個腦殘的人想出來的餿主意,要是現在被我抓着,不扁他一頓我算是不解氣。
鐵門打開,老王的聲音很猥瑣的傳了進來。
“張師傅、羅師傅,辛苦你們了,你們先收拾一下工具,開我的車會公司吧。”
“好咧,吆喝,好傢伙,這麼重。”
一連串搬東西的聲音飄了進來,但是很快,外面就變的安靜了。
聽到老王的聲音,我心中的火那可真的是不打一處來,這叫解鈴還需繫鈴人嗎?這叫一把火燒了鈴鐺,連老虎也一起燒死了。這該死的老王,看來我今天要跟他插旗決鬥了,不狠狠的扁他一頓我就不讓他走出這間貴賓室。
“邵兵,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所以來的遲了點。”老王一邊解釋着,一邊樂呵呵踏進了貴賓室。
我握緊拳頭,怔怔的看着老王,眼裡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