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和臭狐都被嚇破了膽子,變得又聽話又乖巧,反倒便宜了土狗那混蛋,昏迷過去少遭罪。
我開始收拾殘局,打出第一個電話:“何叔,一直麻煩你真不好意思了,你欠下哪位警官的人情,現在還給他吧,臭狐他們被我綁起來了……”接着我打第二個電話:“載運,上次欠你的頭條新聞,現在還給你……”然後,我打第三個電話給馮銘,說張美花的事情搞定了。
馮銘那個開心啊,不用多描述,他嚷着立即帶我去找威少,我說還得等一兩個小時。我和石黛黛站在對面的天台上,眼見着一批警察過來,眼見着程載運偷偷摸摸地拍照錄影,總算放下了幾件心事。
石黛黛仰望天空,月朗星稀。她喃喃地說:“報仇了,報仇了……”
我跟着說:“是的,報仇了,可以安心了。”
石黛黛忽然一驚,說:“糟糕了,一個鬼報仇了,怨氣就消散了,我是不是就要進入輪迴了?”
我聽了也是一驚,趕緊說:“不會的,不會的。”
石黛黛急得哭起來,說:“怎麼不會呢?那是慣例啊!”
我也急了,心念猛一閃,說:“當然不會啦。慣例而已,有破例的。你忘記了嗎?我們是萬中無一的組合,是特殊的例子,嗯?”
石黛黛一愣,看着我。
我說:“我和你陰陽雙修,永遠都不分開,以後我們攻破了石宮,我就跟着兩位爺爺學道術、法術,接着我就漸漸修煉成仙了,你也就成仙了。”
石黛黛噗哧一笑,隨即嬌嗔說:“我是鬼,怎麼成仙?”
我說:“成仙成佛的許多都是人死之後的事情啊,嚴格地說,也是鬼變成的嘛,對不對?說不定你前世是個仙女,因爲犯戒了所以被貶下凡間,等你這輩子修成正果,彌補了過失,就可以重返天庭當仙女了,哈哈。”
石黛黛被我逗笑了,不停地捶打我的胸膛,問:“我犯了什麼戒?”
我裝模作樣地想想,說:“色戒吧?”
“你才犯色戒!”石黛黛的粉拳又再打落。
我涎着臉說:“你不犯,那我犯咯。”
“你敢?”
“哈哈,我不敢?”
“有本事你試試?”
“好,到時你不許哭鼻子。”
“我會哭鼻子?我只會揍得你哭鼻子!”
“你捨得揍我嗎?”
石黛黛佯怒地瞪着我,隨即噗哧地笑了。我凝望着她,說:“黛黛,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也不會讓你離開的,如果你投胎了,我以後怎麼找得到你呢?”
石黛黛也凝望着我,緩緩伏在我的肩膀上,沒說話。這個時候,需要說什麼話啊?無聲勝有聲……
第二天早上,我去馮家,馮心還沒出來呢,馮銘倒緊張地先出來了。他把我拉到一邊去,埋怨說:“昨晚等你可等仆街了,你又關機,你……”
昨晚我和石黛黛那樣的情況,怎會有心情應付馮銘和威少?我笑了笑,剛要掏出東西給馮銘,忽然想起事關重大,要是被馮銘知道內情,可能節外生枝,所以我說:“我另外有急事要辦理嘛,就關機了,你幫我約威少傍晚吧。”
馮銘點點頭,忽然神秘地問:“到底是什麼錄音?”
我說:“銘少,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你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
馮銘一驚,說:“那好吧,傍晚見。”
這時馮心出來了,我上了她的車,一起去公司。走出樓梯,馮心說了句:“進我辦公室。”
我心想:“昨天下午早退,要噴我了。”
果然,馮心說:“你昨天下午沒上班,屬於礦工哦?”
我說:“是的,對不起,馮總裁。”
馮心看着我,目光之中喊着深意,說:“去哪裡了?我大哥一個下午都在的嘛。”
我一愣,隨即笑笑說:“哦,與銘少無關。”
馮心說:“如果是他讓你出去辦事,我還可以酌情諒解,畢竟他是公司的高層,但既然不是……”
我心想:“三八開始套我的話了,陰險。”
馮心接着說:“你近來不是和他很親密嗎?”
我說:“不是親密不親密的問題,他是上司,吩咐我去做一些活兒,我當然得照辦。”
馮心點點頭,說:“嗯,他吩咐你辦的事情,你都辦得很好吧?上次在展覽會,你看他多高興?還有剛纔,他也很高興啊。”
我說:“都是小事情而已。”
馮心說:“不錯啊,不但大哥高興,連大媽也高興。”
我說:“其實沒什麼的。”
馮心看着我幾秒鐘,說:“那好吧,既然大媽和大哥都高興,我沒理由讓你不高興的,何況上次你幫我辦妥了意大利廚具代理的事情,那麼昨天下午礦工的問題嘛……就當沒發生過。”
我心中暗罵:“那件是大事,居然和礦工對消了?”口中說:“是的,謝謝馮總裁。”能怎樣?難道和她理論?唯有乖乖地出去。
中午時分,馮心約了和客人吃飯,我陪着她上餐廳。真巧了,我們出電梯的時候,遇上威少、馮銘從另外一架電梯出來。彼此都是相熟的,他們分別打了招呼。馮心向門口走去,我循例先跟着她到達位置,再看看周圍有什麼異樣,纔回頭走出門口。
威少和馮銘坐在隔壁,威少喊了聲:“熊不凡,等等。”
我心裡一頓,想:“不是在這裡問我要東西吧?難道不是碰巧遇上,是專程過來的?”只見威少對馮心搖搖手說:“馮總裁,借你的人用用行不行啊?我和他吃個飯。”
馮心驚愕一下,隨即笑着說:“當然可以啦。”看了我一眼。我心想這回她又諸多猜測了,不過我也體諒威少的心情,那段錄音真的對他很重要,他必定坐立不安,不解決掉問題不行。
我坐過去,說:“威少,你的東西我隨身帶着,現在給你嗎?”
威少很緊張,說:“快點給我。”拿了東西,立即往廁所裡頭奔。馮銘說:“熊不凡,一天而已,你又建立大功了。”
我說:“全憑銘少關照。”
馮銘說:“是你有本事啊,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麼成功的?威少找人打過她,搜過她的家,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啊。”
石黛黛已經出來了,說:“張美花藏得那麼隱秘,隨便能搜到嗎?”
我說:“我也是機緣湊巧而已。”我的話沒錯,確實機緣湊巧,但馮銘只當我謙虛,不停地誇獎我,笑嘻嘻地。
石黛黛說:“喂,隔壁馮心在豎着耳朵聽呢,不知道聽到沒有?”
我壓低聲音說:“銘少……”打了個眼色。馮銘迅快地掃了一眼馮心,微微點頭。
不久後威少回來了,滿臉春風,從餐廳那邊就一直笑,笑得合不攏嘴巴,他一坐下就喊:“侍應生……”他點了一瓶很名貴的酒,幾樣很不錯的菜,然後拍着我的肩膀說:“熊不凡,銘少果然沒介紹錯,你真是一個很能辦事的人!”
我謙虛幾句。
威少又說:“我非常感謝你,所以決定……改變承諾!”拿出一張支票來。
我心想什麼改變承諾?不給五十萬元了?接過一看,居然是八十萬元。輕輕鬆鬆就賺了一大筆,我當然也是高興的。
威少哈哈一笑,說:“怎樣?滿意吧?驚喜吧?哈哈……”他有點興奮過頭了,一時沒注意馮心就在身邊。我想反正她也聽得差不多了,何必再裝?把支票袋好,說:“謝謝威少。”
威少說:“噯噯,幾十萬元小意思,最主要的是,我高興,哈哈哈……”
馮銘也笑,說:“威少,這次你可就安心啦!”
威少連連點頭,又是連連誇獎,忽然他臉色一肅,低聲說:“那錄音,你聽過沒有?”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威少,事關重大,我不得不驗證一下內容,不過我聽了之後,就忘記了。”
威少盯着我,目光深沉,說:“真的忘記了?”
我說:“我有個優點,該記住的就記住,該忘記的忘記。”
威少點頭說:“好,好極了,今晚我要去慶祝慶祝,你也來吧。”
我說:“不好意思威少,我真的不適應那種場合,我就不過去了。”
馮銘說:“不給面子?”
我說:“當然不是,不過我真的不想去,如果兩位公子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吩咐我辦,我義不容辭。”
威少說:“好,來,乾一杯。”
這頓飯吃得很融洽,威少還要再開一支酒,但馮心那邊要走了,我趁機告辭離去。回公司途中,馮心沒問我什麼,不過偶爾看我一下,那眼神可就十分含有深意。我知道,她對我的猜疑是越來越重了。我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什麼。
晚上下班後,程載運打電話約我吃飯,說是要謝謝我。何叔也打電話約我吃飯,我想三人都是認識的,索性約在一起吧。我們去的是大排檔,物美價廉,最對我胃口了,石黛黛也喜歡。
何叔與老闆有交情,要的食物很新鮮,我們喝了幾杯,聊了一會兒,心情都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