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寧靜的夜空被摩托車的轟鳴聲劃破。
一輛老式摩托車從城市的街道上疾馳而過。在它的身後,劃出一道長長的火線,如同尾巴一般拖拽在後面。
摩托車上坐着一對年輕男女。女人坐在前面,她被身後的男人擠壓在車身上。隨着摩托車的震顫,他倆在車身上不停地搖晃。與此同時,女人的嘴裡發出嗯啊的聲音,她身後的男人則用身體盡力保護住她,不讓她從車上摔落下去。
摩托車的目標很明確。它從道路的另一端衝來,直衝向道路盡頭的大海。當它抵達海邊的護欄前時,前輪猛地擡起,直撞向護欄的頂端。
在車輪與護欄的撞擊下,車身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翻轉着向前扣去。隨着車身的翻轉,車上的男女一起向大海里飛去。與此同時,男人的嘴裡大聲地呼喊,“肖玲,啊!你瘋了……”
隨着男人的呼喊,他和女人直射入大海。摩托車聽到男人的喊叫,在護欄上停頓了片刻,隨即它順着護欄翻滾着掉入海中……
凌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在冰冷海水的刺激下,林洋的身體在大海中不由得顫抖起來。他原本混亂不清的頭腦也一下子清醒過來。隨即,他的手臂就向四周劃去。只片刻,他就碰觸到方慧的胳膊,並把她拉扯了過來。
“方慧,你還好嗎?”
“我冷,阿嚏!這是哪兒?怎麼會這樣?”方慧邊說邊把身體向林洋靠去。
他倆落水的地方,海水只有一人多深。在這種深度的海水裡,他倆的身體會被海水輕易的浮起,又不會因爲海水過深而溺斃。不僅如此,在靠近護欄的地方還有一片礁石,要是他們撞擊到礁石上一定也會斃命。顯然肖玲把他們彈射到這裡並非無心之舉。
林洋聽了方慧的話,一邊拉扯着她向岸邊靠去,一邊無奈地說,“我的摩托車失控了,結果我們倆就掉下來了。”
“摩托車?可我們明明在車裡呀?”方慧邊說邊把腳踩到海水下面的沙地上。當她的上半身露出水面時,驚叫聲立刻從她的嘴裡發了出來。她發現自己光着身體,皮膚正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誘人的光澤。在冰冷的海水作用下,她胸前挺翹的山峰也在微微地顫動。
林洋站在方慧的身旁,自然也看到了她如今的模樣。他嚥了口唾沫,而後把目光從方慧的身上轉開並且說,“慧慧,都是我不好。是我給你吃了那個醫生留下的假藥,所以你纔會到這裡來。”
說到這裡,林洋偷瞥了方慧一眼。當他看到方慧用手捂着胸膛,一臉詫異地看着他時,又無奈地說,“慧慧,當時你應該中毒了。其實,我給你吃藥之前,我也吃了半顆的。結果,我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雖然林洋的話讓人聽起來有些費解,可方慧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剛開始發病的時候,並沒有失去記憶,所以林洋當時做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在她的記憶當中缺損的,只是吃過半顆藥丸到海里這一段的事情了。
如今方慧聽了林洋的話,臉上的表情自然緩和了下來。只是她現在一絲不掛的樣子,怎麼好意思回到海灘上,並把身體呈現到林洋的面前呢?
就在方慧這麼想的時候,一陣兒海風吹來,讓她不由得打起了嚏噴。
聽到這聲音,林洋一把將自己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脫了下來,隨即就把它送到了方慧的面前,“慧慧,你穿上吧!會暖和一點兒的。”
方慧看到林洋這麼做,努着嘴巴回了一句,“你傻呀?衣服是溼的,我怎麼穿?”
林洋聽了這話,連忙將衣服從方慧的面前挪開。之後,他又雙手轉動着衣服,想要把它盡力扭幹。
方慧在一旁看到林洋傻傻的動作,臉上飄出了淡淡的紅雲。與此同時,她的心情也盪漾起來。原本她的心裡對林洋就有了好感。如今她再看到林洋是這麼照顧她的,心裡自然就多了一份甜蜜。
在愛情的甜蜜感與藥丸餘威的作用下,她把身體靠向林洋,並試探着把他環抱了起來。隨着兩人的身體接近,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林洋的身上傳來,可隨着他倆的身體繼續貼近,那股冷意就被煦暖的感覺所替代了。
林洋覺察方慧把他的身體抱了起來,立刻就把扭動衣服的動作停住。與此同時,他感覺身下的地方重又向外突起。只是,它現在想要增加自己的長度要比方纔困難了許多。如今海水已經浸溼了他的衣褲,讓它變得生澀不堪了。
當方慧把林洋抱緊的時候,她索性把頭靠到林洋的肩膀上,並在那裡呢喃着說,“阿洋,抱抱我,好嗎?我冷。”
林洋聽了這話,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側過身去,把方慧緊緊地抱到懷裡。隨着兩人的身體貼近,方慧胸前的山峰擠壓到他的胸膛上,並能讓他分辨出峰頂的那對突起具體壓到了什麼地方。
只是片刻,方慧就在林洋的懷抱裡低語,“阿洋,你又頂到我了。”
就在林洋和方慧站在海水裡甜蜜的時候,肖玲卻倒在護欄底下的礁石上不停地抽搐。如今它的排氣管裡已經傳不出馬達的聲音。剛纔它從護欄上跌落到海里的時候,車體重重地撞擊到礁石上,這讓它受了很重的傷。
如今它的油箱破裂漏了油,發動機也進了水,就連它的皮坐墊也被礁石的尖角劃破,變成了破損不堪的模樣。現在它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就是林洋剛剛給它換上的車燈。它們高高向上擎起,顯露在水面上,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可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重傷中的肖玲卻看到了海里的一切。
雖然是它主動放棄吃掉方慧的機會的,可當它看到方慧和林洋甜蜜的模樣時,它的心裡依舊滿是酸楚的感覺。
這時,它的心裡不禁在想,要是它聽從鼠妖的建議,把方慧吃掉的話,依偎在林洋的懷抱裡細聲說話並跟他在一起溫存的,應該是它纔對呀。想到這裡,它的車燈不由得低垂了下去。此刻,它的心裡在想,鼠妖說得沒錯兒,它真是一個傻傻的女妖精。
林洋並不知道肖玲的想法。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方慧的身上。方慧剛纔雖然說了那樣的話,卻沒有把身體從他身旁離開的意思。不僅如此,方慧還把手臂環抱到了他的身上,並把嘴貼近到他的脖頸和胸膛上細細的親吻。
顯然方慧的頭腦雖然清醒了,可她的心裡還是有那方面的想法。如果林洋想要得到她,現在只許把她按倒在海水中,隨後他們就可以開始那些事情了。
林洋的心裡也在劇烈地掙扎。在他的心裡,對方慧也充滿了感覺。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又在兩人赤膊相見的狀態下,他想做點兒什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他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他總覺得現在跟方慧做那些事,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就在林洋爲此感到糾結的時候,噴嚏聲從方慧的嘴裡發了出來。雖然她現在緊靠在林洋的身邊,可凌晨的海邊很冷。他們突兀在大海中,接受着海風的洗禮,那股料峭的寒意就可想而知了。
聽到方慧的噴嚏聲,林洋做出了決定。他先是把嘴靠到方慧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又在她的耳邊低語,“慧慧,我們還是走吧。這裡太冷了,而且你的身上還沒有衣服。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們就麻煩了。”
“哦,可我的鞋子丟了,我怎麼走啊?”方慧聽了林洋的話,把頭擡起來,眨巴着眼睛用羞澀的眼神望着他的臉。
林洋聽了這話,一邊將被他扭得半乾的衣服套到方慧的身上,一邊把目光轉向四周。當他發現護欄那邊沒有肖玲的身影時,只好無奈地說,“我揹你。等我們到了街道上,會有出租車的。”
方慧聽林洋這麼說,心裡雖然羞澀,卻還是乖巧地跳到了他的背上,並讓他馱負着離開了大海。
肖玲看到方慧靠在林洋的背上親暱的樣子時,車燈就癟得更加厲害了。可它現在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要它的馬達稍微轉動,大股的海水就會灌入它的身體,並把它嗆得有種將要暈厥過去的感覺。
在肖玲的目視中,林洋揹着方慧離開了海灘,到了上面的街道上。隨後,他又在肖玲的目視中,叫停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並跟方慧進到裡面離開了。
看到林洋離開,肖玲突然感到它的身體很冷。隨即,它的車燈也逐漸熄滅了。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它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它離開了林洋,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出租車按着林洋的指示,很快就停靠到他們停車的地方。
在這裡,方慧找到了她的衣服,並把自己重新裝扮了起來。當她看到林洋身上溼漉漉的樣子時,便靠過來拉着他的手嬌柔地說,“阿洋,去我家吧。我找衣服給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