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並沒有看到女人眼中的光芒。他把手放到女人的背上輕拍打了一下,並用溫和的口氣安慰她說,“美女,放心吧!你朋友不會有事的,等下急救中心的車子就來了。”
女人聽了這話,並沒有回答。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即,她的嘴巴張開,並向林洋的胸前咬去。可不等她咬中林洋的胸口,蕭薇就在一旁喊,“阿洋,那個女的沒事兒,是吧?你快到我這裡來幫忙。這個男的不行了!”
林洋聽到蕭薇的叫喊,連忙把女人從自己的懷抱里拉出。之後,他一把將女人推開,就到蕭薇的身旁去了。當他在蕭薇的身旁蹲好時,就試探着說,“阿薇,說吧!你想我怎麼幫忙?”
“幫我按住他的脖頸,我想給他做一下心臟復甦。他已經沒心跳了!你把手按緊些,別讓血從那裡噴出去。”蕭薇邊說邊手放到男人的胸腔上。當她看到林洋按着她的要求做了,才把手用力地按壓下去。
女人在一旁看到他們兩個在男人的身旁忙活,就把頭頸轉了過去。此刻,她的臉上已經換成了猙獰的表情。只是她背對着房門站着,包間外面的店老闆等人看不到她的臉,而包間裡面的林洋與蕭薇又在忙着對男人施救,他們同樣也沒有去看她的臉。
“你堵好點兒!沒看那裡還流血嗎?”蕭薇一邊按壓男人的胸膛,一邊努着嘴巴斥責林洋。
林洋聽了這話,擰着眉頭回答,“阿薇,你當我的手指是止血栓啊?他的脖子都快給老鼠……”說到這裡,他把手指向男人的脖頸裡面按了按,“你說這真是老鼠咬的嗎?這老鼠的牙可真夠大的。”
“不是老鼠咬的,難道是你咬的啊?”蕭薇的嘴上這麼說。心裡對男人的創口也有些懷疑。這男人脖頸上的傷口的確很大,並不象是老鼠撕咬造成的。可她的心裡明白,嘴上卻不能說。畢竟這裡不只有林洋在,還有女人和店老闆等人在呢。
“我?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林洋又貧了一句嘴。隨即,他就試探着把手指塞到了男人的傷口裡面。他要是不這樣做,當真沒有辦法幫男人止血啊!
女人聽到他倆的對話,眼睛不由得眯縫了起來,兇光也從裡面露了出來。與此同時,她挪動腳步向林洋和蕭薇的身邊走去。
“來啦!快,你們快點兒。”就在這時。走廊裡面傳來了跑步聲。隨即,店老闆也大聲地叫嚷起來。不等他的話音落地,幾名身穿防護服的人就從房門外面衝了進來。
林洋和蕭薇聽到店老闆的喊聲,目光便向房門那邊看去。此刻,女人的臉上也換成了悲慼的表情,並在那裡捂着嘴巴嚶嚶地哭了起來。
蕭薇看到這些穿防護服的人過來,連忙衝他們叫喊,“你們快來,他已經沒有心跳和呼吸了。”
“好了。這裡由我們處理,謝謝你們。”其中一個穿防護服的人向他們表示了一句感謝,就帶領其他人圍攏到男人的身旁去了。
這樣一來,林洋和蕭薇就從男人的身旁離開。並且站到女人的身旁去了。
這時,女人站在那裡依舊抽泣着。看她的樣子一定是嚇壞了。
“美女,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還有他叫什麼名字?”蕭薇並沒有安慰女人,她一開口就一副審問罪犯的態度。警察嘛!她就習慣這樣跟人說話。
“我。嗯,他叫肖洋,我叫林玲。我們到這裡來只是爲了吃飯的。結果卻有一大羣老鼠從牆角那邊鑽出來了,然後就把他咬了。”
蕭薇聽女人這麼說,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可林洋在一旁聽了這話,臉上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發現要是把女人和男人的姓氏調換一下,那不就是林洋和肖玲嗎?可肖玲的名字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也太湊巧了吧?
就在林洋這麼想的時候,穿防護服的人已經把地上的男人收殮了起來。顯然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沒有繼續救治的必要了。當他們擡着男人向外走的時候,自然要經過林洋三人的身邊。這時,爲首的那人就對蕭薇說,“警官,這人已經死了。我們把他……”
不等這人把後面的話說完,女人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之後,她一下子撲到了男人的屍體上,並在那裡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
穿防護服的人看到女人痛哭的模樣,並沒有上去阻攔。
在這種情況下,女人要是不哭,那房間內外的人才會覺得異常呢。不管這女人跟男人的關係怎樣,她死了男人總應該悲傷纔對吧?
蕭薇看到面前的情景只好對着穿防護服的人說,“你把她帶走,一起送到我們警局去吧。”說到這裡,她轉頭問店老闆,“你剛纔報警了嗎?”
“報了!在我們去找你的時候,就已經報過警了。”店老闆連忙回答。
蕭薇聽了這話,深吸了口氣,又把目光看向房間的其他地方。
按着女人的說法,鼠羣是從牆角那邊出來的。換句話說,也就是從沙發底下鑽出來的。那她想要察看鼠羣進出房間的情況,就要移動房間裡面的沙發才行。不過,她並不想當着店老闆的面來做這件事。萬一沙發底下再有某些驚人的發現可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蕭薇就對站在房門前的店老闆說,“老闆,你先帶人出去照顧店裡的生意吧!這個房間要封閉一段時間用來調查案情,你們就不要用了。”
“好!行,您用。”店老闆點頭哈腰地回答。
只要蕭薇不讓他停業整頓,別說是封閉一個房間,就是再多拿出幾個房間來,那他也心甘情願。
“好了,我們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去忙吧。”蕭薇邊說邊走到房門旁邊跟店老闆握了手。之後,她就把房門關閉了起來。隨後,她把手機掏出並把號碼撥打到蔣正凱的手機上。
可讓蕭薇感到失望的是,蔣正凱那邊不僅沒有接她的電話,而且手機裡面的系統音還在提示他不在服務區。她連打了幾遍電話,都沒有辦法找到蔣正凱後,便把目光看向林洋,“阿洋,我想我得麻煩你幫我的忙了。我找不到蔣隊了。”
“喔,或許他還在電梯井裡吧?那裡沒信號,難道你忘了?”林洋回答得倒很乾脆。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在房間裡面四處張望。
用不多時,他就發現桌旁的沙發上有一個男人用的挎包沒有拿走。看到這裡,他擡手指了挎包說,“阿薇,看!那裡還有他們落下的東西。”
“嗯,看看裡面有沒有錢,我們把它分了怎樣?”
雖然房間裡面剛剛死了人,而且這個挎包還是死人的東西,可蕭薇還是拿它打了個趣。她畢竟是警察,而且還不是戶籍警,死人在她的眼裡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林洋聽了這話,無奈得一笑。經過了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的膽量也比以前大了許多。雖然他不介意看到死人,可他表現得卻不象蕭薇那麼淡定了。
蕭薇剛纔那麼說,只是爲了嚇唬林洋一下罷了。她可沒有興趣當真去花死人的錢。再說了,她是市長的女兒,難道還要靠偷死人的錢來過活嗎?雖然林洋聽了這話的表情沒讓她感到滿意,不過她並沒有再說別的話,而是走過去把目光落到了挎包上。
“這個包是帆布面的不太好留下指紋。”蕭薇一邊看挎包,一邊小聲地嘟囔。隨即,她又從口袋裡面討了手帕出來,並將它墊在手上把包蓋挑開了。
林洋看到蕭薇這麼做,便在旁邊問了一句,“阿薇,你最近真得很缺錢啊?”
蕭薇聽了這話,目光不由得轉到林洋的臉上。
按着林洋剛纔的表現,他應該沒有相信她的話吧?可林洋現在卻問了這個問題,難道她當真把他騙了嗎?她的心裡這麼想着,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顯然能夠騙過林洋,也是一件能夠讓她感到快樂的事情。
林洋看到蕭薇臉上的笑容,努了努嘴巴指着挎包說,“那我們看看裡面究竟有多少錢吧。”
“裡面有再多的錢也不是你的。”蕭薇隨口回了一句。之後,她把目光向挎包裡面看去,“難道你真想花死人錢啊?你也不怕他晚上到你的房間裡面去找你?”這麼說着,她把一條帶有胸牌的束帶從包裡提溜了出來,“劉建春?他不是叫肖洋嗎?”
林洋聽了這話,眉頭不由得皺緊了起來。之後,他試探着說,“阿薇,難道他們不是被老鼠咬了,而是他殺?”
“這個女混蛋!難怪那個男人脖頸上面的傷口那麼大,我竟然被她騙了。”蕭薇邊說邊把手機掏了出來。之後,她把電話掛回了警局,“喂,值班室嗎?等下有輛救護車會到我們局裡。你們幫我看住車上的女人,別讓她跑了!”
林洋聽了這話,在一旁咧了咧嘴。別看他殺的設想是他說出來的,可他卻不覺得事情是女人做下的。這個女人長得這麼小巧,而男人卻很高大,她怎麼可能殺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