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和熱帶蔬菜的壟斷已經不可避免,有一衆迪克西大農場、大種植園主的加持下,嶄新誕生的聯合水果公司只會更加強大,基恩雖然從領袖變成了股東之一,未必就不能比歷史更加耀眼奪目。
因爲資金雄厚,對中南美洲的控制說不定會變得更快,至少現在,很多股東心中,中南美洲的小國家,已經變成了味道豐美的蛋糕,隨便自己怎麼切了。在種植這個領域,不論是留在合衆國之內,還是跑到巴西的人都不會陌生。
聯合水果公司的股東們,不但像是基恩一樣進行間接控制,還準備親自上陣管理,信誰都不如信自己,名義上大家還要團結在一起,但內部競爭同樣不可避免。這種競爭自然不會得到放任,而是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誰種香蕉、誰種蔬菜,菠蘿,這種事情我不想過問,競爭是可以的,但我只能接受內部競爭,別過頭了讓外面的競爭者得了便宜。農牧產品當中,水果蔬菜雖然不是最重要的,但一樣可以有豐厚的利潤。大家都做了這行幾十年,不用我教你們怎麼做?”一個巨大的長桌前方,謝菲爾德趴在桌子上,下巴頂在桌面上一張一合,“儘可能的節省成本,當然也要扶持對我們有好的朋友,適當的讓出一定的利潤,讓當地爲我們服務的朋友過得好,他們纔會盡心盡力的爲我們辦事。”
“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巴拿馬,還是海地、哥斯達黎加、危地馬拉、薩爾瓦多,乃至以後更多的小國,這些小國本國力量不大,所以我們要求穩,我個人最喜歡的是獨裁者、軍政府之類的模式,這樣可以保證長久以來的穩定,至於相關的人才,我已經給阿靈頓發電報了,在利比里亞的黑金職員會馬上回來,他們在這方面是可以信任的。”
在謝菲爾德眼中,政治模式上沒有高下之分,但是經過後來百年的歷史,作爲資深的鍵盤俠,他明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成長都是處在中央集權之下,能從低估重新回巔峰的國家都是這樣,一百年後的西歐國家英法德,在國家地位上面根本沒有一八九五年的三國重要。
爆發出來的共和國和蘇維埃,都和民主自由毫無關係,就連日韓,同樣是假民主國家,本質上就是合衆國財團的變種,變成了他們自己的財閥。自民黨連續執政幾十年,韓國有漫長的軍政府時期,朴正熙引領了漢江奇蹟。
想到韓國,謝菲爾德不得不感嘆一聲,韓國想要擺脫財閥統治機會最大的一次,其實就是朴正熙統治的時間,這個人雖然早年是一個韓奸,但做了總統之後確實帶領自己的國家騰飛,晚年的朴正熙已經開始着手收拾膨脹起來的財閥,這就是源於他獨裁韓國的時間已經很長,建立了專門聽從自己的情報部門,某種意義上擺脫了駐韓美軍的干涉。
朴正熙算是歷任韓國總統當中最強勢的人物,強勢到三星爲代表的財閥已經服軟,將自己的大部分股份交給政府,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被刺殺。刺殺他的金載圭曾經親口說過,我身後有美國人的支持。
從後來的事情來講,朴正熙有帶領韓國自主的趨勢,不過現在作爲合衆國的一員,謝菲爾德自然是不想見到這一幕的發生,不過好在這些中美洲國家,應該不至於出現強權人物,就算是出現了也不難擺平。
“中美洲的好處是,那裡小國林立,我們既要間接控制,也要直接建立種植園,防止有愚蠢的混蛋破壞這些國家的穩定,將這些國家的出口控制在我們手中。你們在不同的國家建立種植園,一旦某一個國家出現了問題,要立刻防止事態蔓延,並且給出事的國家儘可能的幫助,這樣可以聯合擔保,不陌生吧?”
“放心,就像是我們當年共同建立巡邏隊,對付地下鐵路一樣。”蓋爾微微點頭,表示在這個領域自己門清路熟,“我們手中有足夠的人力和武器,維持這些國家的穩定。”
“沒錯,就是我們父輩對付地下鐵路的辦法,各家聯合行動,阻止楊基佬過來盜竊。不過這一次敵人遠談不上強大,對於某些在座的夥伴們來說,在合衆國輸了一次,在巴西輸了一次,要是連這些鼻屎大的國家都搞不定,可找不出來任何藉口了。”謝菲爾德坐直了拍拍手道,“我們可以和這些小國的強權者做朋友,但大國的強權者自始至終都是我們的敵人,因爲我們無法控制他們,大國的強勢人物坐久了,時間長了一定會想辦法自主,我們不能讓我們自主,一切的一切都聽我們的。”
基恩後來憑藉聯合水果公司,在一衆香蕉共和國做了幾十年太上皇。謝菲爾德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他有很多歷史經驗可以借鑑。不到這個體量的國家可以和強權者做朋友,超過這個體量你就必須民主選舉,不能讓任何一個強勢人物把位子坐穩。
“先生們,女士們,看看這是什麼?”離開了一段時間的約翰康納推着巨大的蛋糕出現,這是按照中美洲地圖做出來的蛋糕,把大蛋糕擺上來,約翰康納微笑着點頭道,“請慢用。”
巨大的蛋糕看起來十分有食慾,令人口中流涎,每個在座的股東都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蛋糕,而是代表着他們的立足點。幾個面容姣好的女僕出現,分發了餐具。
“我最爲親愛的夥伴們,你們都知道,我們南方可是挨着一羣窮國,這些國家的混蛋總是想要偷渡過來,你們不要客氣,控制住這些國家也是爲了維護我們自己的家園,把它們捏在手中這樣纔不會失控,不要客氣了,請用!”謝菲爾德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從蛋糕上切下了古巴的位置,滿是同情的道,“馬上都二十世紀了,美洲竟然還有西班牙的殖民地,這簡直是門羅主義的恥辱。”
“不錯!”隨着刀叉碰觸的聲音,巨大的蛋糕瞬間被分食一空,看不見的黑手終於從德克薩斯破土而出,跨過溫暖的墨西哥灣,籠罩在這些小國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