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保加利亞和希臘簽訂同盟條約,條約規定當土耳其攻擊締約國的一方領土或者破壞根據條約或國際法基本原則所享有的權利時,雙方以它們的一切武裝力量彼此幫助。
拉攏希臘入夥,帝俄在當中的角色仍然不可小視,雖然希臘和英國的關係更好,但俄羅斯帝國仍然有自己的辦法來發揮影響力,自稱東羅馬帝國的繼承者並不僅僅有俄羅斯帝國,保加利亞王國也是這麼主張的。
但是比起正統性而言,早已經獨立的希臘認爲自己纔是真正羅馬帝國的繼承者。希臘人口全民信仰東正教,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東正教國家則是帝俄。
想要奪取君士坦丁堡的國家也不僅僅只有帝俄一個,希臘在這方面的主張也尤爲強烈。
希臘主要的價值在於海軍方面,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希臘的海軍在一戰之前,實力是在奧斯曼帝國海軍之上的,希臘海軍擁有四艘戰列艦,三艘巡洋艦,八艘驅逐艦。
奧斯曼海軍較希臘海軍爲弱,共有三艘戰列艦,兩艘巡洋艦,八艘驅逐艦。奧斯曼帝國的海軍連希臘都比不上,怎麼能夠突破意大利的封鎖支援北非呢。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膽大妄爲的奴隸主,真的在沒有人相信一個私人企業,敢幫助一個國家運輸士兵的前提下,動用海運力量搶灘登陸,哪有君士坦丁堡的衆多帕夏自吹自擂神奇操作的機會。
幾個主要角色都已經聯合在一起,如果不考慮同盟國和協約國的存在,保加利亞、塞爾維亞和希臘,其實有點巴爾幹版世界大戰的意思。
考慮到在擊敗奧斯曼之後,幾個要打算聯合對外的國家,迅速就反目成仇自相殘殺起來。
幾乎對戰爭望眼欲穿的奴隸主不由在想,如果協約國集團的帝俄沒有拉胯,而是真的將戰爭進行到底,等到協約國大獲全勝瓜分勝利果實,真的能得到君士坦丁堡麼?
要知道中歐國家之所以對大斯拉夫主義十分恐懼,根本原因就是整個斯拉夫人在歐洲的基本盤大到了破壞平衡的地步。不談這些保加利亞、塞爾維亞等國。
二十世紀初的帝俄單獨一個國家,連同身爲一部分的波蘭,就佔據了歐洲的五分之三,也就是六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協約國如果大獲全勝,帝俄順手連同巴爾幹國家和君士坦丁堡一口吞了,一千萬平方公里的歐洲,帝俄自己就佔據了七百多萬平方公里,英法會履行承諾讓帝俄得到這些戰前的允諾麼?
帝俄要是不崩潰的話,戰後說不定馬上,就迎來另一次克里米亞戰爭,英國可能會調轉槍口阻止帝俄的夢想成真。
謝菲爾德現在最怕的就是奧斯曼帝國又想起來自己,迅速就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安妮,讓法國人應付奧斯曼的使者,自己找個理由讓奧斯曼人找不到自己。
對巴爾幹同盟,奴隸主是不敢摻和進去的,這讓安妮十分不解,怎麼連意土戰爭都敢摻和進去,現在剛剛出現一羣小國的聯合,還沒有真的有戰爭爆發的苗頭,自己的丈夫反而縮起來了?這也不是奴隸主平時的作風啊?
謝菲爾德沒有解釋,這也是無法解釋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十分困難,看起來意大利好歹是除了歐洲五強國之外,表面最強大的國家。巴爾幹同盟都是一羣要啥沒啥的窮國!
可巴爾幹同盟裡面有一個看起來實力不強的成員叫希臘,在幾十年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中,意大利調集五十萬大軍入侵希臘,開戰一個半月,希臘軍隊就反攻到了意大利之前控制的阿爾巴尼亞境內。
甚至法國東南和意大利邊界的國界,出現了用希臘語書寫的標語,讓希臘軍隊停止前進,“尊敬的希臘士兵們,再往前就是法蘭西了。”
戰爭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春天,最終不得不讓準備進攻蘇聯的德軍出手進攻希臘。
謝菲爾德不能告訴妻子,他就是敢對意大利進行操作,卻不敢對一羣看起來更弱的巴爾幹國家怎麼樣。只是告訴安妮,“通過意大利軍隊在戰爭的表現,一旦巴爾幹同盟和奧斯曼帝國開戰,法國如果抓住機會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意大利人,後發制人出手摘桃子。”
“這件事菲利普議員一直在國會進行協調!”安妮通過電話給了謝菲爾德一個準確的答覆,通過幾個月的時間,法國現在全民上下已經把意大利笑話完全吸收了。
有着幾個月在輿論上的投入,意大利在法國人眼中已經和笑話是相同的效果。法國人民自己也絞盡腦汁的在素材上進行再創作。
“只要你開心,花點錢都不算什麼。協約國整體實力更加強大,你的丈夫和德國人談生意的時候,才更加有底氣。”謝菲爾德施展了一段話術讓安妮開心,纔將電話掛斷。
“人生啊,最重要就是開心。”脫離了我都是爲了法國好的心態,謝菲爾德走出房間笑容是如此的燦爛,花點錢算什麼,遲早都會賺回來的。
謝菲爾德深知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所以他站在奧斯曼的立場支持對意大利入侵的反抗。還站在法國人的立場背刺意大利,覺得帝俄對巴爾幹的滲透有道理,也覺得德國人要爭取陽光下的土地很正確。
同樣英國人要維持世界霸主的地位,也是人家英國人的正當權利。每個國家的都有自己的立場,一戰定乾坤有什麼不對,就應該互相捅刀放血,誰能夠挺住,誰就是勝利者。
被淘汰的國家不要怨天尤人,誰讓你不堅持到底的,世界的本質就是這麼的殘酷。
對待弱國奴隸主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南北戰爭聯盟國戰敗,誰憐憫他們這些奴隸主了?
對巴爾幹的局勢,謝菲爾德簡直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這比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上心。
發過來一封電報,沒事就拿出來看看,時不時的嘿嘿直笑,讓瑪麗畢克馥都覺得莫名其妙,雖然主動獻身,但她這個女明星對奴隸主的本質還是不夠了解。
“似乎歐洲要爆發戰爭,你看起來很高興。”瑪麗畢克馥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
“戰爭可以減少人口,促進科技發展,對整個人類來說是一件好事。”謝菲爾德把快揉爛了的電報揣兜,面帶笑容的回答道。
一開口就是老社會達爾文了,這讓瑪麗畢克馥有些吃驚的道,“可戰爭是可怕的事情,每一個都希望活着,不是這樣麼?”
“不,人類擁有去死的權利。”謝菲爾德堅定的搖頭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戰爭的需求是增加的,絕不是停滯的,往往戰爭的時候,當地人就需要我的出現。整個合衆國都是殖民者的後代,那些糊弄糊弄普通公民的仁慈博愛,聽一聽就行了。自己要是相信就蠢了,那些所謂的宣傳,我希望我本人置身事外,但希望絕大部分公民都聽進去,只有這樣,才更加有利於我的存在。”
要是真的相信那一套說辭,在蘇聯剛剛出現的那一天,其他所有國家都應該舉手投降。可後來又怎麼樣呢,當然是馬上抱團組建干涉軍啊,將這個所有人的威脅消滅在萌芽當中。
死亡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坐上前往紐約的飛艇,謝菲爾德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據他所知老摩根是在泰坦尼克號沉沒之後,被國會連續質詢,心力交瘁沒兩個月就死了。
所以當路易莎摩根來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奴隸主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隨後急切的幾個電話,讓謝菲爾德將信將疑的上了路。
飛艇在洛克菲勒莊園降落,謝菲爾德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見到小洛克菲勒道,“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葬禮的日子還沒定。”謝菲爾德上飛艇的時候,老摩根還處在薛定諤的貓狀態。但現在小洛克菲勒一開口,說明這件事已經發生了。
好像比歷史早了一點!謝菲爾德心中腹誹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是因爲自己幾次偷襲,讓最近幾次老摩根的操作不完全成功?導致了鬱結之氣不得出?體內五行發生紊亂?”
“我去找路易莎了!”腦子裡胡思亂想的謝菲爾德一聽,簡單和小洛克菲勒打了一個招呼就要離開,“你也去參加葬禮吧?怎麼說人家也是合衆國著名的富豪,有這個資格讓你出席,好歹你和小摩根的關係不錯,共同持有聯合通用公司的股份。”
老摩根的死訊已經出現在華爾街日報的報道當中,報紙對老摩根一生的歷程進行褒獎,認爲他是一個足以影響世界的人,失去了這個人是整個國家的損失。
“威廉!”路易莎摩根見到謝菲爾德到來後,直接撲到了男人的懷中,忍不住哭出聲來,“雖然知道總有這麼一天,可真的發生了,我心裡還是沒有準備好。”
“哦,路易莎,這真是一個悲劇。”謝菲爾德伸手輕拍着路易莎摩根的後背,聲音同樣悲愴,但臉上沒有出現哪怕一絲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