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跑不了李治文這個賣老豆腐的了。
都不用我說了,章局長立刻安排調查李治文的行蹤和近期往來情況。
我提醒他也別忘記了張銳送東西去的酒店那邊。
李治文的行蹤最先被送了回來。
有天網工程在,只要不刻意隱匿行蹤,任何人都會分分鐘被找出來,更何況春城因爲前段時間出過事故,所以對天網工程的建設分外上心,基本做到了整個市區主支路都無死角。
根據監控顯示,李治文已經把張銳的母親先送回家裡,然後獨自驅車返回家中,目前在去家裡在的路上。
章局長就有些拿不準,問我怎麼辦,是現在就抓,還是等拿到可靠證據之後再下手,畢竟現在這些只是靠各方面線索彙集之後推測出來的。
這位大局長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的,怎麼一點殺伐果斷的精神都沒有。
我就說了,當然得現在抓了,不然他回頭跑了怎麼辦?他可是個法師真要有心逃跑,那可真就不好抓了。現在沒有證據怕什麼,請他回協助調查不就得了,張銳死前的半夜與他頻繁通話,就這一條,就可以扣他四十八小時再說。
章局長立刻下令出動大隊人馬去緝拿李治文,轉過來又對我吭哧半天,卻說不出個完整話來。
我一看,算了,幫人幫到底,也不用他琢磨怎麼開口了,主動說也過去看看。
章局長當即大喜過望,立刻請我上車,還沒忘記吩咐人先把我的幾個女伴送到酒店去休息。
我便只帶煙霞,與章局長一車,直奔李治文家裡。
李治文這個法師雖然在春城相當有名氣,想來錢沒少掙,但住的地方卻極爲簡樸,居然是老城區的一處平房,佔地也不是很大,一間半的樣子,獨門獨戶的小院。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前期抵達的警察已經將李家團團包圍,不過沒敢輕易進攻。
我們的車子一到,帶隊的警官就趕緊向章局長彙報,說是李治文的情況不對,發覺警方動作之後,他沒有逃跑,反倒把院門打開,拿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間坐着。
靠,罪行泄露還不逃跑,難道這貨自認爲強到可以天下無敵了?按這貨以前的表現,想來不可能這麼作死。
物反常必爲妖,這裡面肯定有蹊蹺。
我當時就多加了幾個小心,與章局長在大隊警員的簇擁下來到院門口,果然看院門大敞四開,院子中間放着把搖椅,李治文坐在搖椅上,手裡拿着把小茶壺,正閉着眼睛,晃着搖椅喝着茶,看起來好不逍遙自在的樣子。
章局長讓人拿來護音器,衝着李治文大喝“李治文,我是春城公安局章守誠,警方要就張銳被謀殺一案請你回去協助調查,現在雙手抱頭慢慢走出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其實院子這麼小,我們離着李治文不過二十幾步的距離,根本用不着擴音器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李治文停止搖晃椅子,擡手將壺裡的茶水一飲而盡,愛惜地輕輕摩擦了幾下,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然後緩緩站起來,卻沒答理章局長,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道“蘇主任,何必欺人太慎,害死我的乾兒子還不算完,還要再來趕盡殺絕嗎?”
呦,瞧他這話說的,這分明還是要把黑鍋往我頭上扣啊,我就說“我剛剛已經在現場看察看過了,你瞞得我別人,卻瞞不住我,你役使……”
“夠了!”李治文驀得大喝一聲打斷了我的話,滿臉悲憤地道,“蘇嶺,你就不要費心思羅織罪名了,我李治文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修行了近六十年,一生行事無虧,光明正大,如今大限將近,卻也不會甘受小人欺辱。蘇嶺,我還是那句話,人間如此之大,難道你真的以爲自己就天下無敵,可以橫行無忌,一手遮天了嗎?人在做,天在看,蘇嶺,我先走一步,雖然看不到你的下場,但卻也可以猜得到,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說到最後兩句,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的,吼完了,突然就有白色的火焰自鼻子耳朵嘴巴里冒出來。
哎呦臥槽,這貨居然玩自焚?
自焚也就算了,死之前不肯認罪,還要再倒打我一耙,這特麼簡直是用生命在演戲,不過他演戲給誰看,顯然不會是給我和警方啊!
不管了,先趕緊救火再說。
我立刻扯出一條信息線準備把他身上的火焰信息掠奪走,哪知道把信息線往他身上一插,卻愕然發現,他的整個魂魄都變成了火焰信息!
也就是說,現在是他的魂魄在燃燒他的身體,而他的魂魄在火起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掛了!
這人已經沒救了。
我要是強行把火焰信息採集乾淨,就等於是把他的魂魄吸乾淨了,那他就不是自焚而是被我幹掉的了。
耳旁傳來馮甜的驚呼聲“命火燃魂,居然真有人使這種方法自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大概是考慮到我常識不足的問題,她馬上就跟着解釋“這種法術就是專門爲自殺研發出來的,引自身命火強行反轉燃燒魂魄,這可不是想這麼做就能做成的,至少需要三十分鐘準備時間,準備過程中,命火強行逆燃所造成的痛苦彷彿千刀萬剮,如果不是死志極堅,根本堅持不下來!”
從時間上來推算,也就是說他發現警方動作之後,就立刻開始準備命火燃魂了!
這貨壓根就沒有逃跑或被抓的打算,就是要用自殺來再黑我一把。
這麼得跟我有多大仇啊,值得用生命來陷害我?
警方已經衝進去人,試圖用乾粉滅火器滅火,可是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火焰越燒越烈,李治文昂然挺立,紋絲不動,臉對着我,掛着異常古怪的表情,不是憤怒,不是痛苦,而顯得有些滑稽古怪的微笑。
這太特麼詭異了!
我擺手讓警方不要再白廢力氣了,走進院子四下查看情況,馮甜卻突然提醒我,“在他側正面的院牆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他這麼演法不可能白白浪費,一定是想給什麼人看!”
被馮甜這麼一提醒,我轉頭往李治文對面的院牆上一瞧,果然看到一物,不由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