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抉擇

那個‘人’接收到了小佑發出的信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下一秒竟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由不得你,想活命的話,就乖乖的看着!殺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渾身冰冷的氣息,可是我清楚一點,他離我那麼近,我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他絕對不是人!

他冰冷的手捏住了我的脖子,我想我此刻的眼裡全都是恐懼,我膽子再大也不能再淡定下去了。

“好細滑的脖子,你血液的味道應該會很不錯,咯咯咯咯。。。”他陰冷的笑聲讓我頭皮發麻,可我現在依舊動彈不得。

他慢慢的湊近我的脖子:“小傢伙,好好看着我是怎麼享受‘獵物’的,像你這樣吃人類的食物,根本沒辦法把我們血族的特長髮揮到極致,說不定還會死在人類的手裡。。。”

小佑的眼裡閃爍着迷茫,似乎是在想這傢伙所說的話。我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降臨,是我自己引狼入室,還養着一個非人類的孩子,死亡也許是註定的。

我腦子裡都是這些天來和小佑相處的畫面,我明明記得,他是有溫度的,也有呼吸和心跳,明明跟眼前這個恐怖的傢伙不一樣。。。

突然,脖子上那隻冰涼的手鬆開了,傳來了那個‘人’氣急敗壞的叫喊聲:“媽的!”

我覺得身體恢復了自由,急忙睜開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小佑雙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肩膀,眼裡怒火洶洶的瞪着那個癱坐在牆角的‘人’。

我看着那傢伙死死的捂着左手手腕,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顯得更加的猙獰。小佑的嘴角還殘留着血漬,我來不及去想就憑小佑那四顆小牙是怎麼把那傢伙咬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撒丫子就往巷子口跑去,此刻我除了活着,其他什麼都不想。

一路上我度不敢去看小佑的臉,等到了家,我把他放在牀上,後退了好幾步才癱坐在地。好像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可我還要面對現實。

小佑滿嘴的血漬已經乾涸了,跟他嬰兒的形象搭配起來鬼氣森森,駭人到了極點。

“小佑。。。你到底是誰?我。。。”我該不該害怕你?

我沒有說完後面的話,他只是個嬰兒,我不期望他會有什麼回答。

“媽。。。媽。。。”

我驚愕的看着他,此時他的眼眶裡積滿了淚水,我的心又軟了下來。不管他是什麼,可他終究沒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至始至終,他都是個‘乖孩子’。

或許我不該計較太多,可是我無法戰勝內心的恐懼,所以當他從牀上下來爬向我的時候,我尖叫着蜷縮在了牆角。

對不起,小佑,對不起。。。

小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不再往前爬,坐在了原地望着我。我們就這樣僵持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指着桌子上的奶瓶帶着哭音委屈的說道:“媽媽。。。餓。。。喝奶奶。。。”

不知道爲什麼,我哭了,把頭埋在膝蓋,不顧一切的哭了起來。

或許有人能明白我當時的那種糾結的心理,捨不得又懼怕,看着他難受,我也很痛苦,可是就是無法邁出那一步。

一想到小佑和巷子裡那個傢伙是一樣的生物,我就像長大了之後穿了兒時的衣服走在大街一樣,極不舒服,又彆扭。

聯想到那些被害死的人,我彷彿能看到他們臨死前被吸乾血的場景,那麼殘忍,恐怖。。。

我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腿,給小佑衝好了奶粉,猶豫了好久,還是把奶瓶放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我現在沒有勇氣抱他。

小佑癟了癟嘴,一眨眼睛,眼淚又滾落了下來,我別過頭不去看,我何嘗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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