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亞衣,怎麼樣?”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的向我走來,雖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鬼子,因爲他說的是日語。
“哼,如果你不打擾,或許我已經做好筆錄了!” 日吉亞衣並不友好的說道。
“是麼,我怎麼看到這隻支那豬已經快成黑炭了,呵呵,如果死之前問不出位置,我看你怎麼向天皇謝罪!”
“這個不用你管,如果沒有事,請你離開!”
“呵呵,我當然不想來,但是大佐讓我來幫助你,過來!”新來的鬼子語氣很橫,“過來好好勸勸他!”
“是,太君!”這個聲音是中國話,東北味很濃。
“我說這個小老弟,你這是何苦呢,該招的都招了吧,這位太君說了,如果你現在能招,他保證你的安全。”聲音頓了頓,接着說道:“這個機會可是太君給你求來了,本來你是必死的啊,不要恨太君,他們也是爲了咱們中國人好啊,和諧社會啊!”
前面的話我聽得模模糊糊,但最後四個字卻如針扎一般的刺在我的耳中。“和諧社會?和諧社會這個詞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漢奸能說出來了,那是屬於上個時代的詞,而這個詞我也只是和camel中的幾個人閒聊時提起過,這代表什麼?是不是說明我還有希望,他們已經找到我的位置,並準備營救嗎?”
我腦中飛轉,這傢伙後面的話我也沒聽太多。但這“和諧社會”四個字卻讓我已經萎蔫的神經再次振作了起來,“太君,我知道你們要的是什麼,也知道他的威力,所以,您得容我考慮一下。”我的大腦恢復了思考,看的出來這個新來的鬼子和日吉亞衣之間存在着巨大的矛盾,或許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呵呵,緩兵之計嗎?想都別想!你已經堅持不住了,最多再有兩次,你必招無疑!” 日吉亞衣自信滿滿的說道。
“再有兩次?我看他一次也撐不住了,我不同意你這樣做!”精神的力量終於讓我看清了新來的鬼子,這傢伙四十歲左右,鼻子下面蓄着濃密的鬍子,細小的眼睛之中透着陰狠,而他身邊的中國老頭想必就是剛剛和我說話的人,他神情慌張,看上去擔心害怕,但眼神卻時不時的和我對視,似乎在透露着什麼信息。
“這裡我說了算!” 日吉亞衣上前一步說道。
“大佐擔心你立功心切而失手殺了他,所以才令我前來監督的。”
“你只是監督,沒資格過問我的刑訊手段!”
“我是沒有資格過問,但是我現在覺得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所以我命令你停止繼續刑訊!”
“你這樣會耽誤刑訊最好的時機,我絕對不允許別人破壞我的計劃!山本,行刑!”
“是!”電椅邊的一個鬼子叫道。
“你敢!山本,我命令你助手!”新來的鬼子說道。
“閉嘴,山本行刑,如果你敢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斃了你!” 日吉亞衣掏出配槍頂在了對方的前額。
“山本,行刑,我的話沒用了嗎?”
“是!”
痛苦隨着鬼子的一聲回答,立即襲遍了我的全身,我甚至看到一絲絲的藍煙環繞眼前,剛剛積攢起來的意志隨着痛苦的加劇而消散,招出秘密求得一死的念頭又開始在我腦海中萌動,秘密像是隨口即將說出一般。
“那些,資料,就……”
“在什麼地方,快說?”山本大聲的在我耳邊喊道,這傢伙也盼望我能快些說出來,這樣他也算是立功了,如果我掛了,他也肯定要被罰,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就在……就在……”我還在堅持。
“哪裡,快說!”山本嘶吼的同時慢慢的減低了電流。
“就在你媽的**裡!”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憤怒的向鬼子咒罵。
“山本,他要咬舌,快捏住他的嘴!快!” 日吉亞衣的洞察力不得不讓人佩服,但是聲音的傳播在這個時候顯得如此遲緩。
我努力控制着不住顫抖的牙齒,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舌頭,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我知道我總算是守住了秘密,沒有了舌頭我很難在思維混亂的情況下表述清那複雜的內容,“混蛋,快,快撐開他的嘴,快!”聽着日吉亞衣抓狂的吼叫,我的心情一鬆,意識也隨之消散了。
感覺像是睡了很久,這其中我夢到有人在對我說話,有人在爲我治療,我夢到自己在海邊和瓦蓮京娜瘋狂的享受二人世界,也夢到自己被數十輛坦克在平原上追趕,每次經歷片刻愉悅之後便會進入更加恐怖的夢境。如此反覆,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恢復了意識。
“嗨,硬漢!” 日吉亞衣坐在身邊說道。
我想要動一下身體,才發現自己被緊緊的綁在了一張牀上,我想要說話,才發現自己腫大且只剩下一半的舌頭根本無法配合我的發音。
“用脣語吧,或許我能聽得懂!” 日吉亞衣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並戴上了鬼子的軍帽,“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硬漢,真正的軍人,不過,你依舊是人!而現在,你就想一坨屎!”
看着日吉亞衣嘴角掛着的那讓人難以察覺的微笑,我就知道她一定對我做了什麼,我慢慢地體察的四肢和身體各個部位的感受,除了全身依舊不斷襲來的疼痛,以及斷舌而造成的口腔腫起外,我幾乎沒感受到什麼異樣,只是頭疼,我慢慢地慌着腦袋,儘可能的修正脣形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們救活了你,不是嗎?”她平靜的看着我,接着說道:“你問了我三個問題,那麼我就慢慢地告訴你:第一,我們能在叢林中不眠不休的追趕你,是因爲我們服用了這個!” 日吉亞衣從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瓶,貓目錠三個字立即鑽入我的眼中,這讓我想起了遠在大洋彼岸的那個老頭——愛因斯坦。
我調整着口型說道:“amphetamine?”
“沒錯,也叫苯丙胺,我們習慣叫他覺醒劑,他可以讓我們帝國的士兵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甚至連吃飯都可以暫時省去,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跑這麼久,我很是佩服!同時也向那個蝮蛇致敬!”
原來我輸給了毒品,我想要挪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牢牢的固定了,疲憊感不知不覺的向我襲來,我打了個哈欠,卻扯得全身疼痛加劇,強撐着精神,我接着問道:“另外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