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閉上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滿臉虔誠的許着願,這一刻他很安靜,也很純淨,更加讓人好奇他這麼虔誠的許着的願是什麼。
但是這個註定就只有他才知道。
半響之後,他睜開幽深不見底的黑眸,專注的看着洛依,在他的視線下洛依覺得有些手足無措,暗暗嚥了一口口水,“二師兄,吹蠟燭吧。”
“好。”他輕聲說了一句,俯身吹了一口氣,蠟燭晃閃了幾下,然後熄滅,但是蠟燭熄滅的一瞬間,五彩的煙火升起。
先是各種花朵樣式,一簇簇很是漂亮,看的衆人有些呆,要知道煙火在這個時代還是奢侈品,也就在皇帝生辰那天才會放煙火,但是太子生辰這天放煙火,不管合不合祖制,就是這個大手筆都夠讓人驚歎的了。
“哇,你看,煙火好像組合成了字。”一個聲音驚叫起來。
“可不就是。”越來越多的聲音響了起來,“二師兄,生辰快樂。”有人使勁的揚着脖子看着上面的字,一個個唸了出來。
於是更加的興奮了,“是天命之女做的,看來太子殿下和天命之女的感情真的很好啊,這是越國之幸。”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都是大臣,忠君愛國的大臣,至於那些打着白凡主意的女孩不知道怎樣想了。
在皇宮一個偏僻的小院,沒有參見生辰宴會的三個男子此刻也擡着頭看着上面的煙火,最後玥瑟很是酸澀的開口,“現在白凡一定快開心死了。”
莫離也哼了一聲,“那傢伙也是一個好運的,那個女人恐怕對自己的生辰都沒有那麼熱衷,爲了白凡一個生辰竟然搞了這麼聲勢浩大的一個宴會。”
瀟然也想起洛依的生辰,她的確不怎麼在意。總是一碗長壽麪就把自己打發了,而且她十六歲的生辰,因爲他的原因,恐怕過的更不舒心。
“娘子的生辰也快近了,你們有什麼打算?”
瀟然一句話頓時把他們二人的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
在皇宮另外一個偏僻的角落,思煙倚在門框上,看着天空中的熱鬧非凡,眼底隱隱有着淚花,她可以給他想要的權勢。還可以讓他開心,而她似乎什麼都不能爲他做。
凡,我是不是該放手?
此刻整個宴會的主人公。白凡也擡頭看着天空中的熱鬧非凡,眼底明滅難辨,多少年了,他沒有好好的過一次生辰了。
因爲他的生辰在母親忌日的前一天,所以他一直迴避。不願想起這一天是他的生辰,而且母親的死,也只是因爲想讓他能吃飽飯。能在生辰這一天不餓肚子吃飽飯而已,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願望,卻要了她的命。
白凡握緊了手,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洛依還是很敏感的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隱秘的悲哀。
“那個,二師兄,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清脆中帶着些小心翼翼的聲音驚醒了白凡。他收回視線,把那些不該想的全部壓在心底,“沒有,小師妹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我很喜歡。”
洛依這才露出一抹笑容。她也大概能猜到他以前的日子有多麼的艱苦,所以她想在她臨走前。給他一場熱鬧,不希望這場熱鬧出任何差錯。
“既然如此,二師兄切蛋糕吧,我等不及想要吃一塊了。”其實洛依並不是很喜歡吃甜的東西,覺得太膩味,但是現在爲了調動氣氛也只能這麼說了。
白凡微微一笑,拿起刀開始切蛋糕,“你真是一個小饞貓,剛纔吃了那麼多還沒有飽嗎?”
洛依嘿嘿一笑,不知道說什麼,白凡的語氣太過親暱,而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到達這個程度,今天算是她送給他的分別禮,所以不希望他誤會什麼。
只是看着他帶着笑容的容顏還是沒有說什麼。
白凡切下一塊蛋糕,先遞給了洛依,“給你,小饞貓。”
洛依有些尷尬的接過來,然後看他目光熱切的看着她,並沒有繼續切蛋糕的意思,“把蛋糕分了吧,這樣大家纔可以一起感受到快樂。”
雖然洛依這麼說,但是明時還是很快的擠了過來,笑話,洛小姐的蛋糕當然可以是公子親手切得,但是其他人還是免了吧。
白凡也絲毫不在意的把刀遞給明時讓他做這項工作,洛依也不在意,反正要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開始狂歡吧。
玉玲癡迷的看着白凡,雖然燈已經被重新點上,宮殿也不似剛剛那麼黑暗,但是還是有些看不大清,不過他那高貴的氣質,完美的容顏即使是看不大清,玉玲都已經被迷的暈頭轉向了。
她身邊的粉裙女孩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習慣在衆人面前帶着虛假面具,但是因爲現在帶着面具的原因,她也放縱着自己,畢竟能見到太子的機會委實不多。
她也是偶然間的驚鴻一瞥於是徹底的失去了一顆女兒心。
忽然玉玲轉過身,急衝衝的衝着粉裙女孩吼道:“你說給我那件衣裙,裙子呢?”
雲絲,也就是哪個粉裙女孩,聞言收回了看着白凡的視線,無意識的皺了皺眉,她當時那麼說只是想穩住她罷了,那件衣服是天命之女的,她哪有那個本事取過來,於是好聲好氣的安穩她,“玲姐姐,那件衣服太過華麗,其實你本身就很美,穿上那件衣服卻會被它的華麗給遮擋住你本身的美,玲姐姐,你身上這一身是最適合你的。”
玉玲雖然被雲絲捧着,但是對那件衣服的執念豈是她三言兩語可以打消的,於是大眼睛一瞪,“我就是喜歡,你去取來給我!”
雲絲簡直想直接扇這個女人一巴掌,若不是她是丞相之女若不是她還對她有些作用的話,可是她確實對她有作用。
“玲姐姐,宴會到現在估計也要到尾聲了,去取衣服,再加上換衣服的時間,恐怕會來不及,趁現在太子還沒有接受任何一個女人的邀請,你現在去試一試。”
其實哪是白凡沒有接受別的女人的邀請,而是白凡一直在洛依身邊,很是周到的服務着,雖然洛依很不想要這個服務。
所以在洛依這樣強大的對手面前,還沒有女人敢上去碰釘子,不過這個玉玲一定是敢的。
玉玲一看也是,於是瞪了雲絲一眼,“我回去再和你算賬。”人說着已經提着裙子朝白凡走去。
白凡此刻正溫柔的擦拭着洛依的嘴角,“小饞貓,沒有人和你搶,看,都吃到嘴巴上了。”
洛依乾乾的笑着,覺得被他擦過的地方火辣辣的,而且他並不是用手帕擦拭,直接用的手,於是動作生生的曖昧的許多。
白凡看着她羞澀的模樣,心裡一片火熱,低下頭眼看着就要吻到那一片溫軟的脣瓣時,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太子殿下,臣女玉玲可以和你共舞一曲嗎?”
洛依被驚醒,小臉一熱別開臉去,躲開了白凡的脣瓣,慌忙的後退一步,“二師兄,既然這樣,我就...”
白凡臉上陰鷙之色一閃而過,自從上一次品味到那處甜蜜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擁抱她,親吻她,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氣氛也很好,說不定是他們之間突破的一個極好時機,就這樣被人生生的給破壞了。
也難怪白凡如此惱怒,一張總是溫和笑着的臉上隱隱有着寒光。
但是玉玲哪裡注意到這個,她只是癡迷的看着白凡。
白凡有些霸道的攬着洛依的腰身,不讓她離開,“本殿未婚妻在此,你還是換一個舞伴吧。”
玉玲腦袋本來就不大好使,現在又被男色給迷得暈頭轉向,白凡帶着寒意的拒絕,聽在她耳中生生的變了一個味道。
他說他的未婚妻在此,所以說他只是顧忌天命之女罷了,如果她不在的話,一定會接受她的,玉玲覺得自己是理解白凡的,於是一雙媚眼含情脈脈的看了白凡一眼,眸子裡說不盡的情意,道不完的她懂。
好吧,其實她懂什麼,白凡也不懂。
然後玉玲又看向洛依,就隱隱帶着一絲鄙夷和可憐之意了,“天命之女,我想請太子殿下共舞一曲,行不行?”
洛依無語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她臉上帶着可憐之色,但是語氣中滿滿的盛氣凌人當她是白癡聽出來嗎?
她貌似無意的瞅了一眼人羣中那個看戲的粉裙女孩,對這個玉玲不知道是該報以同情之心還是該厭惡她了。
有這樣的朋友是她的悲哀,只是她自己本身恐怕也是有問題的。
“這是二師兄的問題,你彷彿不該來詢問我。”
白凡聽到洛依的答案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洛依的佔有慾多強他是知道的,如果此刻是三師弟站在她身邊,對於想要和他跳舞的女人,恐怕都會被她一巴掌扇飛,而不是這樣不痛不癢的說一句。
本來玩的開心的丞相大人,無意中往太子那裡一瞥,頓時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雖然帶着面具,但是自家女兒哪有認出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