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肥胖的身子奮力的在人羣中擠着,終於在玉玲說出不可挽回的話時,一把把她拉到身後,“太子殿下,洛小姐,真是抱歉,小女不懂事,求您不要放在心上。”
“父親。”玉玲聽丞相這麼說,很是不滿的叫了一聲,“我只是想和...”
“閉嘴!”丞相大喝一聲,擡起手就想給玉玲一巴掌,洛依阻止他,因爲她不想她送的熱鬧有這樣一場鬧劇,“丞相大人,既然是無意,帶回去好好教導就是了,不要做出什麼讓人不愉快的事來。”
能混到丞相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聽洛依這麼說就知道她是不想破壞她一手準備的宴會,於是笑着道着歉,把玉玲給強拉走了。
丞相和玉玲走後,衆人也不敢在往這裡看,對白凡有意的女人也默默歇了心思,就算是沒有完全歇掉心思,也要在洛依不在的時候,再勾引白凡。否則當着人家未婚妻,尤其那個未婚妻還是不能惹的存在去勾引人家未婚夫,不碰釘子纔怪。
粉裙女孩默默的看着這場鬧劇,雖然也算是她一手主導的,對於這個結局她不遺憾是不可能的,剛纔她看的清楚。
太子殿下恐怕是深深的愛着天命之女的,並不是因爲她的身份,是真的愛她。
否則他不會想去吻那個女人,更不會再被人打擾的時候,會那麼的生氣,她想如果今天不是他的生辰,不是天命之女親自爲他準備的宴會,他絕對會讓玉玲吃不了兜着走。
這時宮殿門忽然被打開,一身明黃的皇帝走了進來,看到宮殿裡的情形他也瞪大了眼睛,雖然有心裡準備,可是看到一羣穿着古怪並且帶着面具的人。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而且他第一次被人忽視的如此徹底,他的臣子們似乎沉溺在玩樂中,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到來,於是咳了幾聲。
只可惜音樂聲音太大,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
明時只是鄙夷的看了這個皇帝一眼,隨後帶着一層溫和恭敬的笑容,朗聲說道:“皇上駕到!”
本來還有些玩嗨了的衆人,一時間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愣在當場了,扭頭看到神色不大好的皇帝。雙腿一軟跪了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這些呼聲中,還夾着一些女孩的驚呼聲。以及倒地的聲音,還有什麼被打碎的聲音,
皇上大概是有史以來見過的最混亂的一次朝拜了,看着因爲裙襬太大,跪在地上歪七八扭的女眷們。皇帝的臉簡直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這時白凡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溫和的說道:“父皇怎麼過來了?”
皇帝看着白凡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不想他發飆,現在他可以說是一心仰仗着他這個兒子,也許是越磷給他的印象太深,他害怕再來一次逼宮,這一次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他了。
於是想要發飆卻必須得憋着。一口氣沒有上來,不要命的狂咳起來,白凡走上前輕輕的拍着他的背。然後一股內力送了進去,皇帝頓時好了許多。
他的報復還沒有完,所以他還不能死,不過也快了。
皇帝也不說平身,也不看那些讓他生氣的畫面。努力擺出一副慈父的嘴臉,“凡兒。今天是你的生辰,父皇自然是要來的。”
白凡微微一笑,“多謝父皇關心。”
皇帝看着白凡也穿着奇奇怪怪的一副,雖然沒有戴面具,但是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凡兒,你們這是做什麼?”
“小師妹爲了準備的生辰禮物。”說起這個白凡的臉上露出一抹真實的笑容,被點名的洛依也不好再在後面窩着,就算再不待見這個老頭,他也是白凡的父親,所以面子上總得過的去。
於是走上前,微微一弓腰,“吾皇萬安。”
關於洛依的身份皇帝也是知道的,如今一雙渾濁的眸子打量着洛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凡微微一側身,把洛依擋在身後,“父皇,今天是兒臣的生辰,所以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皇帝收回視線,雖然奇怪白凡爲什麼這麼說,畢竟他現在名義上是皇帝,但是實權都在他手上,他還需要有什麼要他同意的,但是他這麼給他面子,皇帝自然是高興的,“凡兒有什麼話儘管說,不用和父皇這麼客氣。”
“兒臣生辰自然是想起母妃了。”白凡低低的說了一句,“只是母妃已經去世多年,但是兒臣希望母后能在兒臣生辰這天送上祝福,所以希望父皇能解了母后的禁閉。”
白凡這麼說,皇帝疑惑打消了,只是想着這個兒子果然是孝順的,於是笑着說道:“反正也只剩下一天了,既然皇兒爲她求情,就解了她的禁閉吧,來人,請皇后過來。”
“不必!”白凡溫聲阻止了,“父皇,兒臣是小輩,自然該是兒臣去請母后。”
“如此,也好。”
白凡又說道:“母后因爲皇兄的緣故而受委屈,所以兒臣希望父皇能原諒母后,和兒臣一起去請母后吧,她一定很開心。”
皇帝踟躕了一會,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看到皇后和她那個兒子,但是白凡提出來了,他也只能點頭同意,“好吧。”
白凡嘴角浮現一抹笑容,在旁人看來還是那麼的溫和,但是洛依偏偏就在那些溫和中,看到了冷意,比玄冰更冷的冷意。
白凡轉過身,看着還在地上顫巍巍的跪着的衆人,“衆位大臣平身吧,和父皇本殿一起去迎接母后,希望母后能感受到今天的歡樂。”
白凡這樣可真的是太捧皇后了,他自己親自去請不算,還要拉着皇帝,拉着皇帝不算,還要把衆大臣女眷一起帶過去。
洛依想,恐怕不是簡簡單單的去請皇后那麼簡單吧,白凡一定是在謀劃什麼,如果她猜的不錯,今晚皇后和太子以及這個皇帝恐怕要一家三口去見閻王了。
可是,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動手嗎?
那該怎麼做,既除掉他想除掉的人,也不會留下什麼詬病?
明時攙扶着皇帝,白凡一直拉着洛依的手,不管洛依怎麼掙扎,他都不鬆開,後來洛依一想今天是他的生辰,就隨他去吧,也不掙扎了,老老實實的被他握着手。
隨着他們越來越接近皇后的寢宮,洛依感覺到他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還有些汗意,這絕對不是緊張,而是興奮。
他在興奮什麼?
守在皇宮寢宮外的侍衛看着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尤其是看到皇帝和白凡的時候,連忙跪了下去,“皇上萬安,太子殿下萬安。”
洛依奇怪的瞥了那個侍衛一眼,萬安是皇帝才能用的,這個侍衛不可能是不懂這些,那麼他還敢這麼說,當真是沒把皇帝放在眼裡啊。
皇帝也有些生氣,但是生氣也只能把氣往肚子裡咽,誰讓他害怕這個兒子,只能裝作聽不見。
“打開門,本殿和父皇以及衆位大臣要請母后出宮。”
“是。”侍衛應了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大門,隨着吱呀一聲響,黑漆漆的宮殿出現在衆人面前。
因爲越磷被免了太子之位,皇后母家被連根拔起,自己本身也被幽禁,雖然只是一個月,但是一個月的時間,這個皇后的宮殿看起來破敗了許多。
此刻黑漆漆的就像是張開大嘴的惡獸,等着他們的到來。
皇帝就有些害怕了,停在外面不願意進去,但是明時根本就不管他願不願意,半拉半拽的往皇后寢宮拖。
隨着他們的走進,皇后的寢宮忽然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響,在場的除了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不清楚之外,那些大臣可是門清。
一張兩頓時變的很精彩,這是皇后娘娘的寢宮,而皇帝正和他們在一起,那麼和皇后娘娘翻龍倒鳳的是誰?
皇帝的一張臉更是鐵青,渾身哆嗦着,喉嚨裡發出濃重的喘息聲,這是被氣死的節奏。
白凡眼睛微微一眯,“全部退出坤祥宮。”
“是。”那些大臣知道在留下去見到的就是皇室絕對不會示人的醜聞,於是拉着自己的妻子兒女匆匆的就往外走。
白凡輕輕的拍着皇帝的後背,又給他輸進一些內力,等到所有大臣都退出去之後才溫聲說道:“父皇不要着急,也許並不是母后,她不會做出背叛您的事情。”
內力輸進之後,皇帝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沒有馬上就要掛的樣子了,也許是太過生氣,他一把推開扶着他的明時,大步往前走,“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毒婦!”
*毒婦。
這個皇帝也是夠狠的,這三個形容詞,不管是哪個,不管放在哪個女人身上,對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白凡看着他推門進去的背影,嘴角慢慢浮現一抹似冷非冷似嘲非嘲的笑意,“小師妹,我們也進去看看吧,最後的收網,不去看看,委實是一件大憾事。”
洛依沒有說話,只是跟着他走了進去,然後看到皇帝死死的拽着簾子,看着牀上的兩人,身子顫抖到不行,“竟然,竟然是你?”
洛依也驚訝,牀上究竟是誰,讓皇帝氣成那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