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點點頭,勾了下邪惡的脣角:“那好,不打擾了,我得去給病人做手術,有機會再聊。”
“好!”
他就那樣走了,拉開病房門出去後, 我才無力的跌坐到椅子上,還好什麼都沒發生。
想想都後怕。
也不知道那些病人家屬要是知道幫他們做手術的是什麼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只是有了這個小小的插曲後,我更不敢睡了,只敢坐在椅子上睜大眼睛保持清醒着,只到……大約凌晨一點鐘左右的時候,病房門口驀地多了一隻陰靈。
也許是路過的,又或者有心而爲。
她就那樣從門板上穿了進來,之後一眨眼已來到我面前,我看不到她的臉,她胸以上是個後腦勺,有一把黑油亮的大辮子,我以爲是她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可是當她陰森森地站在我面前一會扭頭之後,我看到的依然是一個後腦勺。
這個頭上兩面都是辮子的女陰靈就站在我腳前不到半米處,她沒有臉,沒有五官,可是卻讓人能感覺到似乎有冷森森的視線從頭髮辮裡迸出來。
我恐懼得指尖攥進了掌心裡,天冥,打不出去。
也因爲醫院裡有白羽的原因,怕他感應到而暴露我的身份,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強忍着恐懼裝做看不到她。
陰靈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站在那裡,而後嘴裡發出一聲空靈而陰森的聲音:“嘻嘻!”
我整個人都炸毛了。
索性站起來,轉了個身看着窗子外。
可她卻不依不饒地驀地出現在我身邊,冷冷一聲輕笑後:“你看得到我的,對嗎?”“我好看嗎?”
“我的臉……好看嗎?”
我手心裡已經溢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驀地一下推開,護士來查房了,像楊萍這種情況他們還是會認真對待 ,情緒病也要是在醫院裡出了事,他們也要負責任的。
說是來給楊萍量量體溫,也不用叫醒她,只是在她的眉心間量一下就好了。
那個陰靈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護士的身後,等
她開門的時候,飄飄悠悠地跟着出去了。
我有些不安地跟到門口看了看,怕那陰靈會對小護士做出什麼有害的事情來。
誰想就在這時候,走道那頭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是白羽,他在和小護士擦身而過,小護士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揮了揮手,那隻陰靈便驀地一下不見了。
之後白羽便朝着我這邊走過來,此時我想退回去病房裡已經有些不妥了,只能抽搐了一下嘴角站在原地等他。
“白醫生,手術做好了?”
“是啊,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就要下班了。”
“哦,沒有,她睡得很香的。” 我沒讓,有點不想讓他到病房裡去。
白羽便在走道里站定,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真的不用幫忙,那剛纔那隻陰靈,你可是看到了的。”
我暗暗心驚:“白醫生說什麼?”
“我看得出你能看到她的,不過連這麼一隻小小的陰靈都對付不了就不行了,得叫他教你兩招,至少得會自保呀。”
“……”我問他:“你常常這麼做,像剛纔一樣?”
“不是的,通常情況下我都不會管這些閒事,剛纔過去那隻,主要是她長得太難看了而已。”白羽聳聳肩,他的白大褂已經脫了,現在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閒西服,到也更顯優雅清爽。
他笑笑問我:“真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不過還是謝謝你。”
“行,那我終於可以下班了,再見,可兒姑娘。”
“再見。”
看着他走遠,我就納悶了,能活這麼久,又不差錢,爲什麼要這麼辛苦來上班,這些做爲普通老百姓養家餬口的工作,在他的眼裡,卻純屬好玩。
命啊!
白羽走了,我終於可以安心睡下了。
還好一夜平安,除了扶楊萍起牀上過一次廁所後,到也沒有發生什麼。
八點鐘過後,護士來給楊萍打點滴,因爲這種腳傷其實是靠養,所以今早打完點滴後她就可以回家了。
誰想我剛出去買好早餐,還沒弄給她吃呢,病房裡突然烏泱泱衝進一大羣人來,爲首的兩個應該是楊萍的爸媽,穿着都很講究,眉眼裡也有些像,後面跟着的那一串就不得而知了。
進來後,楊萍媽立刻就嚎啕大哭,這一下可好,後面跟着的一堆婦女也開始掉淚。
說咱家萍萍多嬌貴的孩子,從小到大都幾乎沒跌倒過,這一次,居然骨折了,要命了。
還讓不讓她們活了,之類的,總之心疼得要死。
楊萍無奈的叫着:“哎呀媽,我這不還沒死的嘛。”
她這句話立刻惹得婦女們啪啪地拍牀頭,這孩子,這麼不吉利的話哪能說。
我一不留神被她們給擠到了角落裡,只好訕訕地自己擠出去站到了病房門外。
李精精就站在那裡,看到我,招招手:“走。”
“去哪兒?”
“這裡交給她爸媽,你看這麼一堆人在,還有我們什麼事?”
也對,瞧着楊萍爸媽可不是什麼善茬,這會兒反而鬆了一口氣,陳賢輝想把楊萍從學校里弄出去,難。
……
果真,兩天後楊萍就回學校了。
她在家裡呆得慌,爸媽把她監視得死死的,還不如回學校來窩在宿舍裡上上網。
陳賢輝沒把她怎麼樣,甚至還特意跑到宿舍裡來看望了她一次。
也就是這天晚上,我接到了李精精傳來的視頻。
監控頭拍了陳賢輝在天黑後回了一趟辦公室,畫面裡只見他鬼鬼祟祟地拉上辦公室的窗簾,之後才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從裡面拿出一疊照片來,一張張仔細地看。
看了一會兒還長長的嘆了口氣,從他眼鏡把上的視頻頭上看出去,他看的照片居然是李紫的,好幾張,甚至還有張是他摟着她的。
這點我可真沒想到。
記得上一次在玉轎我曾經跟李精精提起過這事,試探着問他有沒有覺得李紫和校長有些奇怪,當裡李精精還很堅定,怎麼也不相信李紫會是那樣的女孩兒。
(本章完)